俄罗斯套娃就像是无骨头生物一样黏在了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倍的铁锁上。它鼻下都是铁锈生锈的味道,难闻得很,肚子只是稍微蹭了一下,衣服上就都是一层层发了黄的锈迹。俄罗斯套娃拽着自己的衣服,脸上瞬间变得有些生无可恋,它本来衣服就不多,它虽然是个光头套娃,但是它一样是爱美的好吗?越想越气,俄罗斯套娃稚嫩的五官上倏地就变得狰狞起来,奶凶奶凶的。
“回去后,我得吃十斤肥牛,还有十斤小龙虾,必须还得给我配牛奶,不要纯牛奶,必须得是酸奶,哼。”
俄罗斯套娃嘀嘀咕咕一大堆,仔细听,都是一大串的食物名字。它好像念叨这些东西,身体就能充满力量般,挺了挺越来越鼓的肚子,吭哧吭哧地爬到了铁锁的中央,然后直接就把自己白白胖胖的手臂给伸进了铁锁的锁口里面。
云歌灵矮身看着它动作,把他嘀咕的话全给听进了耳中。云歌灵余光扫到俄罗斯套娃那仿佛怀胎八月的肚子时,很想对俄罗斯套娃说,你再这么吃下去,怕是连翻身都不会了,整一个不倒翁。
俄罗斯套娃虽然贪嘴,但是业务能力还是挺强的。云歌灵交给它的任务,很快就手到擒来,当听到那一声细微的开锁声,俄罗斯套娃骄傲的挺了挺胸,才吭哧吭哧地从铁锁中央爬到了边缘,然后借着缝隙,一把跳到了云歌灵的手上。
从直播间观众的角度,只能看到云歌灵矮着身,好像把手伸到了门缝外面去。反正还没等他们看得仔细些,那门就被云歌灵给摇晃了两下,直接就往两边打了开来。
云歌灵和王炸离开祠堂后,顺着小路很快就回到了焦氏夫妇的家。在焦氏夫妇的竹楼下,他们还撞见了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亓官房。亓官房只是和他们颔首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迈脚上了二楼,云歌灵和王炸跟在他身后,三人都没有说话。
而在云歌灵和王炸进到屋内去的时候,祠堂那边,林姨的身影匆匆从雨幕中钻了出来。她紧紧忙忙地走到祠堂的门口,伸手就握住了门前的铁锁,就要把钥匙插入锁口时,动作微微停顿了几秒。她拿着铁锁左右翻弄了一下,最后用食指在铁锁的边缘摸了一把,只见食指指肚上,只有浅淡的,零星的黄色锈迹。
林姨狐疑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尤其是泥泞的泥土路。在泥土路上到处都是被水覆盖的脚印,这些脚印有大有小,有浅有深,零散又凌乱的到处都是。林姨往后退了一步,任由暴雨把自己打湿,她一步一步地往旁边挪去,最后把双脚放在了一双不太合适的脚印上,顺着脚印的方向,缓缓地走到了祠堂的门前。
林姨心里沉了沉,她心情复杂地用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然后又很快的把门给重新阖了上来。她脱下蓑衣,把蓑衣挂在一旁的时候,顺眼又低下了头,玄幻处还有几滴晕开的水迹。
林姨把蓑衣随手张挂在了一边,疾步就走到了佛像前,而原本搁放在佛像案台上的白瓷碟,此时已经发生了鲜明的变化。原本里面的半只猪脑,现在只剩下一碟的碎骨,这些碎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含入喉咙中撕咬再吐出来,碎成了屑。而在猪脑袋旁边的血肠,也已经消失了踪迹,只有碟子中一滩滩的血迹告诉她,血肠曾经存在过。
林姨咽了咽口水,余光扫到白瓷碟下面的桌沿,只见那里正有一条血丝,零零点点的,顺着白瓷碟的边缘一路往下,经过案台,一直滴落在了地上。
林姨顺着血迹往下,慢慢地蹲下了身体,双眼紧紧地望向了案台的底部。案台底部都是空的,里面原本就十分的黑暗,现在祠堂门都关了起来,唯一接受光源的地方都被隔绝了,就显得这底下就更阴深了,视线顺过去,都只能看到内里一团又一团的黑色。
林姨的身体越蹲越下,最后直接就快要矮身进了案台底。她小心翼翼地往案台四周瞥了瞥,最后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瞥见到了一抹异色。她伸手过去快速地把东西取了过来,那是和白瓷碟里一样的碎骨,林姨看到这一小块的碎骨,背部也不知怎地,有些发冷。
她往里又挪了一点,因为害怕,她没有伸手进去摸索,而是换了自己的右腿,就那么地踮着脚一寸一寸地方地划过,就这么划了大约两分钟,她的脚底终于感觉到了某种异样。林姨把身体往里倾了倾,用脚努力地把咯脚的东西给划拉了过来。
林姨连忙伸手过去接,当她的手就要碰到鞋子下的东西时,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触了一下她的小腿肚,因为林姨蹲下来的缘故,裤子往上提了提,此时脚腕到小腿肚往下些的地方都是没有衣物遮挡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所以当那仿若冰块,又湿黏黏的触感碰触到林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环境作用,她只觉那种又湿又冷的触觉无限被放大了起来。
那又冰又黏的东西只碰了林姨一下,林姨身体僵硬得一时忘了动荡,当她等了好一会,没再接触到那又冰又黏的东西时,赶紧就倾身向前,把脚边仿佛泡过水的薄片给攥进了手中,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远离了案台底下。
一远离案台,林姨就着急地往身后案台的底部看了过去,那里依然黑黝黝得只看到了一团一团的黑色。林姨仔细往里瞅了好久,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狐疑了一下,最后只是背过身,展开手心,低头看起了被她捡起来的物什。
那是一块像鱼鳞又非鱼鳞,像动物脱的壳又不似壳的薄片。这薄片是透明的,薄得都不知道有没有一厘米,只是放在掌心,还能透过薄片看到掌心底下的纹路。因为在没有光线的祠堂内,薄片具体的颜色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薄片上面都是湿黏黏的,好像刚被人从嘴巴里连着口水一块吐出来,手指放上去,还能撕拉出一条粘稠的丝线。
林姨看着这薄片,那脸色就和过山车一样,急转了好几个弯,脸上的血色瞬间被抽掉,由苍白变成了青灰,又从青灰变成了黑沉沉的死气。她腿一软,整个人往后就栽倒在了蒲团上,浑身打起了抖来。
“又……又来了……”
林姨偏头看向了案台黑黢黢的底部,嘴唇疯狂地抖动和哆嗦了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一阵吮吸和咔擦咔擦牙齿摩擦硬物时的细微声响。
“啊啊啊啊啊!!!”
林姨想也没想,发出尖利的喊叫,直接就朝着祠堂的门口扑腾了过去。
她直接就跑了,祠堂的门被裹挟着暴雨的风哗啦啦地吹到了两边,此时一阵雷鸣轰隆一声砸了下来,一道金光在黑暗的祠堂中一闪而过,在光线稍纵即逝下,那塑了金身,只有半人身的佛像突然猛地低下了头,双目直视向了祠堂的门口。那些吮吸和咔嚓咔嚓的摩擦声在雷鸣声过去的时候也消失了,不过佛像的案台底下,却是“咕咚咕咚”地往外滚出来了一根好像被野兽啃食过,还带着裂痕的骨头。
这些骨头滚到蒲团边缘,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如果此时有人注意天空的话,就会发现,原本暗淡的天空此时都被一层又一层黑黝黝的云层给遮盖住了,整个村落好像降临了第二个黑夜。
林姨跌跌撞撞地从祠堂那边跑到了村长褚大民的家,她一路只顾着跑,完全没留意到周围的环境,当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中时,把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的简方原才慢悠悠地把撩起来的窗帘给放了下来。
腾青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递了一瓶给简方原,顺手就撩起垂落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从窗户上看到的依然还是噼里啪啦的雨水。腾青指着茶几上摊开的饭盒,“饭菜村长叫人送过来了,赶紧过来一块蹭热吃吧。”
“刚好我肚子饿了。”简方原应了一声,拍了拍肚子,伸了个懒腰就走到了茶几边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
此时在焦氏夫妇的竹楼里,六名嘉宾都集合在了一块。村长让村民送过来的食物是一些普通的家常便菜,鸡蛋炒饭,青菜,还有一小锅的酸菜鱼。看起来卖相一般,不过那香味却是诱人得很,尤其是那一小锅的酸菜鱼,酸酸辣辣的味道直冲入鼻间,勾得人拿着筷子忍不住就往锅里夹去。
简方原是第一个吃鱼的人,阿九是第二个。阿九似乎是嫌弃鱼太腥,吃了一口就转移了目标。简方原看起来还蛮喜欢这道鱼菜,腾青一边看着,一分钟不到,他的筷子就往锅里夹了两次。
腾青咽了咽口水,嘴巴里的口水却好像关不了的阀,源源不断地浸透他的口腔。酸菜鱼锅是真的香,腾青被诱惑得拿筷子的手都蠢蠢欲动了,可是一想到昨天那怪异的丧葬宴席,他就不敢动筷了。
腾青道:“我们吃这些鱼真的没问题吗?”
“昨天我们吃了鱼有怎么样吗?”阿九嗤笑了一声,“我们不都好好在这里吗,也就说我们之前太大惊小怪了,吃鱼根本没啥问题。”
简方原把嘴里的鱼肉咽下,笑道,“方立说得到没错,这鱼味道是真的好,真有问题,当个饱死鬼也是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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