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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妖怪要吃我 完结+番外 (乱世繁芜)


  “黑米,这不是让你给掌柜的送去的吗?你怎么拿回来了?”阿藏问。
  黑米道:“掌柜的还没醒呢,我寻思放那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给拿了回来。”黑米见阿藏大哥没阻拦,自个儿倒了一小碗,一口灌了下去,美滋滋长舒一口气,甜而不腻,润而不肥,黑米美得快成仙了。
  “行吧,等他醒了再给他盛。咱不等了,咱先吃。”阿藏有些失望,手起刀落切了碎腊肠、胡萝卜丁,打了土鸡蛋,炒饭。米饭是东北的长粳米,东北的米三年两熟,不像南方米那样软糯,最适合炒饭,炒出来的米饭粒粒清晰,嚼在嘴里弹牙韧性,香米粒夹着碎腊肠,怎么吃怎么香。
  大年初一不该动刀动火的,和尚哪儿管这个啊,掌柜的喜欢吃就行。
  当然,也没准儿是他自己想吃。
  炒了两个菜,把饭盛了,给掌柜的在锅里留了炒饭,灶膛里又添了一把火——一会儿能焖出一层锅巴出来,香!
  忙活完这些,阿藏、黑米、小蓟三人坐下来吃饭。黑米就像是饿死鬼投胎,筷子哗啦啦拨饭,一碗饭三两下见底,拿袖子抹嘴。阿藏说,你小子慢点儿,别把碗给吃了,你看看人跑堂的,多斯文。
  黑米看小蓟哥,确实斯文,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筷子,用筷子夹上了饭,才往嘴里送,虽说这频率是快了点,可人家怎么看怎么斯文、有礼。黑米扭头看角落里,看了两眼,小声道:“你们看那边儿的客人,也这么吃。”
  大家都看过去,还真是。夏千机感觉有人看他,也看过去,大家目光撞在了一起,夏千机先开口说话,道:“好酒藏深巷,没想到这样的小店中,也能尝到当年大内御膳房的味道。”他小时候跟着父亲进过一次紫禁城,喝过一回宫里的小吊梨汤,记了很多年。以为再也遇不到了,没曾想在这里遇上了。
  阿藏打哈哈,道:“您夸了。”几人扭过头来,吃自己的,不理他。
  夏千机本来就不饿,加上喝了不少梨汤,人也暖了,放下一块大洋,又看了眼对面的几人,张嘴要说什么却没说,起身走了。门外一阵汽车油门的声音,大人物绝尘而去。
  小蓟说,掌柜的怎么还没下来,我上去看看。从厨房里端了热梨汤,拾步而上。推开门,掌柜的还在睡,眼睛闭着,眉头紧蹙,似乎很不舒服。小蓟本来转身要走,见此便上前几步,看掌柜的脸上发红,伸手摸了摸额头。
  烫手!
  发烧了?小蓟看掌柜的盖两床被子,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对,要烧出病来,忙给他把被子掀了。高良姜一下觉得凉快了些,眼睛微微睁开了,叫声了“小蓟”,声音软得像个猫,“水……”
  小蓟很心疼,掌柜的以前那是多么铁骨铮铮的汉子!看来真是病得不轻,倒了杯水,扶着人坐起来,给高良姜喂水。高良姜喝了一口,头一点又昏死了过去。小蓟心说,要赶紧请大夫去,把人要往下放,这么一折腾,高良姜被露出了半个肩膀,小蓟眼睛尖,一下就看到后肩膀似乎有个东西。
  都是男人,小蓟不忌讳,把掌柜的中衣往下一褪,果然就看到掌柜的后肩上,一个紫得发黑的手掌印,看得人心头一惊。小蓟伸手按在上面,手掌印比他手小些,周围的皮肤烫手,就这手印冰凉透骨。
  这是什么东西?小蓟要出去喊人,眼睛往下一溜,这又是什么?怎么绑了好几圈的白布?掌柜的受伤了?没想到掌柜的是如此隐忍的壮士,有伤自己藏着,不轻易告诉别人。他凑着鼻子一闻,奇怪,没有药味,倒有一股沁鼻子的香味。把掌柜的放在床上,这伤口到底在哪里?一看胸前鼓着,难道是肿了?伸手要帮他把绷带解开,触手一股柔软。
  小蓟忽然福临心至,脸“腾”就红了,手忙脚乱帮掌柜的把中衣穿好了,穿严实了,“咚咚咚”跟兔子被烧了尾巴似的下楼。
  “怎么了?”阿藏看他跑得像是要起飞,问。
  “掌柜的病了。”话的尾巴还没落地,小蓟都跑半条街外了。阿藏跟黑米刚进到掌柜的卧房,凑到掌柜的床前,小蓟把同仁堂的老大夫背上来了。
  老大夫被颠得差点把胃也颠出来,扶着桌子咳嗦,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指着小蓟说不出话来。
  小蓟脸红得能煮鸡蛋,估计是跑的,焦急道:“我们掌柜的不太好。”
  医者父母心,大夫忙上前看,一摸额头,滚烫,小蓟说:“后肩有个手掌印。”老大夫要给高良姜脱衣裳,一扭头见大家都傻愣愣瞅着,伸手赶人:“去去去,都出去,没得裹乱,都出去都出去。”把人都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高良姜被吵醒了,迷迷瞪瞪看着眼前的人,喊了声“孙爷爷”。当年她娘生她难产,是孙大夫把她娘儿俩的命从鬼门关捡了回来,他能不知道高良姜是女儿身吗?
  孙大夫搭手诊脉,眉头紧皱,又换了只手,倒吸一口冷气,“闺女,你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脉象虚浮,断断续续,犹如海上微音,片刻即湮,油尽灯枯之相。孙大夫心下悲凉,道:“好孩子,想吃点什么,跟孙爷爷说,爷爷给你买去……”这叫临终关怀。
  高良姜听出了言外之意,难道今天就是我高某的死期吗?挣扎着说道:“孙爷爷,我觉得我应该还行,你再想想办法!”
  孙大夫心中暗暗摇头,真没办法,嘴里安慰高良姜:“好好躺着,没大事儿……想玩个什么也跟爷爷说。”
  高良姜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整个北京城最好的药铺是前门的同仁堂,同仁堂最好的大夫就是眼前这位,他要说没救了,别的大夫也都没辙。高良姜死死抓着孙大夫的手,用最后一点儿力气道:“爷爷你喊我家厨子进来。”话音刚落,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门是花梨木的,隔音真好,门外的人耳朵都贴着上面,也没听清里头在说什么。孙大夫一开门,这三个差点摔倒地上,孙大夫让厨子过来,把高良姜的后肩膀露出一块,就有巴掌印的那一块,别的不给看了。
  阿藏看一眼,伸手摸一下,又连忙拾起高良姜的手腕把脉。大夫把的是人的生机脉搏,他把的是阴阳之脉。脉一搭上,阿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中了最凶恶的一种鬼症。
  这种鬼症,是厉鬼将引子种在人身上,从这人身体里夺取生机。不要理由也不要什么特别的机缘,只要是这鬼看上了,它愿意害谁就害谁。做出这种恶事的鬼,永世不得入阴界,永世不可轮回,只能留在人间。留在人间干嘛?为非作歹,直到被能人或者天道打死,从此灰飞烟灭。
  一般的恶鬼都不敢干这种事——谁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黑米年纪小,听说掌柜的命不久矣,眼泪噼里啪啦地掉,扯着嗓子要哭出来,阿藏捂上了他的嘴:“新年头里就哭,添晦气。掌柜的不是非死不可,这不还有我在吗?大夫,你找根老山参,给他把命吊着,我出去想办法。”这鬼症来得穷凶极恶,要去也简单,只要找到被那恶鬼夺取的魂魄,抢回来就行。
  孙大夫忙回去找老山参。
  阿藏拿来一根银针,在高良姜额头上轻轻划了三下,又拽下来她的一根头发,穿进针孔里,打了个死结,下楼出门想办法去了。阿藏前脚走,后脚总统府来人,把小蓟半请半拽、半哄半骗,请走了。
  怎么回事呢?这事儿怪夏千机,怪他多嘴说了一句话。
  大年初一大家都喜欢走亲戚,总统府里住的也是人,也不例外,不过这回来他家走亲戚的人,来得有些远,是从东北一早坐飞机过来的。
  谁这么大的派头?东北张大帅的二姨太,黄月仙。张家大夫人早些年过世了,张大帅府上里里外外都靠二姨太作为女主人忙活,她要坐个飞机,还真不算什么。昨儿晚上,张家人团团圆圆吃年夜饭呢,又说起了六姨太的事,黄月仙跟张大帅吵了一架,气得不行,今儿早上就到总统府找妹妹来了。
  她妹妹是大总统的第八房姨太太,如今正得恩宠。
  为了安全起见,夏千机就住在总统府,晚上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八姨太跟黄月仙在大厅的沙发里聊闲天儿,他见了礼就要让开,那俩娘们可不放他走。笑话,成天面对皮糙肉皱的老头子有什么意思,逗逗夏千机这样才貌双全的俊公子哥儿,那才有点儿趣味。
  当然,也只有夏千机这样的人才能被她们留着说话,你要没这样的身份地位,只是个门童,就是貌若潘安、气吐如兰,她们也不搭理一下。
  黄月仙自来熟,上下打量夏千机,口道:“您这是忙着要躲我们呢?也是,咱是姨太太,搁前清都不准上台面的,真是污了您的眼”,手上的小团山轻摇,香风阵阵,“您恕罪吗?”
  八姨太黄月伽年纪都没夏千机大,没姐姐那么放得开,打圆场道:“姐,您可别冤枉了夏少爷,他看着不是那种人。”
  “是吗?”黄月仙笑着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位还是张家的女主人,夏千机只得道:“自是如此。”
  “那您干站着,不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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