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禾身有些颤抖,魔君的语气已经很明显,这件事恐怕早就在他了解范围内,他到底想听自己什么?河禾心里没底,战战兢兢开口,把事情经过原本告诉了他,当然在欺负月悯月的事上,还是得很含蓄,毕竟她还不想死。
等河禾全部完,昼一微微抬手,一股力量将她扶起来,在河禾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时候,身突然往前倾斜,胸口像是被击打了一掌,即时口吐鲜血,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内力震伤。
“这伤不重,休养几天就好,这是对你的惩罚。”昼一已经强忍着杀她的冲动,但是念在盟友的份上,这次饶了她。
河禾不敢有怨言,至少在他面前不敢,恭恭敬敬点头,“是!河禾再也不敢鲁莽,魔君教训的是。”
昼一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人,没再搭理她,转身消失在河禾眼前。
河禾整个人瘫软到地上,身都还在发抖,好在只是轻伤,如果凌天在,自己恐怕身首异处,没想到他们和月悯月那贱人交情如此深,日后对付起来就麻烦了。
不远处的白莎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君为什么惩罚你,难道知道我们欺负月悯月的事吗?”
河禾干瞪了她一眼,咬紧牙关,这笔账她不会轻易罢休,“先扶我回去。”
白莎不敢怠慢,扶着她一路飞行,看公主脸色难堪,也不敢多问什么。
河禾心神不定,脑海不断回想魔君的话,越想越不安,如果让凌天知道自己这样对待月悯月,她的下场会是什么,自己可以打死不承认,但是白莎当时也在现场,如果被他们逼问,会不会出卖自己。
河禾不敢把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是跟随自己十多年的丫鬟,不过丫鬟始终是丫鬟。
“白莎,我羞辱月悯月的事情,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如果凌天逼问起来,你会不会出卖我?”河禾的语气是好的,看不出她早起了杀心。
白莎明显有些犹豫,这妖王性古怪,指不定怎么折腾不听话的人,所以不敢完全保证,但是看到公主阴冷的目光,急忙回道:“公主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你。”
“白莎,我就知道你很忠心,但是我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你认为呢?”即便她一开始毫不犹豫回答河禾也不会放过她,如今她还犹豫,无疑让河禾更加明确杀她的决心。
白莎脸色一变,没来及放开她,胸口已经被长剑刺穿,紧接着一把勾将她舌头拉了出来,疼的她已经失去知觉,只能泪流满面看着河禾,她一直以为自己跟着公主身边十几年,为她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至少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白莎没来得及叫一声,舌头被无情的割下来,胸口的剑也拔出,她整个人从高空掉下去,看着河禾的眼神,全是恨。
河禾冷眼看着越来越的影,且之以鼻,“别怪我,你留着就是祸害,你知道的事太多,未免你死后被利用,所以舌头你也别要了。”眼睁睁看她摔个粉身碎骨,河禾面无表情离开。
月悯月在昆仑山结界外徘徊,她出来时很容易,可是如今却怎么都进不去,她已经用意识召唤丝丝,可是一直没得到回应,难道是慕玄霆知道自己欺骗他的事,所以不准自己回去。
要欺骗也是他骗自己在前,凭什么就怪她,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月悯月急得团团转,眼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如果再不回去,娴姑那里不好交代,如果被尊上知道,就死定了。
月悯月实在没办法,取出赤风宝剑,但是却不敢轻易下手。
“为什么不用你的赤风宝剑打开结界?”慕玄霆冷不防出现在她身后,气愤的表情让月悯月心惊,他是失误,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她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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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问心无愧
到生气,月悯月何尝不生气,慕玄霆利用自己伤害凌天难道不过分吗?一想到那晚的恐惧和无奈,她心里已经将他骂了无数遍,他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自己也是一样,所以他凭什么那么生气。
月悯月敢怒不敢言,退到一边,垂着头不话。
“我真是看你了,没想到你早就找到氯晶石,还故意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最后还由我亲自送你出去救楚凌天,月悯月,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慕玄霆是被气糊涂了,不知道是气被骗,还是气楚凌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如此高。
月悯月抬起头,用幽怨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却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继续保持沉默,反正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么,你觉得委屈吗?事到如今已经证明你的心里将那些妖魔鬼怪看得更严重,那你还修行干什么?你现在在妖界立了大功,可谓前途无量,还回来苦练什么?”慕玄霆气她既不认错又不后悔的表情。
月悯月不为自己辩解,没必要,她问心无愧。
“事已至此,你走吧!昆仑山不再需要你,你这样的人不配修行!”慕玄霆现在一刻都不想看到她,这种被欺骗又被戳心的感觉,让他怪不得把月悯月丢下山去。
月悯月抬起头,不卑不亢道:“凭什么你上山修行就上仙修行,凭什么你要我离开就得离开,你是九天之主没错,但是不是谁都要听你的,我救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是为了那个冒死救我而快死的挚友,我有什么错,难道你会对救命恩人的生死不管不顾吗?这就是仙界修行之道吗?就因为你是天帝,所以就可以利用我,而我就不能以牙还牙吗?”
慕玄霆惊讶看着她,没想到她还有理敢反驳,“私通妖魔就算死罪一条,你还敢狡辩。”
“妖魔怎么样?他们有伤我利用我吗?你是天帝还不一样伤害我,势不两立是你们的事,他们对我好是我的事,不可能因为你是天帝,就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这根本就不公平。”月悯月憋了许久的怨恨也爆发出来,慕玄霆不是第一次逼迫她了,那种压抑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
她只想修炼法术,没有那么多歪歪理理,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自己。
这下换慕玄霆无语了,原来在月悯月心里是责怪自己要她和妖魔划分界限的,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恨铁不成钢吗?月悯月不是一般的女,他是为了探索她体内独特的火焰才要她来昆仑山修行。
他错了吗?到底错在哪里。
气氛有些严肃,月悯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怎么懂我们凡人的苦恼,怎么能体会我受过的伤和吃过的苦。”
慕玄霆没出声,他的确体会不到,但是从月悯月表情中,感觉到那份痛苦,他似乎只记得她体内火焰燃烧的时的痛苦,却忘记她这一路走来,万般辛苦,现在月悯月语气柔下来,他心里也开始慢慢消气。
“你知道我除了伤痛一无所有,而楚凌天带给我的,是我从来没感觉到的温暖和宠爱,我也有虚荣心,我也是个人!”月悯月第一次出这句话。
她是个人!这句话让她心酸不已。
慕玄霆心里那个弦微微波动,看着月悯月眼眶闪烁的泪花,他觉得自己胸口又闷又透不了气,是自己逼迫她太紧了吗?
月悯月抬起头,让眼泪都回去,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哭,当得知他真正身份,她就知道两人之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能随心交谈,那句云轩恐怕也再也叫不出口。
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她早习惯了孑然一身。
何况现在还有丝丝陪伴,她不会孤单。
慕玄霆没出声,手一挥,结界门打开,等月悯月回头看时,再转过身他已经消失。
月悯月深吸一口气,本来两人关系已经够紧张,现在应该更加没办法合在一起吧!她不想考虑太多,赶紧进去。
楚凌天是一脸飞奔来到昆仑山,他明明在路上感觉出月悯月气息,但是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念她了,他现在可不敢再闯一次金钟罩,召唤了里面野畜打听消息,得知月悯月安然无恙在里面,心里踏实之余,也埋怨她的狠心。
还以为自己为她重伤,至少她会出来看望,没想到她却能自由自在过日。
漫长的夜晚让许多人都无法入眠,月悯月站在窗口仰望峻岭之巅的无心殿,她这一辈,恐怕再没机会进去了,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对无心殿内的环境,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不然也不可能在慕玄霆眼皮底下找到能医治凌天的氯晶石。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她多希望有人能解开她心里的疑惑。
慕玄霆此刻就站在徘徊花中央,如今还是花苞期,等花盛开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远离一段时间,总觉得香味太多浓郁,他有些受不了,却又不忍心移除。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抽痛,而他心里明明无欲无求,为什么会痛,又因何而痛,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不一样,都是因为接触到月悯月以后,才发生改变的,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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