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大人不许他们帮我，说最多只能提点一下，让我好好习惯，以后这些都是要我自己独立完成的。”
秦晚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有认识什么能力不错的鬼差吗？推荐给我，我考虑让白无常在往上升一个帮帮你。”
半色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不错的还真的挺多，毕竟能当上鬼差的都经历过了严格的选拔......”
“鬼差里面有擅长做决断的吗？”秦晚看了一眼半色犹豫的表情说道。
“啊？”
“我看是时候找个鬼出来，帮你好好克服下这优柔寡断的缺点。”
半色摸了摸脑袋，严肃道：“知道了，老大！我一定改！”
看着半色认真的样子，秦晚也没有再纠结在他的问题上了，和他大概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形势后，便打发他去帮自己偷拍些今天的笔录资料，特别是找一下王春帆的记录。
半色离开后，秦晚拉开了窗帘向下看去，那个一路跟着自己的女警察正坐在一辆很普通的面包车里紧皱眉头的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
这么冷的天也算是难为她了。
秦晚在室内开了暖气，房间的玻璃窗户内面蒙上了一层水雾。打开房门，秦晚去一楼找了老板点了一份饭菜和一大碗的热汤，让他给那位便服的女警察送去，秦晚还让老板送饭的时候顺便多稍几个暖宝宝。也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守多久，要是一整夜的话，还真挺受罪。
把事情做完之后，秦晚终于抽出时间，找还被困在玉里的几个小鬼聊聊。一整个下午，这四个穿着红肚兜的娃娃就没放弃过用眼神怒瞪着范招弟，若不是几鬼都还在秦晚的玉里困着，怕是早就要扑上去撕咬起来了。
秦晚在玉里设置了小隔间，将五只鬼完全分开，第一次先把范招弟的灵魂从玉中拉了出来。
范招弟的灵魂有几分痴傻，一被放出来，又赶紧找了个角落抱头蹲下了。
“范招弟？”秦晚尝试着叫了她几声，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就好像只要是外界的刺激，都能激活她体内的自主防御能力。秦晚见这般不行，只能换个方式。她好像记得范小姊和范求子都是称呼她为小妹妹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一下？
“小妹妹，小妹妹，要不要吃奶糖。”
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称呼，范招弟缩了缩身子，但是很快又不动弹了。
“小妹妹，小妹妹，两个姐姐等着你一起回家。”范招弟就是不愿意动弹，秦晚也没了办法，这小女孩生前估计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骤然间，秦晚好像听到了范招弟身体里发出的哼哼声，时有时无。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卡在她的喉咙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秦晚莫名的觉察到了几分不对劲，只好强制性的一只手搂住范招弟的肩部，另一只手在前面把她的脑袋从膝盖上拉了出来。这么做了之后，范招弟顿时如同缺了水的鱼儿一样疯了般挣扎了起来，旁边的桌子也在她的挣扎下被弄倒了，顺带着周围的物品摆放也开始凌乱了起来。秦晚也来不及再陪她折腾了，万一来人也不好解释。
限制住范招弟的动作后，秦晚腾出一只手用法力探索在她的咽喉部，不出所料，范招弟的喉部卡了巨大的一团黑气，虽说鬼并不会因为窒息再死一次，却也是极度难受的。秦晚用法力将黑雾包裹成一个球形，两三秒后，球形由内向外爆发出一阵火光，渐而黑雾也消失个干净了。
范招弟终于安静了下来，同时门外传来楼下老板的敲门声，问秦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晚也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应对过去了。
秦晚望着范招弟慢慢聚焦起来的眼睛，重新唤道：“小妹妹？”
范招弟偏了偏头，嗓子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在井里吗？”秦晚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有几分思虑，若真的是厉鬼直接附身在范招弟身上，并且指引她跳的井，自己怕是有口难辩了。
范招弟的眼睛又大又亮，静静的看着秦晚，并不情愿继续说下去，也就是孩子，才会把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秦晚也没有时间哄她，等着她慢慢想通了，让致笃使了点小手段，引导范招弟把对她亲姐姐的依赖感分散了一部分到自己身上。
这招果然有用，片刻之后，范招弟的眼圈便红了，喃喃道：“妈妈，是怪物，捂着我的脸，扔井里了。”
“什么怪物？是妈妈和怪物一样，还是说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
“有怪物，妹妹害怕。”说完，范招弟又低低的啜泣了起来，秦晚只好让致笃继续引导着范招弟的情绪。或许对于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来说，硬是逼她回忆死前的场景还是过于残忍了，秦晚有几分无奈，也能理解小孩子的恐惧。
秦晚停下了问话，打算让范招弟先安静的坐一会，正好这个时候，半色也回来了。
“秦老大，我回来了。”
“警察局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去的时候，他们给王春帆的问话，不过老大你放心，那王春帆傻乎乎的不知道被套了多少话，离破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半色不假思索道。
“我知道了，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小女孩先带回地府安置一下吧。”秦晚拍了拍有些迷茫的范招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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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大，这就是那个你从井里捞上来的小女孩？”半色的眼力很好，一眼便认了出来。
“对，她应该就是王春帆‘丢失’的小女儿。”
“欸，老大，你都问完话了？问出什么结果了没有。”半色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必问了。”秦晚摇了摇头，“既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为何非要再找这么小的孩子确认一次。等过了十二点，我还要再去趟观音庙，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半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愧是老大，说的话都这么有哲理。
“老大，需要地府在外面布置埋伏吗？”半色有几分摩拳擦掌。
“不用。”秦晚拒绝的倒是很坚定，把范招弟的小手递给半色说道：“你先回地府吧。”
“好的。”半色内心复杂的拉着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小女孩消失在了原地。
半色离开后，秦晚又放出了一个红肚兜的小娃娃，这个小娃娃的眼睛相对其他三个更为灵动些，是个有主意的。小娃娃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第一反应就是逃，却没想到被秦晚一把拉住了，自己折腾的倒是很激烈，就是一步都没法前进。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松手！”小娃娃满面愤慨的龇牙说道，只是这话一说出口，秦晚就有些忍不住要笑起来。
秦晚反扣住小娃娃的两只和玉萝卜似的手臂，有些玩笑的问道：“我怎么就恶毒了，我是长了四只眼睛、两个脖子还是十条手臂？”
小娃娃的思维很简单，很快就被秦晚带到沟里去了，仔细的打量了秦晚半天：“你倒是没有长得很奇怪，那你不算是恶毒的女人了。”突然，小娃娃又凝眸道：“不对！凡是来这里的女人都是坏女人！”
“你这话可不讲理，那要是来的是个男人，就是好人了？”
“那就是恶毒的男人！”小娃娃的语气满满的自信。
“遇到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呢？恶毒的小孩子？”秦晚举一反三道。
“那倒不是，那要分男孩和女孩。”小娃娃一本正经。
“嗯？”
“男孩就是未来的恶毒的男人；女孩就是未来的恶毒的女人！”
“未来是谁？”秦晚突然想起了网上的红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静是谁，下意识的反问道。
小娃娃被问的有些懵，看着秦晚先是不知所措，顿了片刻后又继续折腾加大喊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放我离开这里。”
这小娃娃虽然有些闹心，却又偏偏执拗到有几分意思。秦晚不由自主的猜想道，这第五只厉鬼到底是个何方神圣，竟然能和这几个几岁的小娃娃打上交道。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说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恶毒的人。”秦晚协商的说道。
可眼前的这个小娃娃愣是咬紧了牙关，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见小娃娃这副样子，秦晚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思绪一转，很快又重新开口。
“既然来这里的都是坏人，那我帮你毁掉这里好了，这样谁都来不来，世界上就只有好人了。”秦晚语气突然一转，宛如变了一个人。
“这不可能，你别想骗我。”小娃娃嘴硬的很，却又有几分不安心地看着秦晚。
秦晚改用左手抓着小娃娃的胳膊，右手的掌心平放在小娃娃的面前，几息之间，掌心燃起了一丝青紫色火苗。
火苗虽小，小娃娃却被吓得脸色有些发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感受到从这火苗里发出来强烈的威压，好像自己稍微靠近上一点，等待自己的，便是灰飞烟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