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国师都进不去?那是焕儿强人所难了。”司承焕脸上露出失望来,随即又道,“那焕儿能不能在国师府四处走走?往日里除了去太学院,便总是被拘在宫中,这还是焕儿第一次来这种私宅,心中实在稀奇。而且焕儿曾听父皇说起,这座府邸曾是先祖国师的府邸,保存至今至少有五百年了,算是一栋古宅呢。”
“大皇子要游览国师府,自是可以。只是眼下已经入夜,就算要看景致,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个无妨,只要国师不嫌焕儿叨扰,今夜焕儿便宿在此,明日再行游览。国师且放心,父皇母后那里我已经报备过了,他们都同意。”
君羡有点明白景离之前的警告了,看大皇子每每都能在她的推拒下找出理由来,这是打定主意要赖着不走?她是现在将人扔出去,还是立即马上将人扔出去?
“大皇子身体初愈,还是回宫歇息为好,要是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在宫中更为方便周全。至于国师府,大皇子改日……”君羡绞着脑汁,文绉绉的拒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景离已经将怀中的玉石珠宝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只余那只白玉簪子在手里举着左右翻看,“姑姑,大皇子亲自登门拜访,我们自要招待周全。外面天色不早了,大皇子又是刚能下榻走动,来回奔波始终不好。便是看在那些礼物的份上,也不能慢待了贵客。”
君羡轻咳一声,脑子飞转,分析娃儿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反话,末了,看看那只正对着自己眼睛的尖利的玉白簪尾,道,“确实天色不早,大皇子又是刚刚休养过来,不宜来回奔波,那便住下吧,左右府中有不少客房。”
她有点琢磨不透,娃儿举着凶器在她眼前来回晃的举动,是不是在暗指她眼瞎。
深深看了景离一眼,司承焕面上笑得开怀,“如此,焕儿当真叨扰了!”
国师是不想将他留下的,哪怕刚刚收下了他送来的不菲厚礼。因着景离开口,她才改了主意。
而让她改变主意,只用了景离一句话。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最后他还是留下来了。
只这一点,都值得他高兴。
常言道,有一便有二,再及再三。
就算君羡能拒绝他十次百次,那么千次呢?
在君羡松口之后,景离将那只白玉簪子也扔在了桌上,身子懒懒的往后靠在女子怀里,垂下眼睑,长睫遮掩下,暗流浮动。"
第102章 你若食言
"无尽夜幕下,偌大的府邸尽数陷入黑暗,显得幽静而神秘。
厢房里,君羡侧躺在娃儿身边,呼吸细长均匀。
只是娃儿今夜特别的不安分,每每在她即将熟睡的时候,非要将她弄醒。
肩颈处再次传来微微刺痛,君羡眉头动了动,无奈的强撑开眼睛,“奶宝,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饶了我一回。”
今晚他咬了她不下十次了,还总是选在她困极的时候。反反复复,就算她是神仙,也熬不住这种折磨。
“我不高兴。”小脑袋仍然埋在女子颈窝,玉白的牙齿轻轻磨着那处齿痕,在女子看不见的昏暗中,景离眼底透出压抑的渴望与贪婪。
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第一次咬她是为了惩罚,之后的每一次,则是以惩罚做理由,来满足他想要靠近她的隐晦的谷欠望。
想象着她玉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烙印,那让他,极为兴奋,胸腔里有着无法言语的刺激与满足。
尤其是,在她清醒的时候。
这种满足感,甚至比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吻她更甚!
君羡只以为小魔王在闹别扭,叹,“我让他回宫,是你将人留下的。”
“他想缠着你说话,我偏不让他得逞。”娃儿哼哼。
小孩子脾性,君羡笑得无奈又宠溺,“便是你要拦着他与我对话,那人也是你留的,却又怪到我头上来,这可不公平。”
“我若不拦,日后他能一直缠着你,你岂非每次都要跟他这么你来我往,没完没了了?我将人留下,遂了他的心愿,至少今日他是没办法再同你说话了。”
“那日后呢?”
“日后,”景离伸出小舌头,突然在那处齿痕上轻轻舔舐了一下,然后在女子惊呼之前,轻笑一声,眼底是满足的喟叹,语气却是无比冰凉,“日后自是他说,我便拦着,只看谁的耐性更长。”
肩颈处的濡湿感,凉凉的,黏黏的……君羡闭眼,嘴角抽搐。
娃儿这气性大得,都快变成小狗了,又啃又咬又舔,把她当成大棒骨头么?
就因她跟大皇子多说了几句话,他便这般生气,将她好一顿惩罚。
凡间有个词怎么形容来着?霸道独裁。
暗里腹诽,自是不敢当着娃儿的面说出来的,否则今夜她是真不用睡了。
双手使了巧劲,将娃儿移出了肩窝,扣在怀里禁锢,努力忽略那处粘腻濡湿带来的,头皮发麻的感觉。换个人,她早将其毁尸灭迹了。
但这是她的奶宝,只八岁,还是个孩子,算不得轻薄……吧?
君羡装了鸵鸟,难道要她对个懵懂的奶娃说,你竟敢轻薄我?你这个登徒浪子!
为防止此事再度发生,只能伏低做小,再伏低做小,“都听你的可好?便饶了姑姑这次,睡了?”
“我哪有不饶你?我不高兴,便睡不着,自要你陪着我。”
“那你要如何才高兴?”
怀里,娃儿抬起黑雾蒙蒙的眼眸,看着她。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君羡竟然心里一紧,那双眼,如看不透的黑海,幽暗,而深沉。
“你只喜欢我一个,只待我最好,让我时时刻刻都觉出你最在意我,最紧张我,对我最特别,如此,便算是尚可了。”
耳中听到的,是别扭又稚嫩的独白,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若你再亲我一下,便、便原谅你。”
君羡松了一口气,这分明仍是她熟悉的奶娃娃。刚才,定是眼花,是她在黑暗中,看错了,她的奶宝不可能有那种比成年人还成熟深沉的眼神,“不知羞呀,讨要亲亲越发顺口了。”
揶揄一句,毫不吝啬的在娃儿粉嫩嫩的脸颊上吧唧一口,“好了,可睡了?”
“你还未应承我。”放任心头激荡,景离不松口。
应承?唔,君羡挑眉,轻笑,“我只喜欢你一个,只待你最好,最在意你,最紧张你,对你最特别。”
这个承诺,她能做到。
本她就冷心冷情,从没有人能让她放在心上。
如今,有了一个景离,也只会有这一个景离。
环在她脖颈的小手收紧,娃儿贴近了她,将脸贴着她的脖子,嘴正正在她咽喉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嘴唇在她致命处的一张一合,异样的危险,“你若食言,我便,让你与我一同死。”
“好。”君羡唇边噙着浅笑,闭上了眼睛。
未看到娃儿在暗夜中,双眼透出的疯狂。
他出生顶级权贵世家,却受尽了来自亲人的搓摩折辱,受尽了旁人的凌虐嘲笑,从未感受过这世间的一丝善意。
心一寸寸变硬变冷。
是她先来到了他身边,让他动摇,让他贪恋,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若是有一日,她妄自收回,他绝对,不会饶恕。
同一时间,另一处别院厢房,也有人久不成寐。
在陌生的环境,躺在陌生的床,司承焕迟迟没有睡意。
更多的原因,来自于心底的兴奋。
生平头一次,对一样东西那么的渴望得到,以至哪怕只是小小的接近了一步,便能让人激动不已。
那是一种非常新鲜的体验。
同样是用尽心机,接近君羡,与接近那座至高宝座,又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必然腥风血雨,头破血流;必然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那是野心延伸出来的极致展现。
是不得不为,势必而为。
而君羡,则是他心里,真真正正,因为想要得到,而去争取。
皇座之下,枯骨万丈。
然若得到君羡,能填补那些血腥争夺带来的无尽黑暗阴冷。
坐上那个位置,可成为执棋人,却改变不了本质,脱离不了步步惊心。
那时候,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放心的去信任,必是君羡。
即便还没有全然了解,他心里就是笃定了那种感觉。
终有一日,他会取代景离,得到她全然的宠溺,得到她全然的爱护。
那个时候,也不会再有景离。
“主子,夜深了,可要歇了?”小玉子还候在一旁,听着床榻上辗转的声响,小心翼翼的问。
“嗯,歇了,明日,她要带我游园呢。”"
第103章 我志在君羡
"翌日,恰逢学院沐修。
被折腾到半夜,君羡睡了个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荡荡。
洗漱过后,习惯性的就直接去了后院。
娃儿的自律性非常强,即便是沐修,也不会如她那般懒散,对于武学修炼非常的勤奋。若是没看到人,去后院一准能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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