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住了过错,双双瘫在坠仙台上,心有余悸。
“师父,君小花会投到什么地方?”周围人走光之后,松明悄声问。
南天翁一瞪眼,“我怎么知道,她已经是凡人,我们没办法妄自插手凡人的事情,投到哪里,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觉得我们有点作孽,君小花好好的一个小花仙,为了给九天渡劫,最后沦到成为凡人的下场,那位甚至一点表示都没有……”想起天帝的作态,以及对君小花所做一句表示都没有的态度,松明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良心过意不去,我也送你下去?让你继续被她压着打?”
“……师父,回去吧,你的那些鹤还没喂呢。”
下界。
靖武帝二十九年。
百姓们集结在宽敞的街道两边,望着城门口的方向翘首以盼。
“大军真的是今天返程吗?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来。”
“只要能见离王一面,等再久我也愿意。”
“我们西玄战无不胜的战神王爷,这几年为我们西玄打下多少疆土,听说便是看上他一眼,就能沾上福气。”
“这话不错,有传闻说,多年前我们西玄的一位国师就曾经给离王批过命,说他与我西玄国运息息相关,天生贵不可言!”
“何止啊,不止是贵不可言,离王生得也是颠倒众生之相,身怀惊艳绝伦之才!当今天下,要说圣上面前第一红人是谁,非我们离王莫属!”
百姓们一边等待,一边竞相谈论,与有荣焉的模样,像是谈论自家最出色的孩子。
临街的一座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两名男子相对而坐。
左边的身着天灰色直裰,年约二十七八,面相俊朗,五官冷硬,气质沉稳,用膳的速度不紧不慢,“到了京城不回家,让我姐知道了,又要念叨爷了。”
对面的男子,一袭玄袍,指骨分明的手执着酒杯轻抿,侧头看着窗外,对对面人的话充耳不闻,不知在想什么。
一张皮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模样,然露在面具下的唇形削薄完美,下巴线条如同精雕的画作,可窥其容貌不俗。
对面男子暗暗叹了口气,他的话本也不多,在爷的映衬下,倒是显得成了话痨。
“爷……”还想要说什么,面具下那双清冷的眸子看过来,淡淡的一个眼神便将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吐不出来。
“云初,我不需要安慰。”低沉的,如同山涧夜泉的声线,透着迷人的质地,却因为没有波澜起伏,而显得分外无情。
云初闪了下眸子,没有再说话。
他那点心思,素来瞒不过爷。
京城,是爷的伤心地,为了淡化伤感,他才喋喋不休的,强迫自己不断寻找话题。
只是所有意图,也抵不过爷这一句,不需要安慰。
没了继续坐下去的心情,丢下手中酒杯,男子起身离去。
身后云初连忙将银子丢在桌上,跟了上去,心里不断懊恼,在爷面前他经常做蠢事。
好好的,谁也不提可能还能粉饰太平,偏生他好心办坏事,自以为是的去分担,反而惹了爷不高兴。
“爷,现在回府吗?”
“入宫,立了功,总要拿取该得的酬劳。”无波无绪,云淡风轻,好似入宫领赏,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属下护送爷。”
“将云夕调到庄子暂管事务。”
“……”云初心塞了下,他多一句嘴,就给云夕惹了一回祸。
爷让调开她,就是不想回府了还有人在耳边呱噪。
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两回了。
无奈的应了声是,云初拖着缓慢的步子,转回王府,接受云夕毒打。
"
第263章 那又如何
"玄袍,孤影。(看啦又看小說)
步伐不疾不徐,出现在皇宫门口。
宫门守卫见着男子,立即毕恭毕敬的低下头去。
整个皇宫上到后宫妃子下到最低等的宫婢太监,没人不认识离王。
便是不认识,也要想尽了办法记住他的样子。
以便能够远远看到他的影子,就转身避走。
离王性情阴冷孤僻,喜怒难测,冷血无情。
在宫中就曾有过不喜一个小婢女抬头看了他一眼,当场剜了婢女的眼睛。
更有过太监不小心踩死了御花园里的一朵芍药花,被离王一脚踹死。那个太监还是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二把手,皇后连吭都没吭一声。
诸如此类事情,只要离王入宫,便时有发生。
所以皇宫里唯一欢迎离王到来的,怕是只有皇上。
如今,除了皇上,连太子都不敢弑其锋芒。
御书房门口,元德海一早站在门口候着,见着君不离,直接将人带了进去,连通报都不曾。
“又自己先偷跑回来了。”龙案后,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无奈。
皇帝今四十有余,正当壮年,两鬓却已经染上了风霜。
唯一双眼睛,依旧睿智。
“嗯。”君不离淡淡应了声,将南疆的降书扔到龙案上。
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看着面前的降书,皇帝眼里并未露出喜悦,反而,极是沉暗,“你知,比起让你连年征战为朕开疆拓土,朕更希望你能好好呆在京中,安安稳稳的做个第一王爷。”
不是他不喜欢江山一统,身为天子怎么可能没有野心。
可是,这每一份的降书,都是君不离以命拼杀抢夺回来的。
这每一份降书的背后,也都牺牲了万千生命,染着能汇聚成海的鲜血。
眼前这个冰冷孤戾的男人,连灵魂,都沾满了血腥。
再不是当初那个虽然老成、冷淡,却不乏赤诚的稚童,也再不是当初那个虽然周身冰冷,仍然带着一点柔软的青年。
如今的他,更像是以血维生的修罗。
生命里,只剩下杀戮。
皇帝的话,没换来男子丝毫动容。
走到龙案前,摊开一份羊皮地图,修长食指指着地图上的某一个小点,“下个月,我要出征苍月。”
“那只是个中立的小国,对西玄并不构成威胁。”皇帝抿着唇,极不赞同。
“那又如何。”君不离抬眸,漆黑的眸子没有一点光亮,淡漠无情。
四目相对,半响,皇帝先闭上了眼睛,“君不离,你这又是何苦。”
“半个月后,我率军南下,我来,只是告诉皇上一声。”留下这句话,男子拂袖而去。
御书房内,久久无声。
兵权,在君不离手里,如今就算是皇帝,都没有了命令他的能力。
走到这一步,君不离花了五年。
朝中,没有一个人敢喊出反对的声音。
“是幸,还是不幸。”望着大开的书房门,皇帝失神低喃。
元德海蓦然垂下眼睛,无言以对。
谁都想不到,会变成这样。
苍月国,在这片大陆的地图上,小得只有一个点。
疆土小,人也不多,整个国家不过数万众。
能在强国环视中屹立不倒,仰仗的就是地理位置非常巧妙。
伫立在三大国的中间。
各国之间相互忌惮,反而给了苍月国喘息的空间,就这么存活了下来。
苍月国都,君府。
“女儿,爹回来了,快点出来,看看爹给你带了什么礼物。”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跨进门,大嗓门嘹亮,震得园中飞鸟噗楞楞飞散。
“回来便回来,大呼小叫作甚,没得吓着羡儿。”厅中女声传出,不满的呵斥。
男子忙闭上了嘴,傻呵呵的摸摸后脑勺,把脚步也放轻了几分。
女儿大病未愈,身体还虚弱,吓不得,是他鲁莽了。
走过回廊,就是大厅,将怀里的礼物抱着,小心走进厅里,对着并做在厅中的贵妇跟少女咧嘴笑。
献宝似的把礼物送到斜坐在圈椅上的少女面前,“女儿,你看,快看,这个礼物你肯定喜欢。”
少女一袭白衣,眉眼如画,只是脸色稍显苍白,见着男子如此模样,扬唇一笑,“谢谢爹,别说什么礼物,就算你摘根野草回来,女儿也喜欢。”
明明是无奈的话语,听在男子耳中就是世上最好听的话,窝心得不行。
女儿最喜欢他这个爹爹。
一旁,贵妇横了满脸蠢相的男人一眼,眼中却尽是笑意,“整日里上街寻宝,看看,这次又寻回什么别人不要的货色来。”
“怎么是别人不要的货色,这是刚从别国进回来的白狐皮,我为了抢这个,还跟姓胡的打了一架,我赢了!”
母女二人嘴角齐抽。
“眼见着再过几月天就冷了,这个白狐皮正好给女儿做个围脖,嘿,我女儿这么漂亮,带上这个就更漂亮了。”
君羡默默将脸扭到一旁,不太想说话。
贵妇则咬牙,一手拧上了男人的耳朵,一手指着外头,“你看看这是几月,这是六月!最热的时候你去跟人抢狐皮?抢回来压箱底吗!”
耳朵受制,男子龇牙咧嘴又不敢挣开,“现在都六月了,再过三四个月就冷了,现在买正好嘛。”
“我看你不是想买狐皮跟人打架,你是想打架才去抢狐皮吧!”河东狮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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