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离嘛,特殊一点。
若不讨好了他,打好关系,以后怎么让他乖乖听话,长成正直善良敦厚心怀天下的好孩子?
景离垂下眼帘,隔绝周围人几乎粘在他与君羡身上的视线,“景福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东西好吃。”
相处不过三日,他摸清了君羡的一个爱好。
吃。
只要有好吃的,她必然会凑过去。
而那里,非达官贵人富商不敢进,因为要价极高,常人负担不起。
果然。
“走,先去景福酒楼!”全然暴发户的姿态,碾碎了女子一身的仙华,坠落至凡尘。
目送一大一小走进酒楼,跟了他们一路的人滞留酒楼门口仍迟迟不肯散去,满目痴迷。
“美,真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人间至绝色!倘若能得她看我一眼,此生值了!”
“嗤!就你这穷酸样,景福酒楼一杯水你都买不起,还妄想美人青眼?做白日梦吧!”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以你这幅尊容,美人多瞧你一眼都嫌埋汰恶心!”
“你说什么你!找死是不是!”
景福酒楼门口,瞬间演变全武行。
彼时,君羡带着小孩儿已经坐在了酒楼二楼,将所有招牌菜色都点了一遍。
环视周围,雅座清幽,一桌一椅都透着华贵,坐在这里品酒用膳的,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公子小姐,无一不锦衣着身,彰显着富贵的身份。
可见这里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
而自君羡跟景离进来之后,本还有高谈阔论之声的各雅座间,声音一下大幅降低,落在他们身上的无不是惊艳之色。
面对那些目光,君羡与景离的反应截然不同。
君羡是坦坦荡荡,而景离,精致的眉宇皱得更紧。
“别皱眉,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管人家看哪?”君羡轻笑一声,抬手将他眉间的褶皱揉散。
景离抿唇,吞下几欲脱口的话。他可以将他们的眼睛挖了。
总有一日会。
菜式上得很快,滋味比之昨晚的晚宴有过之而无不及,君羡吃得畅快,间或照顾吃的慢吞吞的景离,也不忘竖起耳朵听一下其他雅座传来的奇闻轶事。
“……听说今辰槐花巷的命案吓坏了不少人,那条巷子的人家到现在都不敢出门。”
“六条人命,死状奇惨,我听在府衙当差的朋友说起,每个尸体的手骨都被碾碎了,剥皮拆骨,血糊糊的一片!”
“嘶!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难查的很,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据说都是常年混迹街头的地痞混混,府衙每日事情多得不得了,没银钱打点,谁会花精力去探查真相,估计最后也就是一句江湖仇杀结案了。”
君羡下意识的看向景离。
小孩儿吃饭的时候很安静,连咀嚼都不发出声音,长长的眼睫低垂,在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剪影。
那些话,似没有传进小孩儿的耳朵。
无声的笑了笑,顺手夹了块芙蓉春卷放进小孩儿碗里,“多吃些,今儿我带你玩尽兴。”
那六人,应是被灭口了。
她没有怀疑是小孩儿下的手,虽然他曾经用毒毒晕了她。话说得再狠,表现得再早熟聪慧,也不过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她不认为景离现在就有那个能力及心性,用极端的手段去报复仇人。
她倒是宁愿小孩儿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能对他的成长少那么点不好的影响。
未来,她任重道远啊。
"
第19章 贵得过天子?
"“小公子,慢点跑,仔细别摔着了!”
年轻女子紧张的叮嘱,伴随着蹭蹭的上楼声,一名锦衣玉冠的**岁小男孩出现在二楼大厅,眉眼间是被娇惯的恣意跋扈,眼睛肆无忌惮的在整个二楼转了一圈,定在了君羡这一桌。
胖乎乎的手一指,颐指气使,“我要坐那里,让他们滚开!”
紧跟上来的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闻言顿了下,轻声细语劝慰,“小公子,太夫人在三楼定了雅厢,奴婢带上公子上去,那里环境比二楼可好多了。”
“我不!我就要坐那里!你不听我的话,我让祖母打你板子!”
本吃得正开心,闻言君羡无奈一叹,这算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她选的位置既不是临窗可赏景,又不是镶金嵌玉更显富贵,便是从整个二楼的风水来看,也沾不上如意吉祥,怎么就被个小纨绔给看上了?
再看一旁仍在用膳的景离,人家连眼皮子都没抬,丝毫不受影响,好像根本没听到有人要来抢地盘了,淡定从容得君羡都觉惭愧。
她连小孩子都不如啊。
那边,小公子已经甩开了婢女欲阻拦的手,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手啪的一声拍在君羡所在的餐桌上,待他撤回手,一锭亮闪闪的银元宝赫然而立。
许是君羡面上的惊讶取悦了他,小公子扬起高傲的下巴,视线却是居高临下的斜睨景离,“本公子不以势欺人,拿了赏银赶紧滚,足够你们再吃一顿好的了!”
随行的婢女此时也跟了上来,面上略显歉意,眼底却盛着不以为然,“既是我家小公子看中了这里,还请姑娘二人移驾另行用膳,小公子是我们老爷膝下最疼爱的金孙,姑娘抬举,我夏府定当记姑娘一份人情。”
君羡这桌本就引人注目,加之突然而来的插曲,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闻听婢女自报家门,在静默一瞬之后,便有嗡嗡的低声议论四起。
“夏府?莫非是当朝夏阁老府上?”
“我认得,那小公子确实是夏府出身,听说乃是夏阁老的小孙子,在一众子孙当中最得宠爱。”
“若真是夏府,可不得了,不说文臣之首夏阁老权势盛极,如今后宫中最得圣宠的贤妃娘娘,也是出自夏家!”
“嘘!那家人别随意妄提,小心惹祸上身!”
旁人的议论,让婢女眼底的得意之色渐浓,含笑看着君羡,似是笃定了她不敢拒绝。
夏府?
君羡挑眉,探手拿过那锭银元宝在手里端详,转而问正优雅擦拭嘴角的景离,“吃饱了吗?”
景离颌首。
“吃饱了那就走吧,”将银子塞进自己的荷包,顺手牵起景离,君羡美眸轻弯,“临走还有人上赶着来送银子,今天运气不错。”
轻易不开口的景离,这次破天荒的配合,唇角微动,滚出俩字,“傻子。”
轻飘飘的,却让婢女的得意在眼底僵凝。
眼睁睁看着一大一小目不斜视的从身边走过,小公子高扬的下巴跌了下来,气急败坏,“站住!你骂谁傻子!”
景离微微侧头,瞥了小公子一眼,漆黑的眼眸里盈着嘲讽,不用开口,都能让人明了当中含义。
小公子嘴唇哆嗦,鼻子都气歪了,“你、你敢骂本公子是傻子?!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话未落,扬起的手掌便朝景离打来。
啪!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声哇的哭声,惊天动地。
看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白皙俊秀的小脸蛋上明晃晃的五指印,再看他此时一副要不到糖满地打滚哭嚎的撒泼姿态……君羡嘴角抽了。
罪魁祸首景离,取出手帕慢吞吞的擦拭手指,像是擦掉脏东西般细致认真,然后,将手帕随手扔到地下。
“走吧。”
看也未看一主一仆,全然的蔑视。
君羡轻笑出声,小屁孩儿傲娇的模样,挺顺眼。
“你们给我站住!打了我家小公子还想走?是不将我夏府放在眼里么!”一连串的震惊过后,婢女反应过来,顾不得哄地上打滚的小主子,飞快的跑上前将君羡两人拦下,脸上一直挂着的得宜笑容被满面寒霜代替。
“为何不能走?跟夏府在不在我们眼里又有何关系?”君羡将景离拉到自己身后,挑眉笑问。
“我家小公子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伤了我家小公子,以下犯上,还强词夺理!你们等着,夏府定饶不了你们!”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家公子便是身份再尊贵,还能贵得过天子?抑或,这天下改姓夏了?何况,你家公子妄图动手在先,被反击回去能怨得了谁?自卫还触犯律法不成?”君羡嘴角的笑意转冷,慵懒的姿态一下收敛干净,气势锐利逼人,“简直是笑话!”
“你!……”婢女脸上闪过骇然,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僵持之际,一道温和不失威严的声音陡然响起,解救了婢女的窘境,“紫菱,发生何事?”
楼梯口,年约五旬的贵妇人双手交叠,缓缓走来。妆容精致,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暗红的对襟锦裙华丽庄重,处处彰显高贵,一步一顿之间都透着权贵顶峰的气势。
景福酒楼的掌柜在她身后侧亦步亦趋,以手帕频频擦拭额头冷汗。
“夫人!”似找到了救星,婢女紫菱忙福身将事情一一禀告,末了道,“这两人伤了小公子不止,还出言侮辱夏府!夫人,断不可轻饶了他们!”
“祖母!他们欺负我,你帮我打死他们!呜呜呜……”地上打滚的小公子也爬了起来,一把扑到贵妇人怀里,眼泪鼻涕横流,全然没有权贵子弟该有的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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