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夏额,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而是转身就要走,边走还边抱怨道,“唉~刚得了几本棋谱,看来是没有鬼想要了,那我走了,不投胎就不投胎吧,反正我也能养在身边…只是白瞎了我的眼睛啊,识鬼不清,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哦~”
粟裕啊,是真的被禹夏这一榔头,一棒槌的给说蒙了,见她都要走到门口了,赶紧叫住,“唉,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嘛!”
禹夏不回头,忍着笑,挑了下眉毛说道,“那不行啊,我怎么能让正直的八殿下犯错误呢?”
“这算什么错误,只是插队而已,我这就让人去办,昨天碧波仙子还让她的旧情人插队了呢,老七没说什么,我更没事了。”
说着,粟裕便招手唤来鬼差,拿来投胎记录本,“你是怎么想的,让岳父岳母他们投胎到一家还是什么?”
“……谁是你岳父岳母?”禹夏扬起手就要揍他,但这次粟裕是有防备了,笑嘻嘻的躲到一边,很欠揍的说道,“唉,我这不是先叫着吗,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真啊。”
禹夏懒得理他,看了看册子,随后又快速的关了上,“让我父母成为青梅竹马可好?我母亲是隐世家族的人,死后本不该进地府,可是这些事都是阴错阳差的,所以我还是想让他们下一世再续今生的缘分。”
“这个好说,那就是这家,两家至交,其中一该有双胞胎,这三只鬼正好,你看看…”
“不看了,他们的缘分是他们的,我看了,怕忍不住去找他们,今生的缘分已经断了,他们该有自己的生活。”
粟裕撇撇嘴,叹了声,“唉,你们这些大师说话就是绕弯子,好了,就按照这个来了,两个男鬼一家双胎,女鬼一家,富贵人家青梅竹马。”
安排好以后,禹夏把禹晔萌三人放出来,三人看着周围的场景,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地府,禹晔萌拉着禹夏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粟裕出声道,“时辰到了,岳父岳母该走了。”
本来还挺悲伤的场景,被他这么一闹立马不一样了,禹晔萌三人不解的看了看粟裕,又看了看闺女,眼中有点责怪。
禹夏抚了抚额,父母这是把自己当成花心萝卜了啊,“别听他瞎说,这位是粟裕,地府的阎王,还是未成年,喜欢开玩笑。”
禹晔萌知道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生活,妈妈爸爸都是爱你的。”
禹夏点点头,随后她就这么看着三人跟着鬼差,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进了轮回隧道…
粟裕见禹夏哭了,立马慌了,“你…别哭啊…”
禹夏深吸了口气收起眼泪,好在她现在内体压制住了尸气,不然这两天哭的,师姐都快要毁了。
告别了粟裕后,禹夏回到陆家老宅,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大家都还在等她的消息。
“爸爸和姑父会是一对双胞胎,妈妈的家庭和他们是至交,至于在哪里,谁家…我不清楚…”
知道他们三人转世投胎,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们的想法和禹夏差不多,知道了又怎样,终究不是那人了,他们的缘分就止步于今生,来生那就是新生。
送走了禹晔萌三人,接下来众人就开始算计夏文霍的事情了。
“首先知道事情整个过程的,活着的证人只有夏征月,我们得想办法让夏征月开口指证。”
太叔亦尘看着手里的资料,这都是父亲和舅舅他们的留下的,可是,鬼的话外人怎么可能相信,如今活着的只有夏征月和夏文霍,所以他们得从夏征月身上下手。
夏卓雪摇摇头,“这女人城府太深,儿子被夏寒凡害死,她除了葬礼那天撒脾气以外,这些日子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跟着夏文霍出席各个场合,一点都看不出她知道事情真相这件事。”
“或许…可以从孩子入手…”
禹夏这句话让众人都看向了她,然后大家点点头,都同意了她的这个想法。
——
夏文霍最近真的事事不顺,公司上好多订单都被退回来,有的甚至都宁愿陪违约金,也不要和他公司合作。
自己派人去调查,但一无所获,他是怀疑可能是夏敬昱这几个臭小子在捣鬼,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他跟本就不能说什么。
还有最倒霉的是,供奉的三个铁盒子现在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在黑衣道士给他的时候,还能看到周围有白色的鬼气,现如今,就和个普通的盒子一样,什么异常都没有。
而他又联系不到那个道士,又不敢轻易打开盒子,只能每天依旧是上香烧纸,希望在四十九天后能够有用。
看着坐在沙发上,哀声叹气的夏文霍,夏征月不屑的白了一眼,转身去到夏芷君的房间。
“妈妈,你找我有事?”
自从弟弟出事以后,夏芷君就变得沉默了,其实也是夏文霍的态度让她改变了观念,对于夏文霍来说,她们这做儿女的,是真的都能随时牺牲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低调。
“是这样的,妈妈想让你出国留学。”
夏征月看着自己出色的女儿,如今却要夹着尾巴做人,心中一阵疼痛。
“出国?为什么?”夏芷君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可能,紧张的问道,“妈妈,你要做什么?”
“傻孩子,妈妈不会做傻事的,不过你直到弟弟是怎么死的,妈妈担心夏寒凡丧心病狂会对你出手,所以…君君,暂时出去,等妈妈掌控了夏家,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见母亲不像是在撒谎,夏芷君点点头,“妈妈,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咱们的积蓄够花的了,我毕业以后还能工作,保准不让你受委屈,我…害怕…”
“傻闺女,妈妈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你爸爸…算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听话,明天我就带你去办签证,欧洲那边我看就挺好。”
送走女儿是她最近一直都在考虑的事情。
已经走到这步了,她知道太多夏文霍的秘密,就是想走也脱不了身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女儿,剩下的,就只有拼一把了。
晚上,夏征月刚睡着,便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到自己死去的儿子站在窗前。
他穿的还是那死时候的那件衣服,全身被水泡的浮肿,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夏征月的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一把把夏芷昊抱在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昊昊,妈妈的昊昊…”
“妈妈…昊昊好冷…昊昊好难过…”
可还没等夏征月说什么,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了。
她看着身边睡的正香的夏文霍,再看看周围根本就没有儿子的影子,她绝望了闭上了眼睛,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梦到儿子,想着昊昊的惨死,她就她恨不得把夏寒凡搓烂,把他的骨头碾碎!
可是…她没用,甚至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没有证据,再加上夏文霍这么护着那个贱种,她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想着这些,夏征月浑浑噩噩的又睡着了,接下来,就是反复重复着刚才的梦境,只要一睡熟,夏芷昊就会站在床边上哭泣。
就这样,一夜,反反复复,直到天大亮。
夏文霍看着满眼乌青的夏征月,心里一阵不喜,这女人自打儿子死后,就一直这幅样子,真是晦气死了。
可是对于夏征月,他又不敢多说什么,谁让这个女人知道他不少秘密的呢。
同样没睡的还有禹夏和小彪子,她们俩这一夜可是操控着小鬼头在夏征月的梦里来回乱窜…
嗯,是的,夏征月的梦是禹夏搞的鬼,毕竟夏芷昊当场就被鬼差勾走了,现如今她只能个小野鬼来冒充了。
不过效果还真不错,这一夜算是给夏征月的仇恨更加了一层,不要说禹夏手段恶劣,对于夏征月,她是要收拾的,当初夏卓柏他们的事情,夏文霍是主使者,而她则是帮凶,这样的人,禹夏又怎么能放过呢。
天凉了,禹夏收工开始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夏敬昱上场了
某小咖啡馆里,夏征月看着对面坐着的夏敬昱,心里感慨万千,当初自己留了一丝不忍,只想着一个小孩子翻不起多大的浪,还劝着夏文霍不要赶尽杀绝。
如今小孩子长成了大人,还比他们都要有魄力,夏征月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昱少约我到这么个地方,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你很聪明,知道我来的意思。”
夏敬昱并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让夏征月勾唇深意一笑“哦?那我要说不知道呢?是不是会让你很失望?”
“我失不失望不重要,重要的是夏芷昊会怎么想?他的母亲和自己的仇人相处愉快,我想,十岁的孩子应该还不懂忍辱负重这个词吧。”
“你说什么?!”夏征月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她以为夏敬昱是来找自己调查关于夏卓柏的事情,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起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