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泽言在外面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进,禹夏和廉本术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屋子里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禹夏着眼一看,才看到他这屋子是个套间,外面放着都是实验用品,倒是还好,没有什么器官之类的。
廉泽挺见到廉本术,起身,乖乖的叫了声爷爷,然后看都没有看禹夏一眼,就坐下了,廉本术叹息的摇摇头,“禹大师,这…”
“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廉本术点点头,开门出去了。禹夏走到廉泽挺跟前,见他两眼发黑,眉间运气不见,只有一股霉气,这明显是厄运缠身之势,廉泽挺看看禹夏,依旧没说话,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天之骄子来说,可以让他万劫不复了,自信这玩意儿,除了别人给的还有就是自己有的。
这人的年纪已经不惑之年,但就因为生在这样的家庭,却还和个孩子一样,禁不起一点打击。
而他现在是别人给的都收回去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也全都搭进去了,现在对他来说,活着都是痛苦的。
“我问你,你要是觉得对了就应一声可好?”
廉泽挺身体一顿,要不是禹夏视力好,还真看不出他点头了呢。
“你在事故的前一天,是不是去了你二叔的房间?”
廉泽挺听到这话,像是很惊讶,抬起头,再也不无视禹夏了,他用力的点点头。
“你坐在了他们的床上?”
廉泽挺接着点头。
“然后碰了他们什么东西?”
“书…”廉泽挺这时也不沉默了,但由于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声音很干,“书…一医术论文…”
禹夏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我说着,你听着。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你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为他们考虑一下,走出去,你在外面的那些事情我无能为力,但是…我能找到你为什么会发生事故的原因,但是…这原因是大众不能接受的,你知道吗?”
廉泽挺不傻,他也知道自己那天的状态根本不能常理来解释,这样的话,就算能找出原因,大众和法官可不相信这些。但是…他的家人…想到母亲每天一日三餐,到了半夜还怕他想不开总是悄悄的过来看他。
想到比他小十岁的弟弟,忙完公司上的事情,还要为他的事操心,还有已经九十岁的爷爷…他…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其实这些话在廉泽挺出事的时候,家人们是想和他说,为了他们怎么样怎么样,可是当他们看到他这颓废的样子,他们除了关心,担心哪里还想得到别的,还想让他考虑他们?怎么会呢。
现在禹夏说这话,正是打开他低沉时期的钥匙,或者也可以说禹夏就是有那种神力,能让人听进去,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禹夏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是真的提了一丝真气,能入的进他的心房。
“医闹的事情我不强求了,赔钱,坐牢我都接受,我只要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你能帮我吗?”廉泽挺像是个从迷雾中走出的孩子,把一切都寄托在了禹夏的身上。
禹夏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本来就是为廉家解决这些事情的啊。“那…现在和我出去?你身上的霉气需要晒太阳的,不然会越来越重。”
廉泽挺迟疑的点点头,等禹夏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抬起脚步,“那个…”他叫住了禹夏,等她回头后,他声音沙哑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禹夏摇摇头,“这都是应该做的,你们廉家可是给我费用的。”
被禹夏这么一怼,廉泽挺一愣,随后笑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透落,很招人喜欢。
等到禹夏打开门的时候,正是正午阳光,一下子让廉泽挺睁不开,只是,禹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的黑气在接触到阳光的时候,正一点点的消散,想来一周的时间就能彻底消除了。
外面的人都在担心里面的情况,当房间门打开的时候,他们看到禹夏身后站着的廉泽挺,廉妈妈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阿挺…”
“大哥!”廉泽言更是走上前,想要抱抱大哥,可是刚一靠近,却被禹夏给制止住了。“不能挡住阳光,他需要晒太阳。”
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现在禹夏在廉家那是神一般的存在,除了不屑的李静萱以外,大家都听她的了。
接下来,廉妈妈带着廉泽挺到院子里晒太阳,其他人继续往下看,由于廉泽皓在离婚后,就没有住在家里了,他的房间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了,那接下来就是廉泽言的房间。
里面和老爷子那间摆设差不多,可见廉老爷子对廉泽言的影响是多深的。禹夏转了一圈,除了床头的桃花扇子以外,倒是都很正常。
廉泽言见禹夏看那把扇子,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妈妈给我们的,她说能招桃花…”他家大哥四十了都结婚,妈妈是没办法了,连他一起捎带着,只是大哥出事以后,妈妈自动的把他房间的扇子拿走了,而廉泽言的还留在这里。
禹夏点点头,“这方法不错,就是这桃花扇改成桃花印就好了,保证你三年之内娶到太太。”
听禹夏这么说,廉泽言更是不好意思了,但是一边的廉本术却记在心里了,等这件事完了以后,他要向禹丫头求一个,放在孙在们的房间,不然他们家的光棍实在是太多了,还有就是最好问问什么风水可以生小姑娘,软软的小姑娘很是耐人啊。
转悠了一圈后,因为廉泽彬的房间,小可妈妈还在烧香,他们都没有进去打搅,最后禹夏回到大厅,“明天请廉小先生到我的酒店,我有些事情要请教,今天就先到这里了。”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廉本术赶紧携着全家想送,等送走禹夏和陆彧澤后,老爷子看了子孙们一眼,“你们的事情都暂时放放,这件事不解决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还有,今天那些对大师不客气的话,我可都是记住了,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陆先生来这里的事情也统统给我忘掉,知道了吗!”
“知道了!”
等回到酒店,小彪子就爬出来了,看到禹夏在桌上写写画画,是廉家个房间的摆设方位。
吱吱吱…(那个房间被下了咒。)
小彪子跳到桌子上,在一个格子里指指点点的。
禹夏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啊,只是…难道这只是针对他们夫妻的,别人只是被牵连?可是…这么人命怎么看也都不是像被牵连那么简单啊。”
廉泽挺的手术,小可的车祸,这算起来就是两条人命,还有廉泽皓的妻子出轨,牵扯了那么多人,只是对一对夫妻下咒,很奇怪的。
吱吱吱…(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数他们屋子的气味难闻,霉气熏天的。)
就在这时,洗完澡的陆彧澤出来了,见到小家伙衣服也没换,澡也没洗,和那只讨人厌的小老鼠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微微一眯眼。
小彪子发现了很不友好的气息,小脑袋一转,整个毛都炸起来了,然后以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速度钻进了书包里。
禹夏见它这样,一回头,就看着一脸黑气的陆彧澤,湿哒哒的对她走过来,她立马就想起了之前要洗澡的这件事。
“嘿嘿,澤哥哥,你洗完了啊,我现在马上去!”说着冲门外跑了去,这是个套间,里外都有卫生间,所以禹夏的速度很快,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现在才下午,两人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只是…陆彧澤看着禹夏那长长的是头发,很是人命的叹了口气,“过来。”从浴室拿出吹风机,亲自为小家伙吹头发。
“好舒服啊。”被暖烘烘的大手伏抚摸着,禹夏感觉到了困意,她慢慢闭上眼睛,再等到陆彧澤吹干以后,她已经睡着了。
陆彧澤无声的又是一口叹息啊,这个小没良心的,他轻轻的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到床里面,自己也拖鞋上去,他刚一上去,禹夏就顺着他的方向挤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继续甜甜的睡着。
抱着这个小火炉,陆彧澤只能笑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两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禹夏是被饿醒的,她看着还在睡觉的陆彧澤,默默的在自己心里给自己点了赞,她是多有眼光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男朋友,等到二师姐来了以后,自己把澤哥哥往她面前一站,二师姐一定会尖叫啊。
就在禹夏犯花痴的时候,陆彧澤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赤悉不是说,书上写的这个时候,女友在男友熟睡的时候,会偷偷的送上一个香吻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小家伙不仅不动,还偷笑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脸上脏了,才让小家伙笑话的?不应该啊,睡前洗的挺干净的啊。
最后,他自己没忍住,睁开眼看着禹夏,好奇的问道,“宝贝儿,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二师姐尖叫的样子。”禹夏根本就没想谁说话,就直接回答了,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澤哥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