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一直去了哪里?”
“哈哈哈,我失踪这么久,你这时候想起来了?”
宋云萱脸红了:“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因为你身边已经不需要我了, 所以我就走了,”玄都晃了晃胖胖的身体,用爪子在沿上换了个地方蹲着后,才道:“其实我是被创造我的人忘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我的存在,不能落人口实,所以又把我拎了出来。”
“......是你引导我和少主相遇的么?”
“确切地说我是奉主人之命, 让你和江澈见面的,”玄都看着她在雾气蒸腾下粉嫩的小脸,点点头道,“看来你更喜欢江澈, 你都要嫁给他了,他和镜明明长得一样,你怎么就是喜欢江澈呢?前世是,今生也是?”
“镜!你是说江爵?”宋云萱心头一跳,望着玄都那小巧锃亮的眼睛,警惕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主人?”
玄都摇摇头:“我的主人有很多个,现在他不是了。”顿了顿,它万分不解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江澈?”
宋云萱冷笑一声:“江爵让你来问的么?你不是知道么?上一世我就是死在他手里,不论我喜欢江澈也好,其他人也好,我总不至于去喜欢我的杀身仇人吧?”
“如果你知道的不是事实真相呢?如果真正的江澈并不是你认识的少主表现出来的样子呢?”玄都问她。
宋云萱笑了笑,轻松而坚定:“这辈子我是江澈的绣衣使,我嫁给他就是他的妻子,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话已至此,不必多言了呢,”玄都缩了缩羽毛,扑扇了一下翅膀,状似认真地留下祝福,“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希望你这辈子幸福。”
宋云萱不知该回复它这句话,它已经飞走了。
玄都离开后,宋云萱顿时觉得胸口闷得不得了,她将自己沉在水中,混沌的水中她不觉又想起艳鬼夫人说过的事。
朱雀的死因。
既为同僚,她就必须为朱雀的死讨一个说法,她不会怀疑裴澈,心中有个想法:倘若她当真怀疑裴澈,那就真的不配当他的绣衣使了。
在水中闷得久了,她才猛地从水中钻出来,望着眼前这个新房,她竟恍生出隔世之感,浴桶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她正想穿衣起身却不料原本放在屏风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听得门外有人进来的声音,她试探道:“是木姐姐们吗能不能帮我把衣裳拿来?”
屏风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那人走了进来。
宋云萱将长发从背后捋到身前拿布巾拭干,忽觉一件衣裳将自己裹住,她正笑说谢谢,仰首就看到裴澈噙着丝笑站在她身后。
“少主!”宋云萱瞪大了眼,后知后觉自己现在正□□,大惊之下就是大羞,羞意让她全身的肌肤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显得刚出浴的肌肤更是白嫩无暇。
“少主,你......怎么进来了?”
“这里是我的新房,我不能进来么?”裴澈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掠过她那如雨后桃花般的身体上,将她用薄衫裹住抱出浴桶。
宋云萱待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只敢将发烫的脸埋在他怀里。
出乎宋云萱意料的是,裴澈只是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上,用被团裹着,又用一条软到不可思议的巾子替她将湿透的长发拭干,他的手很轻很柔,将她的一绺绺长发握在掌心里小心地将水吸干,过程中他一直很小心像是怕吓到她似的。
那种克制的温柔令她渐渐不那么紧张了,反而整个人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就在她要睡着时,却听到他道:“小萱。”
“唔?”她困倦地抬眼,半打了个呵欠:“少主,怎么了?”
“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我端给你。”他提醒她。
裴澈将桌边准备的酒倒了两杯端给她,宋云萱从被窝里伸出手将酒捧在手里,小心地抬眼看了床边长身玉立的他,不觉抿唇偷笑一声,少主真好看,啊,不对,她夫君真好看,少主真的很适合穿红衣,有种春光潋滟的美,令人不自觉地想沉醉下去。
裴澈看着她困得不行的模样颇为无奈,心疼她累了一天,却也不能真放她安稳也睡了,春宵一刻可不能虚度。
因是江湖人,不拘那些繁文缛节,但这合卺酒却有着独特的意义,上世时他便想着若能与她成亲饮上一杯合卺酒该多好,如今兜兜转转到了这辈子,她终于是他的了。
与她小小地碰了一杯,杯盏发出轻轻的“叮”地一声,两人将手交错,再饮酒,清冽酒香中可见她微阖的眸,浴后粉嫩的脸上那一层淡淡的胭脂,一点俏丽一点娇憨,惹人怜。
唇瓣上沾着一点水色,她欲要伸舌轻舔,他低头吻上去,不再克制地攻城略地,带着赤/裸的侵略,错乱的喘息间,她双眼迷蒙地看着他,待他采撷。
“这个酒真好喝。”她咂咂嘴像个偷酒喝的孩子。
他伸出手指轻抚她的唇瓣,低声道:“这个酒还不是最好喝的。”
她疑惑地看着他,听他道:“世间最好喝的酒就像绝世神药,能唤醒一些记忆。”
“阿澈......”宋云萱呢喃他的名字。
裴澈将两人的酒杯放在一边,告诉她:“我喝过一种酒,那酒抹去了我的记忆,后来我又喝到了那种酒,我的记忆回来了。”
他眼底有着墨一般的晦暗,她轻轻问:“怎......怎样的记忆?”
“不好的记忆,”他轻揉她的小脸,试图让自己坦承,“这一世的裴澈杀人无数但手上从没有沾过无辜人的血,他的人生坦荡磊落,但江澈不是。”
宋云萱眸里的倦色渐被清明代替,她听他说。
“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被封印了七情六欲,同时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段日子里我不明是非,或许做了很多违心之事......”
他正要说下去却发现她忽然凑近在他唇上印上蝶翼般的一吻,他可以看到她轻轻颤抖的柔密的长睫,可以闻到她微微急促的呼吸,而后,她睁开眼睛,眼底有晶莹的光彩,她倾身靠在他怀中,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薄被从肩头滑落。
漆黑如缎的长发微湿,轻轻拢在她的身体上、脸颊边,烛光下她笑得娇憨诱人:“这些话明天再说,今天晚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要扫兴。”
他试图再克制住自己,哑声告诉她:“你应该知道这些,也许你知道了会后悔。”
她笑,慧黠的眼看透了他的心思:“如果你真怕我会后悔,就会在拜堂前说,你明明是不给我后悔的机会。”
他坦承:“是,明知你会后悔,我还是不打算放了你。”
“我不要你放了我,我是你的绣衣使,我要终身保护你,跟在你身边。我不会后悔,你是我的少主,在靳川边我跟上你开始,我就永远忠诚于你,而且我不会选错人,至少这一世不会。”
“你是正我就是正,你是邪我就是邪。”
“小萱......”
“嘘......那些话明天再告诉我,我现在只想把你的七情六欲全部打开,”她再低首吻着他唇,生涩的舔舐轻咬他,手偷偷溜到他的红衣的扣子轻轻解开......
身上那件华美的新郎服已经被她脱下扔在一边,他可以感觉她微凉的小手滑进了里衣,而她温热的舌尖轻轻在他的喉结上轻咬,那惊人的感觉闪电般激过全身,他猛吸了口气,瞳眸愈深,将身上最后的束缚挣脱,他反手将她压在了身下。
宋云萱低呼了一声,两人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令她小声地笑了出来。
他轻咬回她的肩头,手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游走,很快她的笑声便成了声声轻喘,两人交缠的长发铺满枕席,他望进她笑得弯弯的眼里与她耳鬓厮磨:“这个是你从那本书上学来的?”
她攀着他的肩膀,咬着唇感受那磨人的感觉,眼底有着水光:“她们......她们说要我看的嘛。”
他笑了低下头去引起她新的战栗。
当他重新回到她唇边时,她整个身体已经绵软如水,他替她拨开颊边汗湿的长发,听她迷茫的声音软软道:“这个......这个也是书上教的么?”
“我不用教,以前我只是清心寡欲,不是不会,”他托起她,不知餮足地在她耳畔轻语,“小萱,忍一下,会有些疼。”
她嘤声点头却还是在那瞬间弓起了身体,但白光划过的一瞬,她才知道从前所有尝过的情和欲根本不足道,才知道他之前是有多克制,可怕的浪潮席卷全身叫人神魂俱颤,许久,等她适应之后,她从他眼底看到的最后一点自制已经消失殆尽,那眼神兽一般的凶狠失控,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许久,等他退出来时,她已经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知道他像狼舔舐幼兽一般温柔舔舐着她的全身,酸软痛楚交织的舒适与疲倦令她昏昏沉沉,只腻在他怀中不愿动弹,忍不住抬手抚着他的脸颊,他眼睛熠熠闪着温润的光,侧首含住她的手指,她轻抽了口气,察觉他的手来到了腿间。
“阿澈......你......”沉重敏感的身体轻轻一颤再度被唤起了渴望,她下意识地想推拒可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身,邀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