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吼我,我不过就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红鸢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若不是他不受自己蛊惑之术,早就将他的心挖出来瞧瞧是不是黑的了。
“谁让你这样说的?”席霈楷一把扳住她的下巴,锋利的眼睛好似一把刀子,“你别忘记了,现在你是柏寐,是他的未婚妻,不是红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挫骨扬灰。”
红鸢吓得狐狸尾巴差点掉了,弱弱道:“我算过他的寿命的,不会提前死的。再说就是死了,阎王那老头子也不会收他的。”
他的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几乎带着吃人的蛮力,她胡乱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却依旧无法挣脱。
“他死了,我会让人下去把湖底下那狐狸尸体捞出来,给他陪葬,让你一辈子成孤魂野鬼。”
他面容冷峻,好似来自无间地狱,带着浓浓的焰火,灼烧着她的心,残忍而无情。
“我可以救他的。”红鸢被彻底逼急了,大声的喝止他,连害怕都顾不上,“只要你帮我找到内丹,我就可以让他活着。”
☆、第10章 交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个狐狸的话?”
席霈楷放开手,看着眼前又惊又怕的狐狸。他似笑非笑的扯动了一下唇角,略带讽刺的看着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
“你瞧就像外面那只鸟。”红鸢指着落在阳台上觅食的麻雀,“你可以杀了它也可以放过它,它的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若是我有了内丹就有了法术,我就可以将它的命取过来,借给席檀,而他身上的病也能转到这只麻雀身上。”
“你的内丹在哪里?”男人冷冽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微微的动容。
“我的内丹在一百年前给了一个男人,他叫顾延卿。”
她只觉得脊背发凉,好似嗲了毛一样。她在他凌厉的目光中微微的后退。
“一百年?只怕尸骨无存了。你让我去哪里找?”
“不,不会的,你们凡人吃了不会死,不会老,也不会受伤,会永生永世的活着。”红鸢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他说过会来找我的。”
“只怕那男人根本不爱你,只想要你的内丹罢。当初他可曾留给你什么东西?”
他紧抿着双唇,下巴绷的很紧,喉结微微一动,他目如炙,让她无处遁形。他的目光太过敏锐,连说谎都不敢。
“他只给我了一个玉扳指,说那是他们祖传的宝贝,不过现在在湖底。”
她有些怕,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席霈楷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你最好不要骗我,若是席檀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红鸢拿着叉子拨弄着桌子上的菜,一口也不往嘴里夹。一旁的佣人见了忍不住问:“二少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您想吃什么我叫吴嫂给您去做。”
她笑着将手里的叉子扔在饭桌上,金属的刀叉碰到骨瓷的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引来对面正在拿着报纸的看的男人的侧目。
“肉呢?我要吃肉。”
开玩笑,她是狐狸,怎么能当兔子喂?
“您怎么忘了,家里不能杀生的,二少爷身体不好,忌讳着呢。”佣人十分为难的说,“您以前不是最喜欢这燕窝粥吗?”
“你若是不吃的话,就饿着,你还真当自己是席家的二少奶奶了?”席霈楷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反正你要是不让我吃肉,我就去找席檀去。”她果真是个聪明的狐狸,连自己都佩服自己。
“你说什么?”
席霈楷的脸顿时黑了,放下手里的财经报纸。
“我就是要吃肉,你若是不给我吃,我饿了就去挖人心去吃,第一个就吃了席檀的。”
下一秒,她就被席霈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冷冷的看着他,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我告诉过你,不要动半分伤害席檀的心思。”
红鸢吓得缩着脖子,看来她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
“大少爷,可打不得啊。”佣人赶忙劝。
“我就是想吃肉嘛,你们都欺负我,席檀欺负我,那和尚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世上只有延卿多我好,可他却不来找我。”
她抬起双眼满脸可怜的望着他。
☆、第11章 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在红鸢以为自己今晚要饿肚子的时候,席霈楷冷冷的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阿恒,备车。”
红鸢兴奋的从地上爬起来,忘记了刚才的伤痛,紧紧的扯住了他的袖子,私人定制的西装上,被抓了几道褶子。
“我们要去吃肉了是不是。”她有些无法相信,这个男人会对她这么好?
她的心里万分的激动,还不敢高兴的太早,只得装模作样的威胁道:“你可要知道欺骗狐狸的下场?我生起气来也是很恐怖的。”
席霈楷端详着她,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然后用轻蔑的声音说,“可能你还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他忽然站起来,用毛巾擦了擦手,“走吧。”
两个人坐在餐厅的落地窗前,以往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餐厅,此时却只有他们。而服务员要将牛排端上来,却被门外的保镖给拦住,“对不起,我来,我们大少不希望被打扰。”
服务员将盘子递给他,转身悄悄的对身后的同事说:“这是第十三块Sumibiyaki牛排了,吃的完吗?”
而红鸢用筷子夹着最后一块牛排,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慵懒的伸了伸腰,“活了一千年,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以后要是把我孝敬好了,我保你长命百岁。”
席霈楷喝了口高脚杯里的红酒,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却发现她锁骨处隐隐的出现一块红色的刺青,仔细去瞧,才发现竟是一个“卿”字,那字迹好似越来越明显,好似火一般。
感觉到他的凝视,红鸢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自己胸口上的那字迹,霎时脸色大变。不由得惊喜道:“这是当初我拿着十八层地狱里的无情烈焰,在彼此的身上刻下的彼此的名字,只要两个人离得近,字迹就会显现的。”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里面溢满了激动,她猛的站起身来,身后的皮椅“砰”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她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前,望着霓虹灯下,一辆漆黑的车子里映出一个剪影,却是那样的熟悉,而她胸口的烙印,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席霈楷见她站在落地窗欲要跳下去的样子,不由得一惊,赶忙说:“你要做什么?这是七楼”
“你放心吧,死不了的。”她一脚踹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玻璃应声而碎,“延卿就在外面,我能感觉得到他。”
他明知道她不会死,可还是忍不住的想伸手去拉她,可骨节分明的手分明碰到了她,可终究没有拉住。
红鸢如同一只红色的断尾蝶,跳了下去。而在门口守着的保镖都跑了进来,阿恒吓得脸色都白了,当看见席霈楷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刚才柏寐从楼上跳了下去,你们赶紧去找人。”
蓁蓁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看见晏楚珩已将领带拉扯下来,随意的丢弃在后座,衬衫的领口半敞着,露出大片的肌肤。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第12章 花心的男人
晏楚珩转过脸,霓虹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如同让人沉迷的罂粟。
“也不知怎么了,胸口的那个胎记,越来越疼了。”他扯开衬衫,而胸口却是火红的一个“鸢”字。
蓁蓁的脸色微微一变,良久才伸出手去摸,炙热的温度不知是来自他的胸口还是他身上的胎记。
“明天我请刺青的师傅过来给你纹别的图案,把这个字盖住,说不定就不会疼了。”
“这是什么话,我这胎记生下来就有,说不定是上辈子负了一个名字里带有鸢字的女人,所以生下来就有这样一个胎记。”他伸出手抚摸着她锦缎似的头发,“自从那日为了要柏寐那女人的命掉在湖里,这胎记就越来越明显,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疼。”
他发动车子,黑色的迈巴赫行驶在霓虹灯下。他的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复杂。
“我们结婚吧。”蓁蓁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上去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我等不了了。”
“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没有玩够。”晏楚珩的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我还不想结婚,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目光里的玩世不恭,像极了一百年前的样子,大婚的那一日,他揭开自己红色的盖头,用不屑的口气说:“看来爹娘说的没错,是个美人。”
顾延卿说完便去扯她身上的嫁衣,如此的登徒浪子,她却不觉得有半分的厌恶,只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酒气。那时她第一次见他。她素来听闻顾家大少爷男生女貌,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如今却见他虽美,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
她出嫁时,母亲曾告诉过自己,无论自己的丈夫做什么都不能反抗。所以当顾延卿扯掉她胸前的肚兜时,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邪气,至此之中不曾说过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