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房门,却见瘦弱的女孩子正趴再床上呜呜的哭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好生可怜。
席渡走过去,而她听到了声音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
而他对于这无端的迁怒并没有生气,随即笑着说,“瞧你这个样子,倒像是久经情场似的,你才见过几个男人。怎么,被男人抛弃了?”
他这么一刺激,童舟舟一边哭一边嚷着,“我为什么不能长出红鸢那样的样貌,这样就没有男人不来讨好我了。”
小小年纪就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让人忍俊不禁,可是席渡却笑不出来了,眼前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前世的美貌终究让她欠下了无数的情债。
他走过去,用手轻抚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童舟舟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搂住他的腰。她的个头很矮,头顶只到他的胸口。
“施温峥说不喜欢我,喜欢那个叫小璐的女孩子。”她将脸上的鼻涕全部擦在了他的衬衫上,“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席渡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越来越任性了,可不能再宠你了。”
女孩子此时才破涕为笑,“今天我去商场有买礼物给你,你带上试试,可不许说不喜欢。”
席渡微微一愣,童舟舟早就趿拉这拖鞋跑到梳妆台前将礼物递拿过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你也不用太感动,反正也是刷的你的卡。”
他打开包装,只瞧了一眼,眼皮一跳,便马上重新塞回到袋子里。
“怎么,你不喜欢。”童舟舟嘟囔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将那条粉色的男士领带一下子抽了出来。
她拿到他领口刚想给他戴上,却被他一把闪过,有些无奈的说,“你们小女生是不是一瞧见这些粉色的东西就没了脑子。”
笑话,他顶天立地的一个大男人,带个粉色的领带,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席渡夺过那条领带,正想扔到垃圾桶里,却被童舟舟一把给拦住,“别扔,我去换一条,挺贵的,可不能浪费。”
他实在看不惯他小家子气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不差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吧。”
“我留着有什么用啊。”她有些闷闷不乐,下次她再买礼物,她就是猪。
深秋已过,天气愈发的沉闷起来,好似有一场初雪将至。
等待拆迁的旧楼区,一个女孩子蹲着呜呜的哭泣,而男生却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动于衷。
“我父亲问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席渡,我渡不敢说。”女孩子抹了把脸上的泪珠,“他居然为了那个姓童的,让我们家离开这座城市。”
夜晚很静,施温峥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竟是小璐的哭泣声,“席氏是我父亲公司最大的客户,得罪不起的。”
“你帮我和童舟舟说说情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
小璐见施温峥一直没有反应不由得急了,拉着他的衣袖央求着,“得罪她的人是你,凭什么她却来对付我。”
说完这句话才知晓自己竟失了言,小璐见他浑然未觉的样子,不由得十分的委屈,“你父亲不是市长吗,难道就看着他席家只手遮天吧。”
施温峥冰冷的眼睛里终究有了一丝的拨动,他讥笑的看着她,“难道你没有听说我是私生子的事情吗?”
小璐的脸上并无震惊,想必她早已经知晓此事了。
“我们当初交往的时候,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吧,我最恨死缠烂打的女人。”施温峥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薄凉。
小璐睁大眼睛看着他冷漠的眼睛,顿时心如死灰。
空旷无人的废弃房屋内,小璐也死了心,只冷笑道:“难怪我妈妈跟我说你和你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没有错。”
施温峥的眼底有一丝厉色,伸手狠狠的掐住女孩子的脖子,“你说什么?”
小璐梗着脖子怒喊道:“我妈认识那个晏楚珩,不过是个薄凉无情的男人,他玩女人的工夫你还真的都学会了。”
“你还知道什么?”施温峥像是被针刺了一样,“说。”
“还知道你那个父亲夺人所爱,婚礼上新娘跟席霈楷私奔了。”小璐将从母亲那里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你尽管等着那也是你的下场,今天你这样对我,来日也定有人这样对你。”
天上的星辰寂寥,连冷月都藏进了云层中,他从巷子里走出,身后依旧是女孩子微弱的哭泣声。
施温峥不想回家,却不由自主的来到颜微霜租住的公寓楼里,他在楼下站了多久,忽然一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他藏在树影下,如目光阴鸷的如同一只随时扑上去将敌人撕碎的野兽。
颜微霜学过几年芭蕾,身材窈窕,自带着几分的优雅的气质,即便是隔着很远,施温峥亦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她似乎是在送他男朋友出门,两个人之间浓情蜜意,让人瞧了十分的羡慕。
那男人似乎还在嗔怪她,“天气凉,说不让你送,你偏要下来。”
施温峥眼底的厉色越来越重,他的手不自然的将身旁的树枝折断,“啪”的一声,让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唇角勾起,冷笑道:“席氏集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经理是吗,很好。”
☆、第140章 家教老师
冬至之后,天冷得出奇,童舟舟更是懒得从被窝里爬出来,每天更是穿的跟树袋熊一样去上学。
她刚进教学楼,便看见施温峥向着她走来,这些日子她因为让席渡逼走了小璐而一直惴惴不安的,甚至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他。
他斜背着书包,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却露出捉摸不透的笑,“怎么,逼走了我女朋友,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童舟舟脸颊通红,“谁让你们那天欺负我的。”
施温峥低头看她,“舟舟,你还喜欢我吗?”
童舟舟脑袋点的跟车载娃娃似的,她有些受惊若宠的看着他,心里有无数只马在狂奔。
“要是你喜欢我,就帮我做件事情。”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刘海抚平,“不要问为什么,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做。”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遵命。”
当年席家败落,阿恒出国避难,在国外战战兢兢的活着,一直都没有结婚。如今年纪大了,更是没有了成家的心思。
男人没有了家,变更着重与事业。
席渡从办公室出来,便瞧见阿恒还在办公室里闷头抽着烟,似乎在发着愁,眉头紧锁。
他正出着神,嘴边还没有点燃的香烟被人一把夺了去。
“年纪大了就少抽些。”席渡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比利时的分公司后天成立,你出国一段时间。”
席渡的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似乎是打算回家。自从童舟舟搬到席家别墅之后,他似乎结束了十五年浑浑噩噩的生活,每天准时上下班。
总裁办公室里的那间卧室,直接让人改成了储物室。
“有件事情我要跟你汇报。”阿恒皱眉道:“需要派去比利时一个经理,我想让分公司的一个成海树的去几年。”
这个名字对于席渡来说很陌生,可毕竟是阿恒推荐的人,便不想再过问。
“这件事你决定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我不想瞒着你。”阿恒脸色凝重的说,“是舟舟的主意,他下午打电话给我,说无论如何要将这个叫成海树的调到国外。”
“什么?”席渡将手里的外套扔在办公桌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不是她交代了不想让我知道。”
家里的刘嫂切菜伤了手,家里连能做饭的人都没有了。席渡说晚上陪着她吃饭,童舟舟却因为心里有鬼而味同嚼蜡的。
童舟舟非要去大排档吃烤串,双唇被辣椒辣的通红。
席渡今天格外的沉默,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在剥着盘子里的水煮花生,一粒一粒的只管放在碗里。
她毕竟年纪还小,见他这样,一时间有些沉不住气。
“这块羊腿烤的最好了,你一定要尝尝。”她十分狗腿子的放到他碗里,满脸的讨好样。
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淡淡的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交代的吗?”
童舟舟眼皮一跳,装作没听见,只笑嘻嘻的端过那叠花生,“我来剥,我来为您效劳。”
席渡冷笑,“认识了你这么久,倒是头次见你这样客气,只怕是做贼心虚。”
“瞧你说的什么话。”她心底忐忑,“礼多人不怪。”
席渡似乎很不愿意跟她再兜圈子了,“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将成海树调到国外,究竟他是你的恩人还是仇人。”
童舟舟的嘴里还嚼着羊肉,支支吾吾的说,“我答应过别人的,不会说。”
童舟舟这个人席渡最了解,向来是没有什么秘密的,能让她拿来当圣旨的话,也只有那个男人的吩咐了。
那么施温峥和这个普普通通的小经理有什么关系呢,若真是想帮他,只管在国内走走后门就是了,也不至于费尽心思的调到国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