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好,背后的那个人如今还没有发现叶沉,一旦发现……
公牛魔根本就不敢想象叶沉身边会遭遇什么?
0028:归家信笺
别人不知道,难道它还不知道,整个大陆所有的魂师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儿子跟着那个女人,未来就等于与整个大陆的魂师为敌,它们牛魔是厉害,可也不能敌得过那么多的人。
不然,它们两个又如何屈居在这里,甚至儿子被抓走了,还要隐忍一番,不能将那几人杀干净?
公牛魔长长的叹息。
而洞穴出口处,小牛魔听到父亲与母亲的交谈,眼睛睁得大大的。
什么叫整个大陆的魂师都被操控者?
什么叫那人的身份注定腥风血雨?
小小年纪的它,懂得并不多。甚至它也不知道父亲所说的一切,有多么的可怕?
它只知道,它要跟着叶沉。
跟着叶沉,它能……
嗯?
它能怎么?
小牛魔歪了歪脑袋,只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可是这会儿怎么就想不起来?
它暗暗蜷缩在出口处的阴影里,小心翼翼的放缓呼吸。
自己的父亲母亲肯定不知道它跟到了此处,只要它小心一点,躲过去。等父亲母亲进入洞穴,它就能逃出去找那个有好吃石头的女人了。
小牛魔窝在那一处,放缓呼吸,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等它睡着了,公牛魔与母牛魔来到它的身边。
“唉……”
公牛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少了许多精气神,变得有些苍老。
叹了一声之后,公牛魔将小牛魔抱回了洞穴深处,让它好好休息。
时间匆匆。
转眼间,已经过了半月。
半月里,小牛魔不停的寻找机会,往外偷溜。
半月里,叶沉与苏慕言坐着马车,回到了小镇上的叶家。
不过短短两个月,叶家的大门口,就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厚重的灰尘之下,叫大门口,显得十分的破败。
叶沉看着大门,眼前依稀还浮现出往日的热闹与欢乐。
那封曾经的热闹与欢乐,与今日的破旧与灰尘相对比,叫叶沉的心立刻涌起满满的心酸。
本以为这一世,有了疼爱的父母,可以活的简单一点。
哪里想到转瞬间,就变得千难万难。
她的母亲身体里还存着隐患,父亲带着母亲,如今又在何处?
他们也是魂师,身上是不是有墨银线种下的银线蛊?
那银线蛊有没有伤害到她?
种种念头不断的浮现在叶沉的脑海,让她神色哀伤的站在大门前,怔愣出神。
“沉沉回来了?”
一声声音从叶沉的身后响起。
叶沉回头,就看到了小镇的镇长爷爷。
“镇长爷爷好。”叶沉微微弯腰,礼貌的喊道。
一侧的苏慕言也跟着喊道:“镇长爷爷好,我叫苏慕言。”
“好,好。”镇长看着叶沉与苏慕言,对两个长得精致气质又好的孩子,说不出的喜欢,微笑着说道。
“沉沉,你父亲带着你母亲离开了,说是给你母亲治病去了。他们让我给你转交一些信。”镇长说道。
“信?”
叶沉抬头看向镇长。
镇长微微一笑道:“嗯。我先前听人说你们回来了,所以就特地敢了过来,这是你父亲染给我交给你的。”
说着,镇长从怀中取出一沓大约有十二个那么多的信封递给叶沉。
叶沉看着这么多的信封,嘴角抽了一下。
人家留信,留一封就行了。
他们家,居然一留留一打。
“谢谢镇长爷爷。”叶沉双手接过信封,连忙谢道。
“乖,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找爷爷。”镇长说道。
“嗯,谢谢镇长爷爷。”叶沉谢道。
镇长看了看两个孩子,笑的和蔼慈祥的道:“爷爷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记得有事情需要帮忙,就来找爷爷。”
“嗯,镇长爷爷再见。”叶沉微笑着目送镇长离开。
等真正离开之后,叶沉推开自己的大门,往里走去。
嘎吱。
大门因为紧闭了两个月,推开的时候,发出一声粗重的嘎吱声。
这一声嘎吱音下,一道风声急速掠过的声音,被其遮挡住。
推开门,叶沉看着空旷的叶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父亲母亲的地方,这个地方也算不得家了。
“你还有我。”苏慕言握住叶沉的手道。
叶沉抬头,勉强一笑。
两个人来到客厅,叶沉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拆信。
这一拆……
“什么情况啊?”叶沉忍不住叫了起来。
她父母也未免太与众不同了吧?
人家父母留书信,留一封。
他们家父母,留一打。
这也算了。
能理解。
可是,这信封里装的是白纸是几个意思?
叶沉将白纸摊开,往桌上一方,开始急切的打开其他信封。
其他的信封一一被拆开,这一拆……
看着铺满桌面的十二张白纸,叶沉忍不住抓了抓头皮。
这都什么情况啊?
叶沉将白纸放到一侧,找了个位置坐下。
“哥,你说我父母什么意思啊?留十二张白纸什么意思?”叶沉问道。
苏慕言拿起白纸,对着阳光看了看,有靠近鼻子嗅了嗅,随后放在了桌子上。
“大约是因为离别太苦,留什么都觉得难过不舍,索性干脆不留。你看着十二封信,就能明白他们的心了。”苏慕言轻轻的说道。
“除了这个解释,也仿佛没有别的了。”叶沉跨了一下肩膀,叹了口气后无力的说道。
苏慕言研究过那些白纸的信笺,发现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信息之后,便坐到了一侧。
叶沉懒懒的往后一靠,半点也没有形象的眺望着正厅外的天空,沉默着出神。
苏慕言知道她因父母离开的事情,心情不高涨,没有说话,无声做陪。
正厅外的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温爽怡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正厅里一阵安静。
安静中,突地,一道风盘旋而过,卷起桌面上的一张白纸信笺,打着转儿,飘着弯儿,往外飞。
风?
风起的一瞬,苏慕言眨了眨眼睛,淡冷的容颜上,飞速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而叶沉,看似没有任何表现,然而却也并不是对着风,无动于衷。
白纸盘旋而去,越飞越高。
直到白纸看不见,叶沉与苏慕言对视一眼。
湛蓝如洗,无风平静的天气里,突然间有一道风,还有刮走了桌面上的一封信笺?
叶沉起身。
苏慕言抬手摁住了叶沉。
叶沉看向苏慕言,苏慕言的目光落在了白纸信笺上,随着他的目光,她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信笺上。
两人看着信笺,良久,对视一眼。
叶沉伸手拿起一封白纸信笺。
倘若白纸信笺上有父母留下来的讯息,那么这么多封信笺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盯着的人留一份,免得到最后没有一封落在她的手中。
那么,这些信笺?
叶沉认真的看着白纸信笺。
没有药物浸泡过,也没有特殊的针孔,阳光也好,水中也好,火烤也试了下,然而半点字迹也没有显露出来。
一番折腾之下,白纸信笺,被浪费的只剩下一张。
“哥,你觉得我父亲母亲,真的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叶沉看着最后一封白纸信笺,挤着眼角唏嘘的问道。
苏慕言:“……”
叶沉翻看着手中的白纸信笺,突地,身体一直。
她低头,眸光扫过自己的胸口,然后从胸口掏出一块水滴形状碧绿色透明的石头来。
这石头是父亲亲自给自己戴上的,虽然戴的时候,父亲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叶沉戴着这个东西也已经将近七年了。
难道?
叶沉解下石头,放在白纸信笺上。
“有字了。”叶沉透过碧绿色透明的水滴状石头,果然看到了白纸信笺上,用尽办法也看不到的字迹。
“沉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有信被人悄无声息的拿走,而更多地信被你糟蹋了?”
看到这一行,叶沉眼角一抽。
这语气。
一看就是自己的父亲。
只是,这么玩儿自己的女儿有意思吗?
叶沉没好气的想到。
然后接着往下看。
“不过,你总算还是看到了信笺的内容,为父也就放心了。”
叶沉无语:“……”
“当你看到以下内容的时候,为父带着你的母亲,已经离开了,别问我们去了哪里,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要来找我,因为我不会让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