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就打！
你要闹，就闹！
你想干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小丫头，你知道在公堂之上，胡说八道，可是有板子打的。”季大夫脸色阴沉的道。
“这句话原话奉还给你，我敢说出来，就有足够的准备。”话说到这里，顾书雪双手抱着拳头，抬起头看向了某处。
申大人皱了皱眉头，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他头顶的牌匾。
清正廉明！
她这是在警告他对得起他头顶的这四个字吗？
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怎么可以，竟敢威胁朝廷命官！
“我外祖母给我娘的嫁妆，可不止这一个药方。”
一句话，惊了半片天！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兴致勃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陈述的话，听的却是心里火热。
“我好像听说过，当年的年御医，一身医术都传自于他娘之手。”
“没错，年家当年也是世代武官，那年大将军更是打了很多的胜仗，年御医弃武从医，还是将军夫人潜移默化的。”
“有人说，将军夫人和南部苗疆有关系，那医术近乎于妖。”
“这个传言我也听过，还有更夸张的版本。”
“你说的那个版本，是指将军夫人会控制蛊虫吗？”
“可不嘛！年家之所以出事，还不是巫蛊之事。”
“年御医一出事，牵扯到了整个年家，当年也是一件惊天大事呢！”
“年大将军就这一个独子，怎么可能眼看着年御医出事，被牵扯到很正常，好在陛下念着年大将军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只是将年家所有人发配了金陵，永生不得出关。”
“年家一出事，顾国舅就把年夫人贬为了姨娘，也是怕受牵连啊！”
“这么说起来，站在公堂之上的这位姑娘，就是原本的顾家嫡长女，怪不得申大人看起来……嗯，担惊受怕的。”
“可惜了，嫡变庶。”
总总线索都指向了一点，这药方是年氏的嫁妆，还真有可能。
“好笑，你说是你娘的嫁妆就是了吗？还是那句老话，你有证据吗？还是说，或者你可以把药方拿出来，让大家伙都看看？”季大夫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就怂了呢！
一计不成，反生另一计。
顾书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大夫，他知道，她也清楚，这药方是秘方，一旦拿出来了，那秘方就不再是秘方。
谁会无私的把秘方拿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那不是傻子嘛！
“我不会拿！”顾书雪摇了摇头，轻飘飘的道。
“那你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季大夫得意的眉头飞扬，自觉把顾书雪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眼看着这丫头吃鳖，他心里爽快极了。
“虽然我不拿药方，但不代表我不能用药方治病。”顾书雪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道。
“什么意思？”季大夫皱了皱眉头。
“我手里既然有你说的包治百病的神药，那就有其他的神药，相信对于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喝过，自然清楚的很。”
她免费给百姓人喝药汤，其实早就把小柴胡汤的名声打了出去，喝过的人不清楚这是什么药，只是知道这药汤能包治百病，要不然第二天，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年氏药坊前面排队。
更何况，这在场看戏的人，大多数都喝过。
“我的药，药效如何？”顾书雪眉间微动，慢悠悠的倾吐道。
“很厉害！”
“只是很厉害吗？”
“一碗下肚，药到病除！”人群中忽然传来了声音，不清楚是谁说的，但是却把衙门门口的人全部都带动了起来。
“一碗下肚，药到病除！”
“一碗下肚，药到病除！”
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呼喊声，带动着气氛，声浪一叠比一叠高昂，惊呆了季大夫。
顾书雪嘴角挂着冷笑，狭长的睫毛颤抖着，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傻眼了吧？
这叫做民心，学着点。
傻-逼-一个！
想夺走她的药方，还需要继续努力哦！
“这是阴谋，这是阴谋，大人，她买通百姓，这是在向您示威啊！”季大夫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
“这……”申大人觉得这事情有些棘手了。
“既然季仁堂认为这药方是你们的，那就要有与之相配的能力，你季家原本可不是医学世家，药方肯定不是你们祖传的，不是祖传的，那就是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能研究出这等药方，想来医术高明的很。”
“你想说什么？”
“简单，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谁的医术更高明，手下见真章。”
话音刚落，顾书雪悠然的抬起眼帘，看向了门口，微微向那假“沧王”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的谢意。
“一碗下肚，药到病除”这八个字，正是他带头说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帮了她大忙。
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只要帮了她的人，她都会感激，知恩图报，是她的良好品德。
她的人品，杠杠的，可不像宫里的那位玉贵妃，明明是她舅舅救了难产中的她，等事情过去后，背后硬生生的捅了舅舅一刀。
这边，季大夫若有所思的眯着眼角，他对自己哥哥天生有着自傲心，不认为他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因此，恶狠狠的点头道，“好。”
成功！
推广一个药方有什么用，推广整个药坊才是妙中之妙，只要赢了季仁堂，年氏药坊财源广进不是问题。
第93章 睡醒之后的大王！
“这年轻就是好，气盛，但过了头的话就不太妙了，今儿我就勉为其难的教育你一下，凡事要懂得量力而行。”季大夫高昂着头，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意，一副高高在上的俯视模样，看着就让人生呕。
见鬼！
他还真是没脸没皮，这么贱，太无敌了。
顾书雪心里这般感慨着，就听季大夫余光瞄过来，自信的道，“老夫是前辈，你也顶多刚入行，怎么比，你来定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比赛规则很简单，从这里出发，走一百步停下，你我二人各自在街上找一位有病之人，看谁的病症更复杂，药到病除者，就是赢家。”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用眼睛观察就是其中的望字言，这也算是一种考验了。
不是说谁眼神好，而是用眼睛在人群中找出病人，观其面色找出疑难杂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这种能力，就算是十几年的老中医都不敢肯定，这也是一种考验医术最快最准的方法。
“就这么简单？”季大夫讶异的看着顾书雪，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比赛规则。
“当然，你赢了，药方我双手奉还，年氏药坊也就此关门大吉，你输了，那就不好意思了，麻烦季仁堂从年家药坊对面……消失！”
消失不意味着季仁堂不能开了，可以重新找个地方继续开。
季大夫想了想，发现这赌约一点都不亏。
他会输？
可笑之极！
“好说，好说，就依你而言。”
顾书雪一点都不意外季大夫会答应下来，他不答应才是心里有鬼呢！
且不说他如今足够自负，根本不认为自己的医术会输给她这个小丫头，再来这赌注有足够的吸引力。
年氏药坊关门大吉，对季家来说相当于除掉一根刺，再加上药方双手奉上，在名义上可比在公堂这里抢夺走，要正当的多，以后万一出点什么事，也不会被人揪到把柄。
申大人在高堂上看着二人商量好之后，也是来了兴趣，不由得问道，“可是同一个地方，同一条街比试？”
“是的。”
“万一没有病症复杂的病人怎么办？”在申大人想来，这病情复杂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万一找不到，这比试又如何进行呢？
“找不到的人，那也是输，我想……季大夫应该不会耍赖才是。”顾书雪挑了挑眉间，漆黑分明的眼眸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她说这句话完全是防止季贱人矢口否认，那她弄的这个局，可就是白弄了。
“放心，眼里不如人，我甘愿认输，还不至于耍赖。”
“好，有季大夫这句话，书雪就放心多了，那……请移步吧！”
季大夫冷哼了一声，自负的甩了甩袖子，开始迈出了第一步，顾书雪也跟着迈出了第一步，这时门口的人们非常有眼力见儿的让开了一条两人可以通过的路，并且跟着数着二人的步伐。
“一，二，三……”
念数的语气越加的兴奋，声线也越加的尖利，任谁都听得出来，他们的心情有多么的亢奋。
事实上这么亢奋也是有原因的，实在是……这场官司打的，太特么的有反转的感觉了，感觉明争暗斗，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交手数轮，到最后双方谁都拿不出证据，还牵扯出来了一场关于医术的比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