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准备的时候,我回了趟村,偷偷找了刘疯子,了解下阴间的情况。
回到店里,我直接到外公的房间,看到净蝉正在给外公擦脸。
她的表情很认真,动作也非常轻柔,我愣住了。
净蝉发现我,尴尬得手脚不知该往哪放。
“仙姑,准备好了。”我急忙岔开这事。
净蝉点头,就出去布置法坛,她说,“探阴是阴阳道的奇门功夫,当年我有幸见你外公施展过一次。”
言语间,不难听出净蝉对外公的敬佩之情。
就算没擦脸的事,我也早看出来了,净蝉好像对外公有意思。
开始我觉得荒谬,外公比她大了差不多三十岁,当她爸都绰绰有余,何况她还是道人呢。
随着观察,我发现净蝉对外公用情至深,碍于世俗的眼光,只能把感情埋在心里。
等等!净蝉说探阴是阴阳道的奇门功夫,她见过外公施展过,可外公说过自己无门无派,咋会阴阳道的功夫?
我一问,净蝉愣了一下,“无门无派吗?”
她没有多说的意思,盘腿坐在法坛前面的黄布上,开始起坛做法。
厉行风把注意事项告诉我,“到了下面,慎言慎行……”
我听得很认真,但忍不住问,“你不是死后就被封印吗?咋知道这么多?”
厉行风的脸瞬间黑了,我急忙说,“当我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厉行风死后,魂魄原本到了阴间,被人施法强行招回体内封印的。
净蝉让我换上黑衣,把方形黄符含在嘴里,她又将酒倒满,推到我面前,“喝下!”
咽下苦涩的酒,往事全涌上心头,记得小时候和外公搬到镇上住之前,我偷喝过外公办事用的白酒。
喝得醉醺醺的,我干了件‘大事’,跑到河边,把一群正在洗澡的小子的衣服拿走。
我随便找了个茅坑,想把衣服往里面扔,却看到村里的赖老头在拉屎。
我扔了块石头,溅了他一腚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衣服往他身上丢。
河里那群小子满村子找衣服,最后,误以为衣服是赖老头拿走的。
赖老头最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没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他挨了顿揍,现在还闹不明白是谁阴了他。
那些小子没少欺负我,赖老头看到我嘴巴也不干净。
外公知道这事是我干的,虽没责备我,却不准我再喝酒。
我的酒量很差,只喝了一碗酒,就晕乎乎的。
净蝉要给我续上第二碗,被厉行风阻止了,“何必如此麻烦?”
厉行风说完,右手结印往我额上的红印一截。
一道冰凉之气,直窜入我脑中,我的身子立刻往后倒。
除了浑身软绵绵的,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就跟喝醉了一样。
净蝉惊呼,“我倒忘了,以你的能耐,直接让阿菱探阴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这才明白过来,厉行风故意看我和净蝉的笑话。
净蝉准备了半天,我灌了一碗酒,结果,他一个法印就搞定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全身就凉透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周围灰蒙蒙的地方。
这里阴气非常重,一个个行‘人’从我身边飘过。
他们的身体模糊不清,表情麻木,没‘人’看我一眼,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呼吸,莫名地压抑。
这种情况看来,我到了阴间了,前面是一个形状古怪的大门,门口有两个阴差把守。
每个进门的‘人’,都要经过一翻检查,确认身份。
听刘疯子说,进了这个门,才真正踏入阴间。
来到门前,其中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的阴差,挡住了我,“姓名,哪里人士,卒于何年?”
我知道卒于何年是啥时候死的意思,净蝉和厉行风没告诉我还要查这个。
有点懵逼的我,硬着头皮随便报了一个年月日。
没想到那阴差翻了册子后,不解地嘀咕,“沐菱不是死了二十一年了?怎么现在才来?”
我怔住了,虽然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是死胎,但听到阴差说我死了二十一年了,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好在阴差没揪着不放,摆手让我往前走。
我没敢出声,环视周围的一切,陌生得心慌。
刘疯子告诉我,有个手眼通天的鬼,专门贩卖各种情报,阳人探阴,大多会找他帮忙。
这鬼很贪财,也很有手段,和不少阴官鬼将都有交情。
害外公的人八成是请他帮忙的,我想探出是谁害外公,最好得去找他。
阴间没鬼知道他的名字,都管他叫‘楚公子’。
他住的地方离鬼门关很近,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正想找个鬼问问,突然,我的脚不知被啥东西抱住。
脚边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快、快跑!”
第42章 磕一百个响头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眉清目秀、身穿单薄白衬衫的男子抱住我的脚。
他的手有温度,明显是阳人,一般道行非常高深的人,才能连魂带身体探阴。
这男子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真有这么厉害?
我吃惊问,“你是阳人?”
“是,你是生魂吧,快点离开这里!”男子着急道。
我有些意外,带了黄符,他还看得出我是生魂。
见他好像伤得很重,我忙把他扶起来,“你是谁,为啥让我离开?”
“我闯了祸,阴兵正在追捕我,你是生魂,要是被发现的话,肯定会受到牵连。”他着急道。
难怪净蝉他们没告诉我外面的大门有阴差盘查来往的鬼魂,原来平时没这么严,现在是在搜找这个男子。
我没道行,又是第一次探阴,本来就危险,还遇到这事,真是倒霉!
一气之下,我推开男子,“不和你在一起,咋会受你牵连?”
被我推得跌倒在地上,男子也不恼,“你没道行,很难躲过阴兵的搜查。”
我知道阴兵和普通阴差的区别,这男子到底闯了啥祸,竟动员阴兵搜查。
历来探阴的人不少,但都得小心行事,一旦被发现阳人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没和这男子在一起,阴兵查得这么严,我还真有可能被逮住。
虽然心里清楚,我仍愤愤说,“阴兵捉的又不是我。”
男子还想说啥,远处就传来一阵鬼啸声。
他脸色大变,“不好,阴兵来了!”
我也吓到了,暗骂了一声衰,就想丢下他自己跑。
不是我不厚道,我能不能保护自己都是个问题,何况我不认识他,又受他连累。
这小子站起来后,居然抱住我的手,“我现在走不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我和你又没关系,为啥要管你?”我使劲掰着他的手。
他明明受伤了,劲还很大,我咋都掰不开。
眼看阴兵快找到这里了,我急得不行,再说我还有正事要办,不能耽搁了。
他赖上我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涨红着脸,结结巴巴说,“我、我以身相许!”
“鬼才要你以身相许!”我气得踹了他一脚。
他说啥都不肯放开我,没办法,我只能拖着他,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阴间也像阳间一样建有许多房子,一些不愿投胎,又有钱的鬼,会买房子定居。
我们躲进一栋鬼宅里,经过其中一个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吟哦声。
我是生魂不会脸红,男子的脸红得要滴血似的。
他甚至不敢直视我,弱弱地说,“我叫云畅,今年二十二岁,未婚,还是童子身……”
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介绍自己,是不是处的都抖了出来。
云畅还要继续说下去,我受不了地打断,“停!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他羞涩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叫什么名字?”
“对我负责?负啥责?”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你到阴间肯定有要事,却被我连累了,现在我们还一起偷听那个。”云畅理所当然道。
“有病啊你,这样就要负责。”我无语道,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我是认真的,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云畅瘪嘴道。
“闭嘴!”我懒得理他,细听外面的动静。
感觉阴兵走远了,我正要走,云畅又扒着我的手不放。
我望了发出暧昧声音的房间一眼,有了主意。
“云畅是吧,跟我来!”我假笑道,拉着云畅来到那房间的窗口。
他红着脸问,“是不是要我学习?”
“学你个大头鬼!”我火大了,一手推开窗户,一手猛地把云畅推了进去。
“啊!”云畅毫无防备,整个人撞进房间。
他刚好摔到一对正在‘嘿咻’的鬼男女身上,引得一阵鬼叫。
总算把麻烦甩掉了,我疾往外面跑,云畅在我身后着急大喊,“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该怎么找你……”
我压根没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外公的事了之后,就忘了云畅这号人物,更没想到以后还会有许多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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