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云豹的神魂弱得一塌糊涂,一人一兽情势逆转,所以它一起念头,云霁就立时知道。
而无聊的豹子一时不慎,生出了“她或许可以通过契约子蛊反噬母蛊”的念头,立时被云霁截住,逼问它具体实施方案。
云豹无比后悔,立时装死不应,却止不住念头一个个往外冒,被云霁全部知晓,也就有了现在的计划。
精神力随着药力和真元涌到子蛊身边,贪吃的子蛊没有觉察到异常,及至一缕精神力落在它身上,子蛊一顿,旋即察觉这多出来的东西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伤害,于是不理,继续吞食能量……
另一边,如若兰可就不好受了,她刚刚进阶练肉中期,境界还未稳,海量的能量被母蛊转移过来,撑得她差点暴体而亡,无奈之下只能给母蛊下令,不许再转移能量。
这对子母蛊虫被养到如今不过两年,平日里子蛊吞噬的能量给苏若兰都不够,而苏若兰也害怕母蛊反噬,所以根本没有给母蛊丝毫留存,相应的,子蛊也不会有私吞的机会,因此就造成了这对子母蛊至今依然是最初的一阶,没有半点成长。
而今忽然得了命令不用再转移能量,饿了两年的母蛊自然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便是从子蛊身上感应到一丝异样也没顾得上,只拼命吞噬能量,以免苏若兰忽然反悔。
苏若兰哪里有机会反悔,由于她停止的命令下得太晚,云霁体内的真元、三百年的碧珠草以及二十颗培元丹的药力,有大半转移到她身上,暴涨得能量让她差点暴体而亡,哪里还能分半点心,只能拼命运转功法炼化能量。
贴身服侍的婢女发现她的异状,被吓得要死,连滚带爬地跑去唤人。
等到苏策夫妇赶来,看到她浑身通红、汗水如瀑、一脸狰狞的模样,却怎么也唤不醒,苏策又急又怒,一巴掌将婢女扇飞。
“兰儿到底是怎么了?说不缘由你们都得死!”将所有伺候在苏若兰院中的奴婢召集起来,苏策一脸阴沉的喝道。
找不到缘由就无法施救,苏策此时是怒火焚心,眼见瞿家要来迎亲了,就算不用兰儿出嫁,但她若出了变故,人多口杂,传到瞿家耳中平白多出事端。
他更不敢深想,若是兰儿去了……
“家主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一名奴婢噗通跪地苦述。
一人开头,顿时一阵噗通声接连响起,哭嚎喊冤声一个比一个响。
“大人,奴婢冤枉啊!”
“大人,奴婢就是扫院子的,连进屋伺候的资格都没有,如何会知道大小姐犯了什么病……”
“好,都不知道,那你们都不用活了!”苏策一脸阴沉,挥手让一旁的护卫动手,那院中顿时一片混乱。
于此相应的,荒院中却是一片安静。
母蛊的肚子也是有限的,疯狂吞噬一刻钟后,肚子差点撑爆,及时中断了与子蛊之间的纽带,子蛊终于可以完全留存,自是疯狂不已,更不顾上那源源不绝的精神力一缕缕的缠上去,反正没有丝毫重量,也不影响它吞噬能量,双方互不干扰,及至子蛊吃撑了,再也吃不下去,侧身一躺,露出了圆鼓鼓的肚子。
而这一刻,缠绕在它身上的精神力悍然发动攻击,散乱无序的精神力瞬间扭转成一个玄奥繁复的烙印,猛然烙印在子蛊的眉心,子蛊顿时尖叫反抗起来,但母蛊怕自己被子蛊蜂拥转移来的力量撑爆,在前一刻就断了两者的联系,子蛊得不到母蛊的回应和帮助,在云霁强大的精神力的镇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给子蛊烙下主仆契约的印记,但没有逼迫它将吞下的能量吐出来,而且接下来的时日里,云霁还不时吞下两颗培元丹给子蛊添肚子,有奶便是娘的子蛊立时忘记了身上多出的烙印,等到母蛊再联系它时,它也没想起来报备一声,这便是云霁喂养的功劳。
子蛊从母蛊肚中生出,但它们贪婪的天性决定了,一旦有机会,便会反噬对方,就如同母蛊会反噬其主一般。
云霁的喂养,让子蛊的实力赶上母蛊,这便有了反噬的机会。次日,太阳升起时,云晓摸着僵硬的后颈起身,刚要追问云霁为何打晕她,先一步睁眼的云霁就笑着给她赔罪:“姐,我错了,昨天我不该下手那么重。”
云晓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一沉:“手不重就可以打你姐了?”
云霁连连摇头:“不敢,但我为了尽快赶回来,有半月都没睡觉了,实在困得要死,你又一直唠叨,我就只好……”云霁讪笑着竖起了手刀。
“你嫌我唠叨?!”云晓一下子提高嗓门,但旋即想到昨夜的事,脸色一变,正要开口继续昨夜的话题时,云霁却打起来了哈欠。
“我还没睡够,姐姐想说什么,等我醒来后再说。”说完,身体往后一倒,就靠在枯树根上阖了眼。
“你——”云晓想要将她拽起来,但见她确实一脸倦容,心一下子软了。
算了,就算想逃出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不如先让她睡个饱,反正还三日时间。
这样一想,云晓就挨着她靠在树根上,侧脸看她,心中不由得发酸,也不知还有时间让她们姐妹彼此相依。
但很快,云晓察觉不对,体内的蛊虫今日怎么没有半点动静?
忽然,她瞥见右手腕上的伤疤……
第171章迎亲队伍?
一骑绝尘,冲入淮阴城门,惊得守门护卫连忙躲开,拦都不敢拦,因为那人座下是一头银白的独角兽,能有此坐骑的,非富即贵。
只可惜那独角兽速度太快,众人没来得及看清独角兽背上之人的容貌,只看那人身形修长,衣着不凡,仿若是一少年。
就在众人猜测少年身份时,城外又响起一阵兽蹄声,惊得众人下意识回头,却见数十人骑着高壮的白色驯兽朝城门冲来。
“白狼,是白狼,他们来自羽澜城!”有见识多广之人惊呼出声,身形高大,碧绿眼瞳,皮毛洁白如雪,可不正是白狼吗?
“原来这就是白狼,但你怎么知道他们来自羽澜城?”一旁有人质疑,附近之人也面带疑惑地看向最先开口之人。
那人鄙夷地瞥了一眼质疑之人,道:“白狼虽不及独角兽,但却是羽澜城特有的驯兽,可骑可战,是以售价极高,一头被驯化的年轻白狼高达上万元石,还不一定能买到。但你们看,眼前这一批白狼绝不下五十之数,个个体形矫健,皮毛油亮,连身高都差不多,可见是特意挑选出来的年轻白狼,这偌大的排场,除了皇室之外,也就羽澜城的驯兽家族才能做到。”
此言一出,众人皆表信服,而后纷纷琢磨着羽澜城哪个世家纡尊降贵地来到他们这个偏僻小城,就见一长着酒糟鼻子的汉子满脸通红地嚷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羽澜城的瞿家,两年前瞿家与我苏家定下了婚约,定的正是两年后迎娶,现在可不正是时候吗?”
那汉子越说越激动,一下子蹿了起来:“我得赶紧给家主报告这个好消息……”
只是他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四周之人不知何时散开了,而他急冲冲往前冲,却不知身后刮起一阵大风,将他掀飞了出去,嘭!
数十头白狼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若不是他激灵地打了两个滚,差点就被踩肉泥,及至白狼已经奔出一里之外,那汉子都还瘫在地上,惹来旁人一阵嘲笑。
“我说鲁大鼻子,你不是说那是瞿家来苏家迎亲的吗?怎么看到你这苏家奴仆不蹄下留情呢?好悬没将你踩成一团肉泥。”
“是啊,鲁大鼻子身上可是穿着苏家制服呢,难道瞿家之人没看到?或者是瞿家不认苏家这门亲?”
鲁大鼻子被激得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瞪向嘲笑他的人:“这是瞿家着急迎娶我苏家大小姐,入城都没降下速度来,怎么可能看清我是苏家的人?我不跟你们这些没有眼力之人说话,我得赶紧跟家主报告这个好消息!”
丢下这番话,鲁大鼻子就拐着腿往苏家赶去,身后的吃瓜观众也将信将疑起来。
“要不,我们去苏家门外看看?”
“反正没事,去看看也行。”
一人起头,便有附和,很快就有一群人前往城西的苏宅,而这消息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就是瞿家真的来迎娶苏家大小姐,去苏宅看热闹之人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庞大起来,将苏宅大门都堵上了。
可怜那鲁大鼻子因为摔伤了腿,速度不及热情高涨的吃瓜群众,被人挤在外面无法进门,无法第一时间通报苏策。
于是,正为苏若兰着急的苏策还是从门卫那得知了瞿家来人的消息,待到鲁大鼻子终于挤进大门,冲到苏策身前,绘声绘色的说了城门口之事,又特意表功时,浑然不察苏策的脸越来越黑,最后惨遭一巴掌扇飞。
“你说瞿家之人骑着白狼进城迎亲,但他们人呢?”苏策怒声喝问,“那四条腿的白狼难道比你这两条腿的废物还跑得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