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脚下延伸出一条石板路,除此路外再无其他小径,遍地种满了花儿朵儿,争奇斗艳的开着,在这个深秋时节,却也开的那样娇艳。
“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呆呆的走向一株水仙花下,愣愣的看着那怒放的水仙花,那花瓣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四周团簇着片片雪白,只有那中间一簇是金黄色的花蕊,望着便会让人忍不住喜欢到出神。
花暖放自她身后低低开口道:“早些年我去江南一带,带回了几马车的江南至宝炙炎土,培在花下,可保花期永不过。”
“炙炎土?”她讷讷重复着。应该是很金贵的宝物吧!
“对,此土经久不凉,水遇之不蒸,炙热却不焦灼,用于培植花草最好。”
这法子还是曾经她用过的,只是,不过是几世以前罢了。
“公子果然蕙质兰心,只是不知府上双亲是否方便,既然来了,但请公子引荐,小女子也好前去拜见。”
花暖放先是一愣,随即扯开一抹了然的笑容道:“父母亡故已久,家中只剩我一人,无需拜见。”
展黎立即尴尬道:“不知公子命运如此多舛,抱歉!”
命运多舛?她怎会用这句形容词来形容他?是因为他没有父母吗?若是论起来,当初可是她将她培植养大,那么她还算作是她的母亲咯?
从府衙大门被扔出后,浮缘一脸的垂头丧气。
搞什么嘛!说了自己不是七星国的人了还施以重刑!最可恶的是当他就快要问出紫念在哪儿的时候,捕快们踹门而入,吓得那个暖如花容失色,瞬间晕了过去。
哎!施刑就施刑吧!居然让他滚钉板!滚完以后钉子全折了,他一点伤都没有,只是随身的衣物破了而已。
那个劳什子的县官,居然还不依不饶的上夹棍,最终的结果是,夹棍绳子断了,他的手依旧完好无损。
折腾了一晚上,他受了县衙内所有的刑法,将其所有施刑道具损坏,他只是散了发,破了衣物而已。
当县官看到那满地破损的刑具以后登时吓晕了。
“放,放,放了他吧”说完这话,县官便没了下文,脑袋一歪,晕倒在了一旁的县官夫人怀里了。
那县官夫人扯着公鸭嗓大喊道:“没听大人说吗?放了他!赶出去!”
兰花指一指,他瞬间被扫地出门了。
真是的,还得重新置办一身衣物,着实麻烦。
只是包袱中的银票也不知去向了,只能穿着这身破损的衣物,狼狈不堪。
逍遥坊地下室内却是另外一番场景,暖如身着一身深黑色长衫,腰系金丝软腰带,侧立于床榻前。
看到床上的人儿蹙了蹙眉,他立刻上前,但见紫念微眯双眼,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程曦!水!”
“嗯?啊!”被点到名字的某男立即清醒过来,递过一杯早已倒好且晾的温热的茶水。
暖如顺势将紫念扶起,接过茶水,递到了紫念唇边。
从上面看,她的睫毛修长,像两把小小的扇子一样,扑闪着。
饮过茶的紫念唇角还残留着水迹,眼神却明亮了许多。
“暖如。”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轻轻将她放下,躺好,又为其拉了拉被角。
两人相互对视了良久,却再没了下文。
看得程曦目瞪口呆,不觉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啊?都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都变成了哑巴?”
“关你什么事?出去!”暖如黑着脸道。
惹来程曦一阵白眼。
待程曦识趣的走开以后,暖如才定了定神道:“明晚便是晦月了,你先安心在此修养,我会让程曦为你输送灵力,不必过于担忧!”
紫念摇了摇头道:“我担忧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你”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要考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想每次见到她都会联想起那个冰冷的雪夜,这些年,他受够了!
程曦探出小脑袋来,瞧着床上艰难起身的紫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紫念姐姐,你也不要难过,其实暖如表哥心里是有你的,你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在你昏迷的时候他比谁都着急。”
紫念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醒来。
第十章:命悬一线险得救
坐在石桌前,品尝着新鲜出坛的橙酒,放眼环视着满园花草,而这些却都远不及面前男子秀色可餐。
她并非好色之人,只是面前男子一举手一投足都美得令百花惭羞,令日月失华。
“敢问公子芳龄啊?”展黎略显几丝醉意,这酒着实甘甜可口,带着几丝酸涩,使舌头发硬。
花暖放思忖了片刻,反问道:“姑娘觉得呢?”
展黎舔舐了唇边的酒,眼神微眯道:“我看公子年芳十八,正是含苞待放之大好芳华!”
“多谢姑娘抬爱。”
天知道,他已经一千一百岁了。
眼看着坛中橙酒所剩无几,展黎却一直在喝,花暖放不禁蹙眉。
即便这是她前世最爱饮的酒,也不能这样放肆的喝啊!
一只手附在酒坛之上,花暖放柔声道:“这酒虽好,却莫贪杯,小心伤身。”
展黎半抬眼帘,勾唇笑了笑。
“伤身之事又不只这一桩,从小到大,母亲总是叫我习练一些伤身的法术,早就,伤透了,不差这点酒伤”
含糊中,展黎头一歪便倒在石几上醉了。
“醉过方知酒浓,醒时方知梦空,原来看繁花落尽,亦是一种痛。”
花暖放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数百年前初化作人形的场景。
眼前再度浮现出那温暖的画面。
那个手持水桶,笑的一脸灿烂的小姑娘,看着他,那样灿烂的笑着。
初化人形的他不会说话,于是小姑娘便教他说话、认字,还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作花暖放,寓意花儿暖暖的开放。
“暖放,暖放。”他兀自咀嚼着自己的名字,瞧着她单薄的身躯,走上前来,将她柔软的身子结实的抱在怀里,踏过石板路,送进了暖居内。
暖居,是他为自己的寝居起的名字,也是想为这个冰冷空旷的花府增添的一点温度。
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躺好,单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五百二十一年,他等了她五百多年,终于再次等到了。
只是,这一世过后,他再也不能等她了,而她,也无需他的等待了。
她那么怕血月神劫的到来,而他又何尝不怕呢?半个月,就只剩下这最后的十五天了。
望着镂空窗外,已经有几株水仙花开败了。
当院中所有的水仙花全部枯萎时,便是他气数消弭之日。
炙炎土,以爱灌之,方可生热,人间之热,唯有爱之热可水遇之不蒸,化其柔情炙热却而不焦灼,温其绵久。
对她的爱,已到极致,亦是繁花最盛之时。待花期一过,他也免不了凋零。
只是放不下她从此独自在世间闯荡,再没有他伴其左右,为其解忧。
“没有你,亦会有他人,你也不必为黎儿烦忧!你且安心去吧!”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神了,不想却是今日这般场景。
“你虽为天神,却并非万事皆知,你虽读得懂千万人心思却未必看得透黎儿。”
花暖放冷着脸,一字一句道。
天神哑然,半晌才又道:“黎儿是我永久的遗憾,若她能顺利渡劫重新位列仙班,我只求她莫要记得前世与我的恩怨纠葛便好。”
“但愿。”
境幺男中了魔铃剧毒,脸色发紫,几日来即便紫露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旁为其不断输送真气依旧未见好转。
急的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不行!不能看着境幺男就这么枯萎掉了。
眼瞧着他的花茎已经黄了大半,紫露最终决定回到紫薇城去向城主求救。
施展法术,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紫薇城。
“城主呢?”
拂云殿内,紫露冷冽询问道。
“回护法,主人身中金鞭,此刻人在郁金城中。”一手下抱拳道。
糟糕!今晚是晦月,城主若是受了伤,那岂不性命垂危?
不多耽搁,紫露立即启程,朝着郁金城方向施法而去了。
只是一到逍遥坊的大门不禁愣怔。
那醒目的官府封条此刻正在风中凌乱着。逍遥坊怎么会被官府查封了呢?
调动体内灵力,紫露努力搜寻着紫念的行踪,最终在地下发现了城主的气息。
逍遥坊地下她从前并不常来,但若进去也不难,只一个闪身便化身到了地下。
“城主!城主?”环顾四周,只瞧见了一个偏小的小门,上面布满了灰尘。
相似小说推荐
-
元气少女修炼手册 (宿不言) 云起VIP2018-06-03完结玄幻好文乌利尔杂货店是个神奇的地方,没有什么买不到、做不到。作为杂货铺的主人之一,...
-
吾家有个鬼情人 (青衣渡人) 2018-03-01完结她自小双目有异,神婆说她阴气太重,要以阴克阴,便作法将她嫁到了阴间,多年后她才发现,竟真有只鬼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