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一闪即逝,那个小神灵神魂俱灭。
“我叫你们细细的说,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胡寒珊平静的问道。
其余小神仙汗水不断的流,有几个衣服都湿透了,但却没人敢擦汗。
这个女修蛮不讲理!
“是,小人细细的说。”有小神仙急忙道。
“……老夫久仰水泊众位好汉的威名,愿意献上一些钱粮,请诸位好汉喝些水酒……”
“……水泊好汉,替天行道……”
有个门神法力强些,急忙变出了一些画面。
画面中,几个壮汉将一大一小两个村民,绑在了树上,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但是只有图像,却听不见声音。
门神颤抖着:“小神法力低微,无法保存声音。”
胡寒珊挥手,歪着头,随意的看着画面。
画面中,出来一男一女,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其余人恭敬的对着他们打着招呼。
男子打量着树上的两人,微微摇头,说着什么,神色很是挑剔。
女子却抹着口水,亮出一把尖刀,撕开了树上的成年男子的衣服,一刀下去,切了他的胸腹。
树上的男子长大了嘴,无声的嚎叫,手脚奋力挣扎,却被牢牢的绑住。
旁边的壮汉们大笑,一边绑着的小孩,已经眼神痴呆,嘴角吐着白沫。
那女子又是数刀,从男子的胸口中,取出一样物什。
有壮汉急忙躲过了碗和酒水。
几人迫不及待的,将那物什分着吃了,表情中很是满意。
树上的男子已经没了动静,眼睛定定的看着几个壮汉,眼神中竟然没有痛楚,只有不敢相信,和愤怒。
“这两人是谁?”胡寒珊问道。
“是水泊好汉中的张头领和孙头领。”有小神仙回答。
画面中,张头领皱着眉,挑剔的看着树上男子,终于割下了一块肉,扔给某个壮汉。
“他做了什么?”五绝师太忍不住问道。
“包子,炒肉,不过如此。”胡寒珊笑着道。
小神仙们用力点头,是人肉包子。
画面断了。
“哦,后面呢?”胡寒珊问道。
那个门神汗水不停的滴落尘土:“小人胆小,没有能看下去,所以……”
胡寒珊笑了:“是真的没有,还是你不肯放给我看?”
其余小神仙们同情的看着那个门神。
朱家村被灭,凡是有摄影能力的小神仙,当然是摄录了全部,只是,也就只有这个门神傻乎乎的拿出来,给胡寒珊看。
难道不知道,这个女道士,和朱庄主一家有些故旧吗?
果然,红光中,那个门神化为了灰烬。
胡寒珊转头,不可思议的问五绝师太:“竟然还有人觉得,我长得像白痴吗?”
五绝师太苦笑,你不像白痴,像变态。
“朱庄主家那几个人,怎么死的?”胡寒珊继续问。
小神仙门吞吞吐吐的说了朱庄主家几口人的结局,被砍死,以及自*焚。
“就是这间屋子。”某个小神仙道。
被烧毁的屋子里,朱七七抱着婴儿,已经成了黑炭。
“倒是死得干净啊。”胡寒珊道,忽然想起一事,“她们的魂魄呢?”
“人死之后,归地府管,魂魄自然是去了地府了。”小神仙们道。
胡寒珊追问:“没变厉鬼?”
“没。”
胡寒珊点头,原来什么所谓的厉鬼,所谓的亡灵的诅咒,果然都是地府和天庭的作秀啊,要是冤死惨死就能变厉鬼,这个村子至少有几百个厉鬼了。
抓鬼都忙不过来。
一个时辰后,胡寒珊笑眯眯的听完了整个朱家庄的遭遇,小神仙们老实的很,不用胡寒珊问,把水泊好汉也交代清楚了。
“最后一个问题。”胡寒珊的笑容很温和。
“你们作为这个村的灶神门神护宅神,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四五十个小神仙们冷汗直冒。
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亏你丫的问得出来!这是规矩!懂不懂!
人间的事情,人间自己解决,不管是奸*淫捋掠,还是国破家亡,民族沦丧,神仙们绝对不插手。
但这个回答,肯定会被不讲道理的女道士砍死。
小神仙们急中生智:“对方有官气和煞气护身,我等无法靠近,连法术都被压制,使不出来。”
就欺负你不是天庭体系内的,不知道这话的真假。
好几个小神仙脸上不动声色,暗暗的给答话的小神仙竖拇指。
民间谣传,官气啊,煞气,压制什么的一箩筐,很多人甚至信以为真,觉得这才是力量平衡,否则神仙早就占领人间了。
小神仙们暗暗冷笑,以为神仙乐意待在落后的人间界啊?穷人家总以为自己家里的破碗是古董,人人羡慕,打着破碗的主意。
“好像有这个说法。”胡寒珊点头。
一群小神仙差点笑出声,白痴,上当了吧。
“那么,要你们这些神仙,还有何用?”胡寒珊笑了。
剑光中,四五十个神仙尽数化为灰烬。
……
水泊。
山寨中,五颜六色的绸缎四处披挂着,屋顶上,房梁上,树梢上,晾衣杆上。
“挂得多,喜庆。”山寨中的人这么说着。
以前听说城里的老爷们办酒宴,也是到处张灯结彩的,丫鬟们都穿着漂亮的绸缎衣服。
“那些老爷算什么?”说话的人口气鄙夷,可是细细看他的神色,却依然有一丝仰视,“我们水泊现在是官啊,官啊!那些老爷有我们水泊有钱?有我们水泊人多?他们才做了几件衣服,用多少布?有我们多吗?我们是整条整条的绸缎!”
但喜庆当中,却有一丝遗憾。
“唉,为什么就轮到我呢?”不时有人长叹。
朝廷招安,水泊中的头领们自然要带着手下,进城接受检阅,以及赶赴各自的职司,活动活动。
几千人一齐进城,一来人多打眼,二来,也不符合水泊好汉的盘算。
好不容易打下了水泊的大好河山,称霸一方,鱼肉乡里……不,替天行道,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呢?
有了新东西,就把旧的扔掉了?
水泊的好汉都是穷苦人,不带这么败家的。
“这是我们的基业,万万丢不得。”
头领们下山的时候,认真的叮嘱着留下的手下们,至少有三成的手下,被留在了山寨中。
这“基业”二字,宋头领吴头领说得热血澎湃,总有一种刘皇叔打下荆州的感觉。
论江湖气度,宋头领和刘皇叔,不是很像吗?
宋头领是明白人,倒是从来不曾想过要三分天下的,他的心中另有盘算。
水泊已经招安,这条商路,自然就通畅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凭白从水泊的脚下流过?
实在是太浪费了。
他们一百零八人是当官了,必须远调他方,可是家里人不是官,不用远调,是不是?
哪怕在水泊设个关卡,收些买路钱,只怕也能赚得盘满钵满。
他们不是这里的官职,不能越权?笑话,他们可没有插手,收买路钱的是水泊的乡亲父老,过了水泊,踩了他们家的地,惊了地里的贵气,影响了收成,难道收些银子补偿,不合理吗?
在自家的家门口弄些小钱,这点小事,傲来国哪里没有?量这里的地方官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二狗子,抄家伙,山下来了肥羊。”某个好汉急急忙忙的跑上来。
围着桌子,一脚踩在凳子上,赤手抓着肥肉大嚼的二狗子,是宋头领的指定看家人。
“肥羊?”二狗子有点惊讶,水泊附近的官道,还有人敢走?已经多年不见了啊。
他忽然醒悟,这就是宋头领说的“商路通,钱财到”。
“不是客商,是两个单身女子。”报信的人笑的诡异。
众人都懂了,热血就开始玩头上冲。
“我们是官了,不太好吧。”有人犹豫着,正儿八经的官兵,掳掠奸*□□子,被知道了可不太好。
“我们是官了,玩个女人算什么!”二狗子狞笑。
众人哄笑,只觉当官真好,可以为所欲为。
“我早就听说过,镇口的王黑狗,仗着是衙役,玩了几百个女人,都没人敢去衙门告状!”有人大叫,只觉当官了不玩女人,当什么官啊,却忘记了,当初是如何的唾骂当官了祸害乡里,是如何的天打雷劈,以及王黑狗的谣传起因,只是有人看见他和买菜的大娘笑眯眯的说了句话,他此刻只记得,听见王黑狗玩女人的时候,那打了鸡血一样的羡慕妒忌恨。
替天行道的好汉们,纷纷的叫好,两个女人而已,谁还敢和水泊好汉过不去,谁还敢和官兵过不去?
这两个女人不论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人知道。
“抄家伙,去干一票!”二狗子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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