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作弊,你问问宁罗不就知道了?哎~早知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医竟然是这样输不起的人物,那这次我们之间的赌注就作废吧。”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夏千枫听着这侮辱人格的话语,面色一讪,“我没有要作废……”
“那就出发吧,夏太医!”
我打断他的话,从长板凳上站了起来。
“去……去哪里?”夏千枫一时跟不上这思路变幻的节奏,愣愣地问了一句。
“去军营看看。”既然都到了合阳城,不去军营看看就太对不起花怜雨的身份了。
“又要去找那个瘸子?”夏千枫记吃不记打,又是口无遮拦。
然而下一瞬,他便看到了这女人的笑脸刹那间消弭,完全的冷酷厉色,白皙滑腻的脸庞反射着太阳的亮光,深邃泠泠的凤眸淬着润泽的潋滟,令人忌惮。
长公主啊,不愧是大蒙的神话……
夏千枫地眼睛闪了闪,避开了对方凌厉的打量。
“夏千枫,你的嘴巴什么时候吐出了象牙,我便遂了你的心愿。”我俯身抱起熟睡地宁罗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直接略过还在发愣的夏千枫。
夏千枫眨了眨眼,恍然回过神来,想要再次确认自己听到的话,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花怜雨!”夏千枫立即站起身追了出去,声音透着丝丝不经意的慌张。
看着客栈外的豪华马车,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花怜雨,你就准备驾着这辆马车去军营?”
“你说错了,应该是你,来驾车,夏太医。”我抱着宁罗弯身钻进马车,颐指气使的感觉使得夏千枫没来由的眼皮一跳。
又被当成了奴才使唤,他的脑袋已经可见性地冒起了青烟,没好气地跳上猫车,抓紧马绳甩了甩,风一般地窜了出去。
三年的御医生涯,他怕是会英年早逝。
“花怜雨,你是准备一个人抵挡大魏的十万大军吗?”夏千枫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在我看来这是十分正常的,我一个人只身赶赴边疆军营,一兵一卒都没有带,这在他人看来的确是个笑话。
“我一个人怎么不能抵挡大魏的十万大军?”安顿好宁罗,我便伸手撩开帘子,与夏千枫并肩坐在了马车外面。
“你别忘了,我是在乱葬岗捡到的你。”
我抬手摸了摸嘴角,放下手时,嘴边已经多了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落日,轻言细语地说道:“夏太医也别忘了,我的伤是我自己治好的,你不是也输给我了吗,夏太医?”
夏千枫不服气地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行军打仗和小打小闹可不一样,丢了性命都是十分常见。”
“你不是神医吗?”
说着,我伸手轻佻地勾了勾他瘦削的下巴,就差吹着口哨唱歌了。
夏千枫如避瘟疫一般地躲开,没有想到堂堂一国之长公主竟然不顾男女大防,随手就触摸男子的脸,真是骇人听闻。
“你干什么?!”他气急败坏,羞恼不已。
“我只是觉得夏太医看起来,倒还算是一个美男子。”我挑了挑眉,大方自在,一点都不觉得局促不安。
夏千枫对于这样的无赖行径束手无策,只能暗暗吞下这个哑巴亏,告诉自己下次要注意。
“夏千枫,我告诉你,你是神医,我要是死在了战场上,你就把我做成药尸,和宁罗一样的药尸。”
听了这话,夏千枫心中一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主动请求做药尸的,这长公主大概是疯掉了。
“要成为药尸,必须要在百毒虫草中蒸浴一天一夜,等到毒素都流遍奇经八脉,才能施针拓脉,其所经受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宁罗是身中奇毒,毒素已经流进心肺,得以躲过了成为药尸最痛苦的一步。可是长公主,你可以忍受吗?”
“你看呢?”我瞟了他一眼,“我十二岁便上了战场,被敌军一刀刺穿右肩,三个月不能拿刀,我便操练自己的左手;十五岁那年平定番邦,被倒刺长鞭抽了三十二下,每一处的伤疤都掉了一块肉,我咬着牙砍下了叛军首级;十六岁……”
夏千枫耐心地听着,到了最后,不自觉地就升腾了起了一股莫名的崇拜。他自己并不想承认。
“可是你为什么要做药尸?药尸,很苦。”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打消花怜雨这疯狂的想法。
“我现在很甜吗?”我歪着头说了一个冷笑话。
夏千枫眉角一抽,这一切地处境还不都是她自己造成地?
“花怜雨现在还不能死,大蒙还需要花怜雨,皇帝也需要,夏千枫,你可懂得?”
“我不懂,你就好好活着吧,就算是从战场上爬回来,缺胳膊少腿我也能把你救回来。”他直接一抽马鞭,不愿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
第657章 chapter 656 乍与温淮见
到了军营,花怜雨的这张脸便是最有效的通行证,一路畅行无阻,听取夏千枫的意见,挑了一顶离温淮最远地帐篷住了进去。
连带着夏千枫和宁罗一起。
宁罗一直在睡,没有呼吸,若是有人在旁边试探,怕是会惊诧这里躺了个死人。
夏千枫则是在营帐外头游荡,说是要看看温淮到底是何方神圣,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药材,薅回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至于温淮本人,大概是真的对花怜雨无意吧,除了我入帐之时有来迎接之外,便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我也没有心情在意此事,因为站在小山坡上看过去,大魏的士兵战旗看起来离着大蒙地营盘并不远,浩浩汤汤,队伍庞大。
可是大蒙经过上一役,已经元气大伤,营帐上下约莫也只有五六万人。也就是说,若非有奇招制胜,便也只能等到刘安带着援兵赶到。
张遵说的也没有错,花怜雨的到来,确实对军中将士鼓舞甚大,哪怕我踏青般地带了一大一小,他们也十分欢喜,高声呼喊“此战必胜”,大蒙百姓对花怜雨甚是拥护。
天色将黑,蔚蓝的天空飘过一片又一片黑纱般的薄云,烟瘴缓缓升起,风吹草低,太阳和月亮同时挂在天上。
我看宁罗这昏睡的势头,不到半夜是不会醒的了,于是我吩咐守卫注意些,便起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的后地有一片清亮的海子,一望无际地平野草地像是一条青色的毛毯,偶有几匹垂头的马儿拖着缰绳吃草,一片平和之色。
天空触手可及,欲可摘星。
要说马儿为何会拖着缰绳吃草,我觉得除了夏千枫那个不安分的,不做第二人选。
只是……
等到我走近一看,躺在草地上露出头来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夏千枫,而是温淮本人。
我想要掉头就走的心情十分强烈。
“怜雨,你不该来的。”温淮坐起身来,仰头望着我,幽幽地叹了一声。
他一直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开口,好在老天爷让他们在这样的时刻不期而遇,虽然他已经丧失了关心她的资格。
“温将军,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长公主殿下。”我笑盈盈地低头俯视着他,没有想要坐下来的意思。
反正花怜雨已经与温淮和离了,那还有什么必要装得郎情妾意?更何况,花怜雨被陈玉使奸计所伏,以致最后被抛尸乱葬岗,温淮的作用不可忽视啊。
之前夏千枫与我打赌,我便说自己怎么着都不吃亏,本来就和离了,只不过是没有昭告天下,大不了就广而告之地再来一次轰轰烈烈的和离。
“臣下记住了,长公主殿下!”温淮顺从地低头行礼,语气柔和平静,像是早就知晓了这样的结果。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我挑了挑眉,对于和温淮这样的男人谈情说爱,实在是累。他耳朵听到的,就以为别人也是这么想着的,根本不会考虑话里的潜藏意思。
就像是现在,温淮只要抱着我的大腿认个错,然后每天早中晚请安,我就算是个石头也会被他捂热啊!
可是他不会,温淮是不具备这样的牛皮糖特质的,所以他喜欢的陈玉是会理解、揣测他的意见,不像花怜雨,只会做不会说,不会让人心里舒服。
这就是文官和武将的区别。
纵使花怜雨遍览群书,但是她最爱的还是戎马沙场,自然还是养成了武将的那种直爽干练性子。
我正走神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腰上突然一紧,下意识就一拳挥过去,不想还是被人握在了手里。
“花怜雨,跟我回去,宁罗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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