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在宫里是会有损你的威名呢?”我眨眨眼睛,说着就打开了那个黑盒子,学名叫雅诗兰黛粉底,仅以镜子的那一面对着他,然而这回映在镜子里的不是我的脸。
他本来已经忘了自己脸上还有牙印这一茬儿,现在被这么一提醒,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牙印不尴不尬正好在颧骨上,醒目极了。
“皇上,我可以帮你。”反正也撕破脸了,我索性连奴这种自贬身价的称呼也放弃了。
我这话一出,就看到胡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指着我手里的粉底,语带嫌弃地说道:“你是指这盒香粉?”
看他看一眼就知道这是香粉类的东西我就不大高兴了,“不然呢,你是想怎样,拿刀划花你的脸然后告诉别人说是自己挠破的吗?”
像我这种直女癌晚期就看不惯后宫三千之类云云的事,连听到就不可以。
“这是女人家的东西,朕怎么能用!”又是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干脆地拒绝。
“不用拉到!”我手掌一合,把粉底收回袖袋就准备离开。
搞笑了,这粉底很贵好嘛,不用正好,等我回到现代,挂在某宝上转手就净赚好几百好嘛!
得瑟个什么劲儿!
“……你,你等等!”眼瞧着这少女坏脾气地转身欲离开,他还是没出息地开了口。
“皇上还有什么事?”我不耐烦地转过身,只是没想到一回头就又看到了他闹了个大红脸。
也是,皇上嘛。高高在上惯了,这下子要放下尊严求助于我这么一个不入眼的小宫婢,是会不习惯。但是习惯可以改,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那个香粉盒里面是什么,朕怎么没见过?”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这个不是什么香粉,它叫粉底!”我又把那盒粉底拿出来,语气比先前好多了,“跟你后宫妃子用的那些毒玩意儿可不一样,它没有毒,还可以吃,你要不尝尝?”
我用指甲盖翘起一点送到他面前,胡亥避之不及。看他这傻样儿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所以说嘛,虽然年纪比我大一点,但是还是太单纯,在皇宫里长大,见到的人和事太少,偶尔还说会有幼稚和好奇的样子。
“皇上,你找个地方坐下吧,我帮你盖一盖脸上的牙印。”我冲他眨眨眼。他比我高,就这样站着上妆的话我会累死。
胡亥虽然对这个叫粉底的家伙有些抗拒,但是也没办法了,若是被赵高瞧见了,定会细问这牙印的由来,到时候者丫头怕是很快就会被揪出来……
等等!他什么时候还会关心起别人的死活来了,就连血脉相连的父兄他都能狠心杀害,怎么对这个不尊重自己丫头担心不已?
兴许是以后还能用得到她……的粉底吧,胡亥这么告诉自己。
“想什么呢?快过来坐啊!”我干脆走到一块比较平滑的石头旁边,就他这样的磨蹭劲儿,我得什么时候才能离宫会到司府?
“嗯。”他没有对我的激进语气表示不满,也不知道在想着呢,顺从地就在我面前坐下了。
既然他都这么配合了,我也懒得再废话,打开粉底盒就给他装扮起来。
胡亥的脸上没有什么痘痘粉刺之类的,很干净,毛孔都看不见。幸好他闭着眼睛,我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他的皮肤不算白,有太阳的味道,棱角分明,斜飞入鬓的剑眉倒是让他稍显坚毅,睫毛纤长如轻薄蝶衣,鼻梁高挺,妖异的玫红色唇瓣抿成一条线,随时随地的防备无法卸下。
你都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我不捅他一刀都对不起他这无敌的防备状态。
“看够了吗?”胡亥并未睁眼,言语间轻松调笑,心情算好咯?
“看够了,但是皇上也别误会,我只是看看怎么盖比较合适。”我也话也不算撒谎,因为我也没用过这种化妆品,反正我就打算把这个当成防晒来涂就对了。
“嗯。”他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像是在小憩,嘴角上扬。
我撇了撇嘴,拿起海绵在他的脸上鼓捣起来,也算是为我以后的化妆事业走个流程。
“你叫什么名字?”胡亥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服务,开始跟我唠嗑。
“我叫小羽。”好像这一块儿粉底盖厚了,肤色不太均匀,还是这边也盖厚一点吧。
“小羽……”他低声念着我的名字,好一会儿才另起话头,“多大了?”
“十八。”好像这里也厚了。
“十八……是该成亲了。”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手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皇上,你别忘了,宫里的宫婢都只有老死的,谈什么成亲啊。”
“是吗?”胡亥挑眉,心想:别的宫婢是这样,但是,你真的是宫婢吗?
“皇上,你多大了呢?”
“朕不记得了。”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算来也二十有余了吧。”
“皇上不会是二十一了吧?”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细想之下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胡亥突然睁眼,盯着我的眼神带着防备。
“别这么看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见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睛都不带眨的,我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第45章 chapter 044 夫人的猜测
按照史书上记载的,胡亥在二十四岁的时候被赵高的心腹阎乐逼死在望夷宫,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皇上,你脸上的牙印不凑近看都看不出来,皮肤真是好得没话说!”眼珠子滴溜转,我就当自己啥也没说,笑呵呵地收回了粉底盒。
胡亥缓缓收回了黏在我脸上的目光,直接从我手上夺过粉底盒,颇觉新奇地打开后看着镜子中映照出无比清晰的自己,还抬手轻轻地碰了碰原先有牙印的地方,手指上沾了些许粉,他皱眉搓了搓……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虽是知道秦朝基本上是没有镜子的,所以胡亥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但是我好奇的是,他会把这种反应当着我的面表现出来。
“这个粉底朕就留着了,算是对你的惩罚。”胡亥拿着粉底在我眼前晃了晃,眉宇间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像是找到新玩具的熊孩子。
“……诺。”我低下头,努力不让他看到我那耀世的白眼。
他把刚到手的粉底塞进袖袋里就要走,“不用送了,朕改天再来兰池宫治你得罪。”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的天!他刚刚说什么?改天再来治我的罪?
不是说拿走我的粉底算是惩罚吗?这厮上辈子是土匪出身吧?
气得我对着他的背影呼呼就是两拳,揍在空气里一点也不解气。
待冷静下来,我抬头望了望天色,是不早了,也该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司昂的有没有发现我偷偷溜出府了。
自从上一次在清朝的时候和李印从密道逃出皇宫之后,我大受启发,皇宫再大总也是人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不是,绝对是有密道的。
这不,我就在西北角的高墙下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狗洞,正好够我钻过来。想来西北角的地方是皇宫里荒下的,大约是冷宫一样的存在,没有多少人来往,才会对这个狗洞没有发觉。
我钻过狗洞,换上了司昂送来的衣服,这才匆匆往司府赶。
彼时的司府也有人正等着见我呢。
昨儿夜里的司府来了一个拿刀的狂妄小丫头,天还未亮,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司府,要不是大人吩咐,只怕是这整个咸阳城也闹得沸沸扬扬了吧?
只是这丫头莫名其妙地成了大人的贴身丫鬟着实让府里的下人们吃了一惊,就连今早那丫头不见了,大人也只是吩咐一切照常,闹得下人们已经在传这小丫头和大人之间是不是认识,更大胆还有猜测他们是结发夫妻。
这不,大人见天色渐暗,吩咐管家在门口等着,说是会有人回来。
笑话,整个司府也就那丫头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归,要说是朝堂上的官员们到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大人主要掌管祭祀,和旁的官员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就在下人们讨论得火热的时候,处于暴风中心的人物从街那头缓缓地走着,嘴里还叼着一根草,那样子不可谓不是街头混混之流。
“翠花,你说咱们大人的后半辈子是不是很可怜?”扒在门框上的穿下人服的圆脸姑娘问身后同样把这门框的方脸姑娘,面带惋惜。
“嗯嗯!”暗恋着大人的翠花简直不能再赞同了,她的大人怎么能有这么粗鲁的夫人!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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