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她降下车窗,脑袋整个探出来:“反正是打车,不用你送了。”
江钊揣着兜垂眼看她:“好好休息几天,等我电话吧。”
还有挺多事儿要聊的——关于解怨啊,关于五行术啊,关于“上帝”啊......还有必须得在大白天说不然她不听的“闲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
☆、赌石(修)
白禾有个这么些年作息不规律留下的毛病。过于疲惫后松懈下来总是会好几天都迷迷糊糊, 一多半的时间在睡觉, 剩下的时间在哈欠连天。
下了飞机回到家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恍惚听到手机铃响,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挡住耳朵, 没有要管的迹象。
可那来电人极有耐心,一股你不接我就吵死你的气势。
被烦得抓心挠肺,白禾眯着眼伸手想把手机关了。可触到的瞬间动作僵住, 一个念头闯进脑海——不会是江钊吧, 说了让等她电话来着......
于是把屏幕贴到面前,挤眉弄眼适应了好半天才模模糊糊看清来显示——沈学长。
有点失落,也就一点点吧。
摁下接通键, 把手机放到耳朵上手就又缩进了被子里,无精打采地说:“扰我清梦,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儿......”
“在家?”
“嗯。”
“十万火急,来工作室帮忙画几张技术图, 有偿。”
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通话就被掐断了,下一秒白禾收到他的微信红包,不多不少一百人民币。赠言——为兄快揭不开锅了。
收下红包, 撑着床坐起来,睡时间长了脑子都是木的。想起刚才自己下意识希望打来电话的是江钊, 白禾搓了把脸翻身下床。
再给他一个下午时间,不来电话, 她就打过去。
白禾觉得在确定双方都有那个意思的前提下,谁主动倒是无所谓。
男女爱情这档子事里,时机很重要。
两个月前江钊让她讨厌的牙痒痒, 可现在就是心动了。但谁也说不好这么暧昧下去,再两个月后双方是不是还能有现在的感觉。万一拖得意兴阑珊了,在一起也没劲。
把悸动磨没了实在可惜。
*
再说江钊这边,八点睁了眼就想跟她联系,又觉得白禾一定还没醒,就开了盘游戏消磨时间。
十点半给她打电话,一起吃午饭正合适。
当然是没能如愿的。
姜束秋一个电话过来提醒他该回家了,今天是老姜的生日。
这位老姜——姜必言,是姜束秋的父亲、江钊的大伯。
父亲失踪不到两年母亲因病去世,十二岁开始江钊住进大伯家,到了大学毕业才搬出来。
没什么“豪门欺凌”的戏码,大伯一家对他非常好。不是那种“为了让你成为废物所以不打你不骂你”的好,姜必言对他比对姜束秋还严格。
江家从古至今都这样,不分你家的孩子我家的孩子,只分施术人和备选人。施术人是所有长辈重点培养的对象。
施术人的身份是父传子的制度,没有儿子或是儿子死了,才会由老祖宗在备选人中挑选一个成为新的施术人——被选中的人会有感应。
*
五六年前姜必言指使姜束秋把二环的房子卖了,老两口搬到了六环外一个带套院的宅子,说是城里空气太差住得不舒服。
三个小时后江钊两手拎着几盒补品到了姜家,是大伯母赵红英开的门。
女人面露惊喜,一把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钊儿啊,这都多久没回来了!”
江钊笑了笑,被赵红英半推半拽拉到客厅就看到姜束秋坐在那儿嗑瓜子,头也不回抬起手挥了两下算是打招呼,含糊说了句:“来了。”
赵红英对着姜束秋后脑勺狠狠瞪了一眼:“懒透你了,弟弟回来都不起身招呼,”下一秒扭头温声细语对江钊说:“去坐着吧,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帮帮您?”
赵红英攘了他一把,嫌弃道:“得了吧,进厨房还不够给我添乱的。”
江钊想想也是,对着大伯母背影说了句“那辛苦您”。
刚到姜束秋旁边坐下,一盘瓜子被端到了他面前:“吃点?”
摇头轻轻一推,那盘子就又转到了姜束秋面前:“不吃。”
姜束秋跟早预料到会被拒绝似的,自己磕得带劲:“也是,你饮食习惯好得很,饭前从不吃零嘴儿。”
江钊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了好一会——得亏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然这样子活脱脱一游手好闲只会嗑瓜子的中年油腻男人。
突然升起点儿优越感,幽幽开口:“该让白禾看看你这副样子,不然她还觉得你多青年才俊呢。”
姜束秋动作一滞,皮儿吐了,盘子搁回茶几上,掸掸手:“白小姐还好?”
这什么问题?江钊心里警钟直敲,就见过一次面而已,人家好不好他关心个劳什子?
姜束秋发觉一道炽热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哼笑了下:“你还真喜欢上人家了?”
“怎么了,不行?”
“没,就是挺可惜的。”
警钟敲得更响了:“你有意见?”兄弟爱上一个女人可不好玩,萌芽了必须扼杀。
姜束秋看他那能杀人的目光,笑着说:“可别想歪了啊,我就是为人家女孩抱不平,怎么就被你惦记上了。”
江钊翻了个白眼没打算还口,这位堂哥从小以怼他为日常爱好,每次都当真的话早气死了。冷处理最佳,那些熊孩子不都这样,你不理他,他也就消停了。
“前几天都不说一声就跑了是因为她?”
江钊点头,这一问倒是提醒他了:“那天晚上问你归魂的事儿,”顿了顿,“我找到了个办法。”
姜束秋猛地扭头看他,之前调笑的语气一下子消失了:“你找到归魂的办法了?”
“嗯,我的......”
话头刚出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两人同时转头。
一个男人从后院出来,跑到厨房门口一阵点头哈腰,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以后再来拜访姜先生”才离开。
“又是来找你爸看石头的?”
“嗯。”
“身体好点了?”
姜束秋摇摇头:“还那样,查不出毛病,可身体一年比一年虚,就是老了呗。”一顿,“接着说归魂。”
“吃饭了!”赵红英喊了声。
江钊笑说:“先吃饭吧。”
姜必言被赵红英从卧室推了出来。江钊就算知道他的状况也还是吓了一跳。
也就大半年没见,大伯比上次又老了不少。不到六十的男人,已经虚弱得和八/九十岁一样了。
入座后,姜必言跟江钊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钊儿回来了......事情......还顺利?”
“嗯,大伯身体好点儿了吗?”
姜必言扯出一丝苦笑,赵红英半勺白粥喂过去,叹了口气:“一天不如一天。”
江钊看着几乎不能自理的姜必言,想起刚住过来的那段日子。
大伯是个言语幽默的人,三十多岁,意气风发。姜束秋和他父亲长得像,风采气度却远远比不上。
那时候的姜必言是珠宝业的大人物,因为他那双“透视眼”。
江家祖祖辈辈都是小心谨慎的人,安安分分做古董生意。钱是不缺的,可也说不上大富大贵。
但是姜必言十几年前的那次赌石,给江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
赌石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候,有一层风化的皮包着,切开才能知道好坏。
那次姜必言出门收东西,路过翡翠矿山,试了一把。赌涨一玉,一夜暴富。
从此玉石圈子横空飞出了这位一赌成名的奇人。不少人说他只是一次运气好,但很快被现实打得闭上了嘴。
姜必言后来开的所有毛料,虽再也比不上第一次那块绝世好玉,但从未碰到过“败絮”。一次失手都没有过。
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表现判断价格。一刀剖开,可能色好水足,亦可能无色无水。一夜千万,或者瞬息输得衣服都不剩。
圈子里流行一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姜必言风头最盛的时候,人家都称他一句姜神仙。
因为经验再丰富,毕竟是赌,总有失手的时候,可唯独姜必言是个例外。
为什么他能做到?无解。透视眼是开玩笑的,只能是运气好了。
而姜必言四十五岁之后不再亲自跑原石市场或者翡翠矿山。只是帮别人看,开出是宝玉的话五五分成。
外人都不懂为什么他不再开毛料,赌出的玉全归自己不是更好。
只有江家人知道——姜必言身体不行了。四十五岁对男人来说还算壮年,可他却已经开始衰老,走几步路就大喘气。以为得了什么大病,可看了无数次医生都说没毛病,只是过度疲劳。
姜必言刚出现这个症状的那几年,赵红英经常说,一定是因为赌石把运气都透支光了身体才出问题,当初就该拦着他。并且教育江钊哥俩——长大了不能做投机的事情,遭报应。
江钊从小对这些就不感兴趣,倒是姜束秋闹了很多次要学,都被赵红英给打回去了。
相似小说推荐
-
女主跟反派跑了 完结+番外 (绿薏) 2017-10-02完结书穿成修真爽文里苦情悲剧的第一女主。颜鸢一边辛苦伪装高冷女神,一边养成半路抢来的反派徒弟...
-
仙道漫涂 (青灵竹) 起点女生网VIP2018-05-24完结——青灵竹仙道茫茫缘成空,漫途修真谁为双。一朝道成仙缘路,回首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