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登基,虞皇琢磨着想要搞一个推举上位,就在朝堂之上,探了探大臣们的口风。
“国不可一日无主,现下苍贼叛逃,大家说说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我以为,应该联合三司,彻查苍皇的事情,无缘无故,莫名其妙。苍皇怎么会勾结魔族,出卖国家?”李相第一个出来说话。
“对对对!应该彻查此事!”
“我附议!”
“我附议!”大臣们纷纷附议。
结果出乎虞向天意料。虞向天大怒,拔出宝剑,挥向李相。
李相倒在血泊中:“你……你……你……”
“虞向天,你干什么!”另三位臣工大怒,冲了过来。
虞向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嗖嗖嗖!”三剑全都捅进了三位臣工腹中。
“再议!今日不议出结果,谁也不准离开!”虞向天怒声命令。
大臣们看着血泊中的三位同僚,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我看呐,苍皇已逃,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应该推举大统帅登基当我们新的皇!”最惯于见风使舵的王相站出来眼扫四方地说。
大臣们静言。低头四下观望。
“嗯……倒是说话呀!“王相看看虞向天,轻佻的挑衅臣工群僚。
“臣附议!”有人站了出来,沉声说。
“臣附议!”
“臣附议!”
大臣们唯唯诺诺,纷纷附议。
“散了吧!”虞向天满意地朝亲随挥挥手,一乘小抬舆过来,虞向天挪上抬舆离开。
第56章 要命的“兄弟同命,生死同根”
第五十五章要命的“兄弟同命,生死同根”
登基大典,隆重举行。
却又有不怕死的杨纳言众目睽睽之下站了出来仗义执言:“苍皇生死未卜,罪名未实,虞向天,你作为苍皇结义兄弟怎么如此丧心病狂!”
“拉出去,砍了!”虞向天恼羞成怒,大吼一声。
“杨纳言,我和你结伴而行!这等暴君昏臣,不看也罢!”关将军也站了出来。
“砍了,砍了!”虞向天愤怒得拔剑直扔向了殿下站立的臣工。
“哈哈哈哈!”杨纳言和关将军在执兵卫士押解下大笑而去,凄厉悲壮。
虞向天怒极扔下来的剑,却插在了躲避不及的萧司徒身上。萧司徒无辜而亡。
这么一闹,登基大典只得草草结束。
从此大臣们一个个闭口钳言,侧目而视;人人自危,借病求退。
虽然有王相这样的钻营狗苟之人,阿谀奉承之辈支撑了朝堂,但是光靠这些不学无术之徒,虞皇的天下还是没能撑起来。
朝堂昏暗,国家慢慢衰败。
虞皇一方面疑心大臣们要造他的反,看着个个想谋反;一方面腰伤久治不愈,终于成了残疾。
身体残疾,心里也越来越疑心。
虞皇秘卫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是搜集天下臣工的造反罪证,不定期向他汇报。
虞皇则天天坐在那间秘卫严密掌控的偏殿里查阅罪证。然后下令抓人,杀人。
但他的病却越来越重。精神也越来越恍惚。
“兄弟同命,生死同根,义结金兰,死生一线!”梦中苍皇浑身血污,说着当日誓言,向他走来。
一到夜里,墙上,床帐上,到处都是这四句十六字的誓言漂浮。
“虞向天,你结义兄弟如此丧心病狂!我也做得!”大臣们的嚣张笑脸模糊。
虞向天一次次从梦中惊醒。
“来人!”
“来人!”
虞皇虽贵为人皇,却再也睡不了好觉了。整宿整宿拿着宝剑坐在床上,生怕苍皇从那个秘密通道冒出来。生怕大臣们也像他一样弑君篡位。
终于,这一夜,虞皇想起来,来看久违的夫人花容。留宿花容宫中。
却不想又做梦了。梦中苍皇夫妇二人浑身血污,前来索命。
“兄弟同命,生死同根,义结金兰,死生一线!”血污的脸清晰,口中的誓言清晰,苍皇夫妇二人步步紧逼。
“啊……”虞皇惊醒,一身冷汗淋漓。
花容也被惊醒。
“我梦见他了!我梦见他了!”虞皇惊慌地看着花容说,“他来索命了!”
花容只能安慰虞皇:“只是梦,只是梦而已!”但她的心里却是大惊。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一模一样。从未有过的梦,从未有过的一样的梦。难道,姐姐一家终于还是惨遭了杀戮!她不由瘫坐床上,半晌不语。
“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总是梦见他!”虞皇慢慢说。
“不会,你别胡思乱想!”
“他留下‘兄弟同命,生死同根’八个字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死了,我也得死?”虞皇早已不是对花容说话,他是在自言自语。
“他流落天涯,没有能力再进宫来害我,那么谁会来害我?”他的眼底慢慢露出一丝凶残。
“来人,摆驾回宫!”虞皇吩咐回去。
花容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于是悄悄跟了过去。
虞皇宫里的人自不会拦她。
第57章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要忧惧而死(第二更)
第五十六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要忧惧而死
虞皇正在召见他的秘卫总领。
“去查安王的府邸,去找密室,他肯定在图谋不轨!”
“是!”总领低低应声,即将出门。
阴影里却冒出一个人来往他的腰里就是一刀,一记快似闪电的点刺,准确而凶狠!总领立时毙命。
虞皇和暗影里的花容都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出声。
人影跳了出来,却正是安王虞雷。
只见他一个飞纵跳,直两步,人已在虞皇面前。虞皇惊讶看他比自己还要凶狠百倍的眼神,不及开口叫人,暗影里的花容也似不认识了自己的儿子。
“噗!”安王虞雷的匕首已经在父亲的胸口了。
花容终于无力支撑,摔倒在地上。
虞雷听到动静,直扑过来,手中钢刀就要斩落。
“雷儿!”花容低低叫。
听到母亲熟悉的叫唤,虞雷大惊收手。他的沾血钢刀已经划破了花容的衣服。
“母亲!?”虞雷也是低叫,面对母亲,他下不了手了。
“扶我起来!”虞雷照办。
“快收拾收拾,人就要来了!”花容无奈吩咐。父子相残,丈夫已经没了,总不能连儿子也搭上。
虞雷醒悟,连忙手忙脚乱地处理了现场。
“记住,你父皇是操劳过度,忧惧而死,病死在我怀里的!”花容做了结论。
虞雷点头。母子达成默契。
发丧!
虞雷开始嚎啕大哭,伤心不能自已。
花容黯然无泪,心死如灰。
“风儿,你一直在外面游历,并没有沾染半分官场和宫廷的血腥。你记住为娘的话:想要过得快活,过得安逸,就绝不能走进官场,走进权术!”花容看着虞风,苦口婆心。
“母亲,今天你怎么有兴致到这御花园里来了?”新虞皇虞雷笑着走了过来,“看来,还是虞风弟弟有面子,总能让母亲高兴起来!”
“今天精神好一些,就让风儿陪我来走走!”虞太夫人看了看大儿子说。
“我看你们聊得很融洽,聊些什么,也给我分享分享嘛!”虞皇还是笑着,可话里似乎藏着针。
“聊些往事,你们小时候的事。还有你父皇的死!”虞太夫人镇定自如。
“哦……”
“我告诉他,你父皇操劳一生,唯恐守不住江山,忧惧而死!……我要他今生远离官场,去做个富家翁!”
“母亲这话说的,”虞皇放心大胆地笑着说,“我还要弟弟帮我治理天下呢!”
“虞风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你这个当哥哥,今后要好好照顾他,不许欺负他!”虞太夫人半真半假地嘱咐虞皇。
“是,母亲教训的是!孩儿自会照顾弟弟的!”虞皇低头说,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也累了,还是回去吧!”虞太夫人吩咐。
兄弟俩一左一右陪了母亲回去。
半夜,宫中再次传出悠长的丧钟。虞太夫人去世,无疾而终。
国丧重国丧,江都宫一片素服银裹!天下一片素服银裹!
可是,要做的事情一样都落不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