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殿中,她走到桌边,倒了一口茶,吁出一口气,她相信,玄可是她的,就算她们费劲心机了是抢不走的。
于蚕自得到云格同意后,心中不盛欣喜,以他和玄少主的交情,她相信,玄少主不会那么无情,便一直在龙宫大门外等着玄可回来,其实一早去找云格,她也是算好了时机,她来龙宫不是一天了,不过一直守在外面,又见公主嫁不去不过是一侧妃,想来,女主人另有其人,多番打听,也算明白了其中原因。
接受云格,她经过了一番挣扎,在度云山,云格曾是他的贴身婢女,这个身份足够他们两个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只不过当时,云格太不过起眼,掠过了众仙子的眼睛罢了。
如今到龙宫一看,才恍然大悟,不过龙宫就算是云格做主,还有个天宫公主,一切变数已不在她一个小小仙子的掌控下了,她只救能够陪在玄可身边,给她一个名份便天下大吉了。
哪怕得到了一夜垂怜,也心满意足。
大门口,她喜出望外,直到幕色将晚,才见玄可跟一群水将回来。
远远的玄可望见他,自然喜出望外,自他受伤,黄九缘独霸度云山以后,于蚕便不知所踪,如今,她还是一脸笑容如初的站在这里,他仿佛看到了度云山时自小长大的一个玩伴,令他倍感亲切,
“蚕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激动在眼中,若不是他现在是个有妇之夫,他怕是又会像在度云山一样,随便拥人入怀。
于蚕见他欣喜,旧情重燃,暖在心中,眼睛一湿润,差点扑到他怀中,只是他身后那么双眼睛盯着,她也没敢贸然。
一路将于蚕迎入龙宫,两人一番叙旧,各种感慨,一并倾泻后,于蚕,终于提了了正题,
她一副楚楚可怜,
“少主是知道的,于蚕对少主的心意,如今若大龙宫,龙王自是妃子无数,也不差于蚕一人,还望少年念在于蚕自白马山下一路追随少主的心意,请少主收下天蚕。”
她没有叫他龙王,不过是希望他念及旧情。
大殿里,他沉思一下道,
“于蚕,你若想留在龙宫,我可以收你为妹,封你为公主殿下。”
他的话言外之意,皆已明了,
“于蚕不想做公主,只想做你的妃子,我已经跟云姑娘请示过了,她说她不会介意你收我入宫”。于蚕又是一副肯求。
他最终叹一口气,对这件事也不想过多啰嗦,
“于蚕,我只想回你一句话,你不适合做我的妃子,便是公主嫁过来,不过是我不想于天宫大动干戈,不得不收入公主,而公主嫁过来也是一样独守空房,蚕儿精灵可爱,我不想把你留在这儿,殆尽了你灵气,让你在这里孤独万年。”
他一字一句也是诚肯,
于蚕又求道,
“于蚕不求独占少主,只求少主将心分享给于蚕一点点便可。自从在白马山下见到少主路过,我便认定了少主,你忘了,你第一次看到我空手织布是何其开心吗?那时我就想,只要少主你愿意,于蚕都愿意一辈子织布做衣,将天下最美丽的布料穿在少主的身上”。
于蚕说着潸然泪下。
玄可面容平静,
“然而,你也要清楚,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与你,不过是小时的友情,一开始便没有爱慕之情,我又如何生得出来爱慕之情,况且,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所谓妻只有一人,剩下的无论在人间还是仙界龙宫,所谓妃嫔,都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我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的方向,不要留在这里,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他的表情已不由分说。
于蚕,心如死灰,本以为云格同意,这件事已经十有八九,不享,便云格同意,少主的态度仍然如此坚决。
她最终无奈只默默抹泪,离开龙宫。
大门外,她看着,五彩扇树在水中摇曳,无论他是白马山下的少年,度云山上的少主,曾经的龙族殿下,现在的东海龙王,她都只爱他这个人,如同飞蛾扑火,不死不罢休。
几日后,龙宫大门外,又来了一位神奇的客人,
她一头白发银丝飘舞如云,骑一匹白仙马,在水下的色彩斑斓中,独具一格。
这是有功于天下三界的神仙大佬,白马蚕主,织尽天下衣帛,便是这龙宫人穿的,其中的取料与织法都是这位上神所传,她在仙界没有什么官位 却是天界公认的德高望众,人人尊敬。
白马蚕主没有进龙宫的大门,而是在大门外对玄可道,
“我弟子,于蚕,不惜做一个妾室,委屈于东海龙宫,龙王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莫不是太看不志我白马蚕主了。\"
她的话刚劲有力的用了传音术,使得在大殿里的玄可听得一清二楚,出于对这位有功之臣的礼貌,玄可没有计较过多,而是亲自到了大门外,不过听白马蚕主这一番话,已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即然有些人不到黄不死心,他也实在没有必要多说,大门外,他只淡道,
“即然白马蚕主亲自前来说情,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心里没有她,她留在这里,只会越来越痛苦,她即然非要选这条路,那么将来,是苦是乐,都要自己受着了。”
说完,他竟直加回了龙宫,至于白马蚕主是何时走的,他完全没有理会,而后没几日,便有白马山的人将天蚕送入龙宫,没有任何义式,他中是吩咐了内侍官给于蚕安排了宫殿,不远不近,正是公主的新月殿附近。
这两个可以守在龙宫里孤独对望了。
他站在玉云殿门外,抱着云格,
“我父亲为了可以生一龙子,广纳嫔妃,造成了人人都以我东海该有嫔妃数人,如今我身为东海之主,原本想将这废掉这些,可是不享天不逐人愿,我最终还是收了两个人,不过,我一定不会委屈姐姐,待我选个好日子,重新以大礼娶姐姐做东海王妃。”
玉云殿门前,他抱着云格如同珍宝,而缱绻在他怀中的云格,心情却越加沉重,
东海王妃,这是一个多么高贵的位置,仅凭她一介凡人之身,如何坐得稳这个位置,便是他将这个位置留给了她,几十年之后,她容颜殆尽,百年之后,她一命终归人间轮回,这个位置又将会是谁的呢。
他曾经说过,会带她一同修行,隐居于深山之中,如今,他一东海龙王,忙得从早到晚,披星带月,又哪里有时间陪她一起修行呢,他没有做到他承诺的话,但是并不能怪他。
她明白,也并没有怨恨过他,只是这个龙宫,以她现在的凡人之身怕是坐不住的。
一个水光粼粼的黑夜,她最终拿着包裹,离开了玉云殿,回头间,她看到,他安静的睡在床上,这个男人是她不辞辛苦,历经生死,最终得到手,却守不住的。
至此,她不得不离开,她不能不离开,她的脑海中还回荡着那天,于蚕与十九公主一起找到她说的话,
那些话不无道理,让她走,或者消失在天地中,东海将有一位出身尊贵的王妃协助龙王打理东海,在天界举案齐眉,她一个凡人,没有能力成为他的一半,撑不起东海的半边天,她留在这里只会成为他的累赘,给他凭添麻烦,惹得天宫与东海不和,惹得天下愤恨东海。
她最终想明白,她还是得离开。
第130章 结束今生缘份
是她的永远都跑不了, 便是她今日离开,她还是相信,她有命追得一位仙君, 仍然有办法, 把这位仙君留在手里,前提是, 她得去修行,待她有一天成为真正的仙子, 名正言顺的成为东海王妃。
于是她选择走了, 暂时的分别, 只为将来更好的相遇。
玉云殿里,玄可看到了她留下的字条
“不要去找我,我会回来找你, 待到我能与你并肩而立,举案齐眉。”
他拿着这个字条,心中颤抖,她一个凡人, 能去哪里,又如何能并肩而立,他想过, 无论她将来是何样子,他至少可以给她百年光阴,让她幸福。便是生死轮回,他仍然可以找到她, 与她生生世世。
只是她选了一条更难走的路,让他尤为担心。
他握着字条,走出龙宫,一路找了很久,却没有找到她这个凡人。
是上天跟他开了一个什么玩笑,故意把她藏起来,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
他站在海边不解,是任她走,还是继续将她追回来,他徘徊不定,犹豫不决,曾经她说一个人在屋子何其寂寞,如今她将他一个人扔在若大宠宫里,没有她,他又该如面对这个空寂的地方。
他沉沉的叹气,
在黑暗茫茫间,却幻然出一位白衣飘飘,手拿拂尘女菩萨模样的仙子,
“本座,有意提醒龙王,欲知龙王心仪之人安危,可观其命星是明是弱,龙王只要知道龙王妃安危便可,不要打扰她的修行,我仍是东方度母娘娘坐下弟子,待她完成修行大业,会收规度母娘娘座下。”
说完,女菩萨消失不见,他站在海边未动,他明白,有西方大神指路,他亦放心,而她的心思,他亦了解,只是这未来的修行之种何其艰苦,本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到底是谁连累了谁,这一切已无从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