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面,这是最后一面了吗”李弃反复地说道,她使劲的跑,可却怎么也追不上远处蹒跚的李轻狂,她只能看着李轻狂越走越远,泪水不知不觉地滚了出来,正当李弃想要放弃之时,却见远处背对着自己的李轻狂潇洒地向她挥了挥手,尽管他没有回头,但是李弃知道,他是向自己在告别,用李轻狂自己的方式,渐渐地,李轻狂的背影越加远去,只听见了他豪迈而又苍凉地咏唱着:
“尘归尘,土归土,魂归后土。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华发终年,妊娠逢灾,老病生死,皆归尘土。怜我世人,轮回六道,慈航普渡,苦海救赎,众生之魄,生生不息,魂兮归来,往生后土。”
慢慢地,李弃不哭了,她勇敢地擦干了眼泪,在李轻狂远去的吟唱下,放声唱着那首李轻狂最熟悉的歌,作为他最后的告别:
“我自轻狂藐世俗,清风两袖创江湖,横空一剑惊天地,允血擎天神鬼服”
豪迈的歌声随着李轻狂逝去的方向,回荡在如今已是死一般寂静的不梦洲里,直到什么都听不见时,什么人都不在了
突然间李弃脑海中闪出一丝不安,后土老人,后土的老人,李蔚蓝,李蔚蓝,天啊,皇老爷也是李家的老人李弃的心在一点一滴逝去的时间里慢慢的坍塌了。
“不要赚至少还要见最后一面。”李弃哭着想到,然而如今不梦洲的老人早已全部超生,而同样作为老人的浩瀚,真的能等到李弃的到来吗渐渐地,李弃越来越绝望了,然而她还是不停地跑向大海,跑向了大海边的悬崖上,那里,是何厝跳崖的地方,那是生命的尽头,同样,它也会变成浩瀚生命的尽头
“皇老爷,你不要赚你不要赚我不希望你赚我舍不得你赚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了”李弃哭喊着回到了沧海,“为什么,我总是会杀死我的亲人,昼、夜,甚至是李轻狂,连皇老爷你也要赚为什么,我总要看到我最心爱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而去”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李蔚蓝,你不要住”
然而,当李弃奔上悬崖,那个长着蓝色长发,挂着永远迷人笑容的如同大海一般的男却好端端地矗立在那里,他确是在等待着李弃的归来,却没有一丝即将离去的样。
“这是”李弃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原来,失而复得的东西,是这么的可贵。
“你以为孤也会走吗”浩瀚失声笑道,“傻瓜,孤已经是神了,怎么会死呢”
李弃一愣,随后破涕而笑,扑进了浩瀚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同样,浩瀚也给与了李弃一个温柔的怀抱,就这样,这两个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紧紧的融合在了一起。
就在悬崖的另一头,一个人身穿白色常服的男人却失落地望着远处的两个人,风吹拂着他长长的头发,露出了他原本被长发遮盖的双眸,饱含神情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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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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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君好逑
夜深了,在小小的院落里,浩瀚独自一人坐在自己门前的桂花树下饮酒,海风吹落,抚落了枝头的桂花星星点点地落在酒杯之中,于是酒里便更有一番呢滋味,正当浩瀚畅饮之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孔方,原来是你啊”浩瀚没有回头,笑着说道。
“哦原来你早就发现在下的存在了”孔方依然是带着他那副面具般的笑容。
“李弃”浩瀚说道。
“在下并不是找李弃的”孔方阻止了浩瀚的话,道。
“哦难道你找孤来谈心的”浩瀚凝视着孔方,似乎早就知道了孔方的来意,却始终没有说破。
“不,自然不是谈心了,”孔方依然带着虚假的笑容,话语中却如同刀锋一般的锐利,“在下是来警告您的,有时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时常搂搂抱抱,唉,您也好生瞧瞧您的年纪,真是成何体统。在下虽然心里明白,可是别人看在眼里,还是会有闲话的。”
浩瀚明显感觉出了孔方的愤怒,然而这种被人嫉妒的事情,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望着这个激动的孩,浩瀚却并没有急于解释,反而是很享受这种被人误会的滋味。“哦,孤一向我行我素,是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的。”
“唉,要不是看在您年纪大了,在下真的很想揍你”孔方阴阴地笑着。
“哦你是在威胁孤吗”见一向谦谦君般的孔方会说出重话,浩瀚正色望着孔方,严肃地说道。
“李弃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孔方依然笑着,可却是一字一顿地讲出了这句话,看来,他真的是生气了。
“哦”难得见孔方这么生气,浩瀚可是头一次见到,然而他依然带着桃花般的微笑,似乎对于孔方的所有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对于这个还没有涉足感情的孩,很多东西是根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他如今如此一反常态,究其原因还是过在乎李弃了,其实他对李弃的好感,浩瀚早就看在心上,然而孔方的做法呢对于自己所爱的人,这个没有经验的孩却只会惹李弃生气,他知道,孔方无非是想惹李弃注意罢了,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呢反而适得其反,其实他很想撮合他们的,但是对于这个很不主动的孔方来说,这样让他生气生气,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你说李弃是你的女人还是,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浩瀚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孔方一语顿瑟,再也接不上话来,面具般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好像,李弃根本就不喜欢你吧。骸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你谈何跟我说李弃是你的女人”
孔方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此时他终于恍然大悟,浩瀚的话仿佛醍醐灌道。
“啊不用死啊”惊魂未定的李弃破涕而笑,转眼便来到了鬼方域。
漆黑的鬼方域今日被锈照亮,黝黑的诛生柱上绑着满脸惊慌的李弃,鬼方域所有的鬼官都出现了,他们披着同样漆黑的斗篷,就像幽灵一般徘徊在柱的周围,李弃跟前,便是那根本看不清长相的血见愁,李弃根本没想到血见愁会把自己当作头等罪犯那般处置,心中更多了一丝怨恨,骂道:“血见愁你这个小人定是上次你没把我杀了,心怀怨恨,如今我犯了错正好报仇。”
“本座处事从来公平,你确实解决了人鱼的问题,为鬼方域清理灵魂做出了大的贡献,但你罔顾性命,令人鱼遭群魔惨食,你可知罪”血见愁义正言辞地说道。
李弃心中恍然,心想这次也不知为了什么原因,超人鱼会如此心急,着了魔道才引来了群魔,也许自己真的有多像夜的了,便连为人处世也渐渐地往这个魔头上靠了,想到了一万灵魂因自己而不得超生,心中愧疚,道:“确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这回没有说错。”
“人鱼万年怨恨,不听鬼方域超,本该重治,却也不是你李弃该私下处置的,所以你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本座判你鞭笞一,易受惩罚”血见愁说道。
“才鞭笞一”李弃大疑,心想血见愁居然就这么放过自己,可当行刑者拿来如同杀威棒一般的鞭时,李弃才发现这样一鞭,虽然不致死但也得打残了。
“慢着”突然之间有人朗声说道,李弃定睛一看,在大殿的最深处,白色的蛛网交织地组成一副白色的网络,就好似浩瀚当年在墓中苍白的头发一般,在蛛网之中,一个白发男向自己走来,却见这个白发背影越加的眼熟,他带着狐狸般面具似的的笑容,这人不是孔方更会是谁
“他来做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李弃心中满是疑惑。
“让在下替李弃受刑罢。”孔方开口直奔主题,那种坦然,那种从心底最深处的对李弃的守护不禁让李弃心头一震,自从夜死后,再也没有人有这般的庇护自己了,然而这个人竟然是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孔方,是一个月前自己对他说出了多少伤人的话的孔方,曾经讨厌过他,曾经嫌弃过他,曾经对他嗤之以鼻,如今他居然会这样奋不顾身的救自己,李弃望着这个如此喜欢自己的人,心中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其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孔方,你如何来管本座的闲事”血见愁对突然杀出的孔方骂道。
“在下刚来不久,不知何德何能居然位置尊位在你之上,你早就看我不顺眼,如今我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比起打李弃,打我且不是更加过瘾。”孔方依然带着笑面虎的姿态泰然说道,“这样吧,打我打两鞭,放了李弃,如何”
“原来孔方也是地祇。”李弃心想,却听得血见愁怒道“你以为本座这里是容得你讨价还价的吗李弃受刑,现在执行”
“你可不要后悔,到时候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连打我一鞭的机会也没有咯。”孔方露出了神秘地微笑,威胁道。
“别以为你是帝胄的直属,就能拿身份来压本座”血见愁怒道。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对前辈无礼。”孔方说话间,却见血见愁背后出现了一个僵尸版的老人,他如同骷髅般的脸看上去很老,脸上没有鼻梁,下巴上长满了银白色的长长的胡须,他手里握着代表死亡的权杖。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叫鬼帝,李弃知道他薯方域除了帝胄之外的第二号人物,记得很小的时候,夜经常带着自己去找这个老人,当年在夜的面前,他还不是一个跪地求饶的胆小鬼,当年的李弃当然不理解这样冷漠的夜为什么还会带自己串门,现在想来无非是暗中勾结这个老如何陷害昼吧,每每来到这里,夜都会推动鬼帝掌管的浮屠塔让李弃开心开心,要知道,这塔控制着众生的命运,便是连帝胄也是动不了的,也不知夜当年牵扯了多少无辜,吓得鬼帝少爷少爷的喊着夜求饶,如今又一次相见,没想到是来搭救自己,李弃心中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