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呼地吹过李弃的发梢,李弃略过了前面一个又一个幸存的在魔方域地底前行的身影,李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落后了,这么长的一条,就像磷馕所说的那样,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是走不完的。
磷馕一直奔到了一个像八卦一样的阵势里才停住了脚步:“我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前面的更加危险,你小心了”磷馕简单的说了这句话,抛下了浑浑噩噩的李弃,冲上的顶端魔方域的世界里了。
李弃环绕了一圈,这是一个八卦的阵势图,自己此时正在这个阵势的正中央,乾坤八个方位各有一扇门,李弃寻思大概自己要走过这扇门才能正真的完成小夜祭吧。
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卦,该选择那一扇门呢正当李弃犹豫之时,西南位坤门打开,李弃向里头看了看,这扇门看着还是很顺眼的,李弃于是笑着走了进去。
可刚刚踏进坤门,地下突然伸出无数的手臂,他们疯狂地想要爬出来,黑呼呼的手疯狂的伸向李弃,他们要把李弃拖下另一个深渊,每当这大小夜祭来临之际,这里都连接着地火冥沟,这里那永不超生,烈火焚身的灵魂正等着拖另一个无辜的灵魂陪伴着他们,李弃大惊,连忙往坤门外跑,可门霎时间消失了,哪里还有退,惨叫声,哭泣声,嚎叫声,此起彼伏,李弃直觉得这是一个比魔方域还要可怕的深渊,像是所有的恶鬼都要来讨债了,恶心得想吐,身不住地发抖,这里是死门,没想到通向的竟是地火冥沟的另一个不得超生的世界。
“我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走这该死的小夜祭。”李弃心中暗暗的呼道,她想到了不怀好意笑着的孔方,看来李弃看错他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他也是一个永不超生的灵魂
这时,一双手抓住了李弃的脚,顷刻便要将自己拖向深渊,那是一双孩的手,跟自己的身体上长的是完全一样的手。
“还我命来”那双手在地底无助的喊着。
“我跟你无冤无仇”李弃高叫着想要逃跑,可双腿像钉住了一般。
“还我身体你这该死的,你这个假货,你的自私让我永不超生”地底的声音继续说道。
“是李琪不要找我”李弃一个激灵,突然明白了抓住自己双腿的人是谁了,心中的防线跟破堤的口,洪水顷刻之间涌了过来,这是李琪的声音,也是李弃心中最深的不安,此刻在这一片根本没有的世界,这里薯方域的最底层,通向的是地火冥沟,在永不超生的恶灵面前,李弃的心也如同掉进了泥潭,她疯狂地想要摔开李琪的手,可那是她的身体,是她的腿,此时的李弃根本无能为力,灵魂一点一点的离开了身体,一的紧张使得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的李弃根本没有的任何反抗的能力,她无奈的尖叫着,痛苦的嚎叫着,就跟这群鬼魂叫得是一样的声响,怨鬼们更加的兴奋了,他们纷纷爬出地面,铺天盖地的涌向李弃,李弃挣扎在鬼魂之中,一点一点的被侵蚀着,一点一点的被黑压压的鬼魂按进了地火冥沟,千年来,那里枉死的冤魂等待着就是这样的时候。
“原来,李琪就是在这里永不超生的啊。”这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深渊,直到拖下了下一个替死鬼才能得以解脱。
“完了,我真的要死了吗我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吗”绝望的李弃甚至连说出这句话的能力也没有了,
突然之间,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只听得一声的声响,鬼方域的界限生生的裂了开了,天空之外,不知从哪里,数不清的蓝黑色的强光涌了进来,一点一点的砸在无数的鬼魂身上,那强光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力量,竟能生生的撕裂了鬼方域的界限,在这个从来没有变动的世界里给了致命的一击,只听得嗡地一声,鬼方域忽然之间朦胧了,像是顷刻间就要不存在了一般,就在这火石电光的瞬间,伏在李弃身边千千万万的冤鬼霎时间就不见了,原来地火冥沟的一切都是死门闪现出的幻影,甚至连鬼方域也在这力量之下差点消失,这股力量和李弃心口夜的鳞片交响呼应,像是力量的源泉一般汩汩涌出,李弃借着这个力道奋力地爬出了已经堕落的心境,周围的冤鬼随着心境而消失,本来漆黑的鬼方域出现了万丈光芒,幻影中的地火冥沟如今也仅仅通向鬼方域的坦途大道,李弃就像是瞎开了眼,原来自己居然在一个地方兜圈,远处,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向她招手。
“这是老鬼是老鬼救了我的”李弃心中大喜,连忙朝那远方的夜奔去,眼前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好走了,夜的身影却在李弃的飞奔中消失了,在夜消失的瞬间,最后一扇门终于出现了。
“原来老鬼在门里头”李弃心中想着,随手便推开了这扇看似很庞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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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女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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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女多情
鬼节的下午,风中都渐渐地有了一丝冷气,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却早已没有了夜的气味,梦中,这种熟悉的味道已经消失,让左月不由得从失落中清醒了过来,昨天的宿醉使得她头痛欲裂,然而当她带着熏熏酒气下楼时,黄泉酒国里一片寂静,这里早没有夜的影了,空气中还存在着他淡淡的腥气,浴室里还有他洗澡时溅出的水花,隔壁的房间里,夜睡过的枕头上,还残留着他长发的味道,但是此时,夜已经不在了。
左月很清楚,夜已经走了,她恨不能永远沉醉在酒香之中,恨不能昨日的告别全是醉梦,恨不能说出自己喜欢夜,恨不能将这个生命中的男人苦苦挽留在自己的身爆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左月抱起了夜的枕头,将头埋在了里面,呼吸着夜仅存下来的味道,她不知道这种味道还能存在多久,泪水一滴一滴地浸湿了夜的枕头,淹没了夜的味道,房间里,左月捂着脸,嘶声痛哭了起来。
阳在左月的哭声中渐渐的落了下来,黄泉酒国里还是空无一人,柜台后摆着两大排好酒的台前,左月倚着酒缸,拿着酒碗顺势一碗一碗的舀着酒,然后一碗一碗的往嘴里灌,灌多了,酒撒了,她也不在乎,最后性将这一碗一碗的陈年好酒全数泼在了头上,乌黑的长发已经浸湿了,披散着,发梢间滴下的水还留着酒气,即使此时左月心中无比的痛苦,可喝醉的她还是如此妖娆美丽。
“夜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左月喃喃呓语着,发泄着心中憋闷了许久的不快,“是我自作多情呵呵还以为他一心喜欢我呵呵呵左月啊左月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人家是什么人,他是魔神天底下最伟大的人物,你左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喜欢他,凭什么还摆着架叫人家喜欢你你什么也没有表示,活该人家会走。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的孩,在别人眼里跟差不多,还是个,谁会喜欢你谁会喜欢你啊左月啊左月,你已经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婀城,那个完美的仙女了”
左月大吼着,嘴里又是猛灌了一碗老酒,嘴上不住地叨念着:“丈夫死了,女儿死了,家人都死了,连连夜也这么离去了,我以为我见到了夜,他可以给我下一段爱情,再一次赋予我生命但是没有他只是个没有良心的过客,在我这里寄宿了这么多年,让我一片痴情付诸东流,我已经40岁了,他以为我还会有谁要啊左月啊左月,你这个老女人还能干什么啊还要奢望什么啊,我已经爱上夜了,他就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男人啊,可是他走了,他不爱我了,那么,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死了算了”左月高叫了一声,酒碗撒气的往地上一摔,瞬间,瓷碗四分五裂,尖锐的残瓷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左月愣愣的看着破碗,心念一动,轻生的念头不知怎么的就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左月哭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但是,这回连她自己也抗拒不了这可怕的念头,她随手拿起一块最尖锐的残瓷,醉醺醺地往自己的脉搏上割去,也许是酒精麻痹了全身,血汩汩的流了出来,而左月什么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她只觉得心很痛,只有心很痛。“也好,这样死去,就永远不会痛苦了”左月惨然一笑,抬起碎瓷,想把手腕上的伤口再捣开许多。
“血”
“很红的血”醒目的鲜红刺激着左月早已遗忘的过去,左月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流过这么多的血。
意识开始朦胧起来,左月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曾经死去的女儿,想起了死去的丈夫,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甚至
自己倒在夜的怀里,曾经的他,却是如此那般的不让人接近
思绪越来越远了,似乎一切都跟做梦一般。
“为什么死前不应该想起自己的过去吗为什么,我的过去也有夜的影”左月心头一震,眼前又出现了夜的身影,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甚至,为了他流血,甚至为了接近他的怀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对了,我就是婀城,我曾经在他的怀抱中死去,那是上辈的我,我就是他曾经刻骨铭心的女人”左月哭了,又一次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