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与师妹默契,彭萋催动阵法的很难让人发现的那一弹指,刚一弹完,明善便瞬间移动到春见老祖面前,与师妹一同出击。
一招之后,彭萋单手快速结印,游动得符画拔地而起,将三人笼罩,也将三人同外界隔绝。
“是你找死,莫道我不念你父之情谊。”春见老祖懒洋洋地说,完全不将彭萋和明善二人放在眼里。
“江逢春,不过长白吃了几年闲饭,往珑陵一缩真当自己祖师爷了?”彭萋嘲弄道。
“蚍蜉撼树。”春见老祖语气不屑,他回想起被逐出长白之时,事发前前后后的重重,身上透出的恶意全部都是针对彭萋的。
如此一来,正和彭萋心意,她服用过一朵玉素花加持了境界,江逢春的针对并没有让她有压力,而且与江逢春交手,她很快就察觉到,这么多年,江逢春一直在吃学艺于长白那个时候的老本,克制的法子她了如指掌,至于修为境界的差距,那就交给师姐了。
没用多大一会儿,春见老祖就祭出了法器,一柄金如意,并转攻明善。
彭萋和明善完全没有因江逢春的境界和外面整整一群江氏狼而有所胆怯,她们有这个自信,她们相信对方,背靠着背,千军万马也能来去自如。
她们要用江氏的血,告诉所有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她们要用江氏的血,警告所有人,她们的路不能拦,她们的东西不能抢,同样也能映射到师兄身上。
阵法内打得天昏地暗,阵法外不知何时也乱成一团,就在阵法消失那一刻,彭萋孤注一掷地冲到江逢春跟前,金灿灿的玉如意割破了她细嫩额脖子,血流如注,江逢春得意地笑,彭萋快意地笑。
彭萋突地一转手腕,春泥在江逢春的血肉里一搅,江逢春痛苦的皱眉,狞笑着再次挥起金如意。
“哧!”
江逢春的头与身体整齐的分离,高高飞起,最后落在了三五个颤抖在一起的人的脚下,还像皮球似的被踢了两脚。
明善还维持着挥剑的姿势,彭萋激动地抽出春泥,狠狠将无头的尸身踹倒在地,啐道:“你只跪了我一次,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是爹啦
生辰成祭日,寿宴成修罗场。
解决了心腹大患,彭萋在战团中寻找江鸿光的影子,目光一遍遍地掠过,心中也是讶异。
她和师姐斩了江逢春,外面的江氏弟子竟无暇来找她们麻烦,正被各宗派的弟子追着杀呢,这江氏做人也是够失败的,江逢春一死,报冤寻仇的立刻就找上门了。
彭萋不知道的是,她刚拉起阵法对江逢春大打出手,外面的摘星楼弟子便与江氏拔剑相向,摘星楼是早有预谋,繁花谷、留仙宗、飞霜阁等宗派却是临时起意,宫忘川甚至放言,即便彭萋、明善未能成事,江逢春也不能活着离开杏花台。待明善斩下了江逢春的脑袋,他们心中再无惧意,还有些人原本躲得远远的,见江逢春一死,便都凑上来落井下石,美其名曰除魔卫道。
“师姐,剩下的好像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了。”彭萋轻声。
等了半天也听到师姐的回应,反倒是一物掷到自己脚下,彭萋看着温逐流佩剑斜指,血珠汇聚成一股股的,顺着剑身滴落,她将脚边那物踢远些才垂下眼睫瞥了一眼。
“江鸿光的头,送给你。”温逐流冲地上那物一扬下巴,像是在向彭萋邀功。
彭萋发现师姐已不在她身边了,目光搜索了一圈也没找见师姐的身影,她面对温逐流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春泥,朝地上江逢春的无头尸身,对温逐流道:“我杀了江逢春,你有何感想?”
温逐流微愣,不解之色在眼中划过,他只得回道:“恩,你......比我厉害。”
紧接着他就跨出一步,要拉起彭萋的手,彭萋往背后缩了缩手,温逐流也没退却,不由分说地将彭萋的手合上,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江氏余孽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你处理好的。”温逐流认真地说。
彭萋心里一阵感动,也许温逐流有对江氏不满的情绪,但她相信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她。
彭萋心中羞涩,不自在的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看到我师姐了吗?”
“明姑娘应该是等不及了,追捕江氏余孽去了。”温逐流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只要彭萋危及性命,他就撕去伪装露出魔态,亲手铲除江逢春以绝后患。
彭萋哦了一声,余光再次扫到江逢春的尸身,她心中一阵忐忑,瞅瞅温逐流,指着那具尸身,僵硬道:“我......杀了江逢春。”
温逐流不解彭萋为何又向他说一遍这句话,以为彭萋在后怕,他一只手与彭萋交握舍不得松开,便抬起另一只握剑的手,想将剑反握,用指背去碰碰彭萋的脸,谁知,彭萋见他动作竟骇得后退,拼命的要挣脱开他的手。
温逐流见状连忙松开手,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彭萋泫然欲泣,颤声道:“我也喜欢你。”
这五个字在温逐流听来无异于天籁,他满脸喜色地喃喃道:“我就说嘛,你肯定喜欢我。”
“可我不够喜欢你,我不会为了你改变退让。”彭萋呜咽道。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为你改变为你退让!”温逐流双目炯炯有神,紧盯着彭萋,急切道。
“可我杀了江逢春!”彭萋痛苦地说,“就算我喜欢你,我还是要杀了他。”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温逐流被彭萋说糊涂了,他愕然道:“你杀江逢春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了彭萋,他都跟江氏翻脸了。
“他不是你爹吗?”彭萋泪眼婆娑,心中凄然,她好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了温逐流的心意,却已经无法挽回,温逐流为了她连亲爹都反了,可让她再选一次,也还会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以泄心头之恨,她的喜欢跟温逐流比起来,真是单薄又卑鄙。
“他不是我爹啊!”温逐流哭笑不得,他摸了摸彭萋的头,好笑道:“你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啊?”彭萋卡巴卡巴泪眼,“那你说是你向摘星楼引荐的江氏。”
“我记得江逢春有个孩子,和我差不多大,而且你......”
而且江逢春被逐出长白的罪名是勾结魔女,罪诏还是刚入选长白宗主亲传弟子的彭萋去宣读得,那年彭萋只有五岁,父亲的好友江逢春就跪在他面前平静的听完了罪诏,一脸从容地被执刑弟子扔下长白。
彭萋知道今日寿宴江逢春一定会认出她来,不说别的,单说她的名字就没有太大的改动,而且眉间天生一点红,着实罕见。既然重逢是必然的,那么即使彭萋与江氏素无冤仇,江逢春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因为这个人曾跪在她面前,彭萋知道江逢春这样的人一朝得势,绝不会容忍曾见证他屈辱的过去的人存在,她与江逢春之间必有死战。而江逢春若是温逐流的生身父亲,即便温逐流一时不在乎,还为了她翻了江氏,但杀父之仇总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疙瘩。
温逐流越想越好笑,只是这里人多眼杂不好跟彭萋解释,便将人揽在怀里腾空而起,御风飞到了一坐无人的山头落下,才道:“我娘是那个跟江逢春回中原的魔女没错,但她是为了找我爹。”
“我爹也是珑陵人,和江逢春是同乡。”
原来温逐流的生父拜入长白门下十几年依旧是个外门弟子,自觉衣锦还乡无望,又和魔族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并生下孩儿,日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便在一日不告而别,抛弃了温逐流母子,独自回老家了。
江逢春虽拜入长白内门,但资质平庸常年被打发到外围做一些杂事,他就温逐流生父这一个同乡,所以来往密切,久而久之就发现了温逐流母子的存在,但江逢春故作不知,直到温逐流的生父抛妻弃子杳无音讯,他才抓住时机出现在温逐流的母亲面前,向可怜的魔族女子许诺会带来情郎的踪迹,交换来了修仙禁术、魔族功法,从此修为大涨。
在长白玩这种把戏不会一飞冲天,只能成为被踢出局的跳梁小丑,修仙门派中长白地位最好,但刑罚却最轻,最严重的惩罚就是将人从长白扔下去,江逢春早就想通透了,被逐出长白后立刻哄骗着温逐流母子跟他走,他没有将母子直接带回珑陵而是安排在了呼兰城。
“我娘叫鹭枭,呼兰城陆府的陆便是谐了我娘名字的谐音。”而温逐流永远都不会告诉彭萋的是,呼兰城、旸城乃至溧水,凋零之阵、厄运之源都是他发动的,那是他母亲对这个世界的报复,亦是他急功近利掠夺力量的手段。
“那后来找到你爹爹了吗?”彭萋追问道,说实话她不觉得江逢春会有那么好心。
“没有,我娘致死都没在见过那个负心人。”温逐流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忽地想起江逢春和彭萋的对话,问道:“你既认得江逢春,那你记不记得那个人?”
“他叫什么?”彭萋之所以认得江逢春,并不是因为宣读罪诏,而是她父亲和江逢春是同代长白弟子,算得上有点交情,彭萋被选作宗主亲传后,就是父亲和江逢春领着她去了宗主的无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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