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忙吼了一句,得刹车了,俞桑是纯情的姑娘,这荆北瞧着高冷,这会儿却将自己潜在的性子完全暴露出来。
他绝对是个有多重人格的神经病,起码这会儿的性子,慢慢变得痞气起来。
我一把拽过俞桑,生怕她会受欺负似的,俞桑嘴角笑得很甜蜜,抱着我,轻声道:“我就知道川儿最好了,他们都是大坏蛋。”
“扶她去休息吧,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荆北轻轻摸了他那红了半边的脸,眼里起了一丝冷厉。我忙抱着此刻正在扭动身子的俞桑,强行把她拖走,这人喝醉之后胆子未免太大,一直等到确认俞桑睡过去之后,我才从屋子里出来。
我站在对面门前,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来回踱步。
我徘徊在这个楼道里很久,几度想要伸手去敲门,可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一个魂魄残缺,记忆残缺的沉砚。
我们都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为什么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还要考验我们。
我伸手,想按门铃,可很快又放下手,门忽而打开。我忙转身,可是那熟悉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听得我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你有事情?”
“没……没事。”此刻的狼狈,不是寻常人能懂,我背对着沉砚,不敢转身,“刚才想起来了,钱包在身上呢。”
“没事就好,我看你一直在这儿徘徊,还以为有事呢。”
沉砚的声音很冷,我松开攥紧的双手,想要走的时候,却被一股子力道给扯了过去,我吓坏了。他攥着我的手腕,用的力道太大,甚至在将我身子拉过去的时候,他的眸色猩红。
我才惊觉他为什么会这样,戴在手上的镯子,他肯定认出来了,我慌忙想要藏起手腕上的镯子,可是沉砚手更快,抓着我的手。
“你……”沉砚眼底满是惊诧的神色,他盯着我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我的眼里太过悲伤,问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荆北说过,不管我解释再多。沉砚依旧不会想起来,可我不想对着他这么个大活人撒谎,我点头:“这只镯子,是你亲手送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我盯着沉砚,他的神色变了,又那样盯着我看,看得我略微有些心慌慌,我以为他会转头说我莫名其妙,可是下一秒,沉砚忽而攥着我的手,一把将我带入怀中。
我与他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看到他的睫毛,贴着他的身子,他与我对视许久,忽而松开手。
“对不起。”沉砚眼底的挣扎,很明显,他说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他说他搜寻了所有的记忆,唯独缺失了那一块对我的记忆。
我哽咽着摇头:“总会想起来的。”
“这镯子……是我沉家传家的,送给新媳妇的礼物。”沉砚轻声道,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镯子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可这会儿他也愣住了,怕是想不明白。
一个在记忆深处两个身影都没的人,为什么手上又戴着这样的镯子。
我一把将手拉了过来,将镯子藏了起来:“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沉砚愣在原地,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个谨慎的人,没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势必不会做什么,可是偏生这样,越是谨慎,越让人心疼。
我猛地把门关上,视线死死盯着那只镯子,想起傅洛替我戴上镯子时候的样子,我视线越过他们,看着那口厚重的棺材,我没想到会跟他有这样的未来。
其实我很满足,荆北抬头看我,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
“女人最好不要深情,到时候心殇的永远是你自己。”
“你爱过吗?”我盯着荆北,沉声道,他能说出这样潇洒的话,势必没有爱过,就算爱过,也必定是痛过之人才会说。
荆北嗤嗤地笑了:“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是没爱过,说我幼稚。是爱过,说我不负责任。你要真是我妹妹,我怕是会受不了。”
荆北盯着我看,他说不喜欢我眼带悲伤,若是荆家的人,就该眼含笑意,尤其荆家大小姐。那是被宠在掌心里的。
“那你跟我说,这般宠爱大小姐,为什么还会让人偷走她?”
我沉声,若是那般重视,荆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又怎么会存在目前的情况,需要他来找遗落在外的荆家大小姐。
荆北替我倒了一杯茶,倒是跟他性子完全相符:“这事情说起来话长,有人蓄意谋划,潜入荆家十几年,为的就是偷走这个阴日出生的女孩儿。”
荆北与我说起荆家的事情,他倒是完全将我当成那个孩子。
可我心底隐隐在祈祷,自己不是。我不想与他们沾染上那么深的关系。
我不想从一个深渊跳进另外一个深渊。
“荆家的势力在北边,虽说我们已经很低调了,可偏生总有人想着上门挑衅,那人潜入荆家做下人,一做便是十几年呐,伺机寻找机会,掐准了妹妹出生的时间,甚至不惜对母亲下毒手。”
荆北说那人在他母亲生孩子的时候,下了毒,胎儿自出生之后,体内是会带着印记的,那毒会左右神经,甚至控制心魂。
恰恰那个时候,他母亲的心神受控。便是自己也不知道进来接生的人是谁。
“他伺机偷走妹妹,还重伤了我母亲,为的就是不给我们时间去追上他。”
荆北笑笑,说这都是过去的人,偷走妹妹的人从未出现过,他们甚至循着线索去查,可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其实说实话,荆家已经放弃寻找,那么多年过去了,怕是早就遭遇了意外,或者早就已经不在人世间,如果不是这一次……”
荆北盯着我看,他说如果我是荆家的孩子,他会补偿我。
“那么多年。未曾陪伴,若是妹妹的话,疏离也是正常。”荆北低声道,喝了一口茶,他对我倒是还算好,只是我不喜欢,他事事眼底都存了一丝算计。
我刚想回房间去,荆北忽而喊住我:“里头那姑娘,是俞家小妮儿?”
这话莫名听着有些甜腻,我点头,是俞家的姑娘,在荆北面前这些都不可能成为秘密,我很清楚,就算我不说,他也很快就能知道,如果荆北感兴趣的话,倒不如借着这次机会,试试俞九龄。
“俞桑,俞九龄亲手带的徒弟,你不知道吗?”我盯着荆北,他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颇深。
荆北笑笑:“原来是她,都长这么大了。”
荆北说早些年在俞家见过一次,小小的一个,像是包子一样,总爱跟在俞九龄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他那会儿以为是个小哑巴。逗弄了一下,可谁知道俞桑哭得很凶,她就像是只知道哭一样。
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荆北的心情倒是不错,再知道俞桑的身份之后,越发笑得开心,宛若一个陷入春情的男人。
我看得浑身颤抖,也不掺和,只是应付几句。
“俞九龄倒是有这手,姑娘养这么大了,也没见带出去给别人瞧瞧,难不成就这么宝贝。”
“喜欢养成的人,性子都有些古怪。”
荆北愣了一下,问我难不成俞九龄还想自己养着,自己用。
“用?你当俞桑是什么。”我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荆北的话,俞九龄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小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借着荆北的手恰好可以把这趟水给搅浑了,到时候也能让俞桑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去看俞桑有没有醒过来,她面色潮红,自个儿敲打自己的脑袋:“疼……小川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酒还没彻底地醒,不然下手不可能这样重,疼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我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好了,别再打了,再打下去,这脑袋怕是要傻了。”
“呜呜。”俞桑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嘟着嘴,无辜的箫声咽看着我,“我在哪儿?”
她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心底的酸涩终究没有过去,她说她只要一想起俞九龄,一想起那张脸,那个眼神,她就想哭,俞桑捂着心口,低声道:“这里疼。”
俞桑一把将我抱住,她说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爱俞九龄吧,不忍心下手,不是念在旧情,而是爱,那种能让心口攥着疼的爱。”我轻声道,俞桑那般空洞的眼神,盯着我。
她在摇头:“不可能,为什么会爱俞九龄?”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测过身子,恰好看到从门边一闪而过的黑影,这番话怕是荆北也听到了,俞桑自己拎不清,我想着用别的男人来刺激一下,荆北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是我利用荆北,也不是我想伤害俞桑,而是他们的确需要来个痛快的斩断。
“我为什么会爱上他……川儿。”俞桑抱着我,本就红肿的眼,这会儿又哭了起来。
“跟你比起来,我倒希望这样互相折磨,起码知道那是爱情,可是沉砚呢,他连我是谁都记不起来了。”我的声音很轻,落在俞桑的耳朵里,她猛地松开我的手,讶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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