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鸢指着他,怒道:“你你,你这个死断袖!”
蓝止不怒反笑:“你若不愿,我又如何断得了?”他上前拥住离鸢,安慰道:“怎的在你看来,好像我定会失败似的,放心吧,为夫心中有数,还未及迎娶美娇娘,我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离鸢听他说得似乎很有把握,方才稍稍定下心来,暂且将此事按下不提。
她环顾四周,想着自己重生后也一直未回这山中看看,就拉着蓝止四处转转,寻找幼时的回忆。
一路走来遇上不少修行的仙家子弟。如今山中弟子只识得蓝止上神,毕竟他是历届弟子们心中不可企及的神话,他的事迹也是口口相传至今,可旁边那位绕着他们上神转悠的仙君,却不知是哪位?她虽然生得也十分俊俏,看起来却有些过于女气,且她看着蓝止上神的眼神,也太过赤/裸了罢?只有少数年长些的弟子,见了二位,恭敬地行礼后,又再道一声:“见过蓝止上神,离鸢上神。”
年轻的弟子们闻言不禁私下议论纷纷,那个俊俏的小仙君,居然就是昔日美貌极富盛名的花神离鸢,蓝止上神多年的爱侣,这……这玩笑开得着实大了些。
离鸢凭着记忆找回当年自己居住的小屋,难得的是它如今还空着,并没有新的弟子入住。她轻轻推开那扇木门,时间仿佛跟着倒回她幼时,房内陈设如旧,她看过的书写过字的纸,甚至从前爱玩的那些小玩意,都保存完好。而房内看起来十分干净,像是有人常来打扫,蓝止靠在门边,轻声道:“是我求师父保留了你这间房,从未住进过别的弟子,你未重生前,我常来这里呆着,回想你我从前在一起的时候。”
离鸢心中感动不已,却故意埋怨道:“那你当年为何不能待我好些?你明明比师父待我还要凶!”
蓝止笑笑:“当年若不凶一些,怎能衬托出如今待你的好来?”
二人呆了半日,方拜别了师父,他老人家望着离鸢欲言又止,最终摇头叹气:“走罢,走罢,一切皆看你的造化了。”这隐晦的一句话竟吓得离鸢后背冒出冷汗,她十分担心自己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谁捅了刀子或者下了咒,老天还要怎样祸害他才满意啊?!
却没想到一回到紫旭仙境,就传来一个大好消息,小翠小绿二人见着离鸢回来,一齐激动地叫嚷着:“上神,团子,团子它化出人形了!”离鸢心中一喜,跟着二位白菜小仙飞奔而去。蓝止则立在原地,见她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禁摇头,看来美男对她的诱惑是永远都不会失效的。
一位白衣胜雪,白发垂肩的少年怯怯站在离鸢屋外的廊沿下,远远望着都觉得伊人如画。没错,他连长发都是白色的,更衬的肌肤白到近乎透明,大眼睛里是浅棕色的瞳仁,懵懂又魅惑,整个人看着有种超凡绝尘的气质。离鸢上前一把抱住她,喜滋滋地说:“可爱的小团子,你终于长大成人了啊,快让为娘好生瞧瞧!”
少年受不了她这样热情的拥抱,更受不了她自称自己的娘亲,一时间羞红了脸,小翠小绿二仙也躲在离鸢身后轻笑。离鸢看了团子幻化成人的长相,觉得十分满意,点头赞道:“团子果然乃雪影兽所化,论美貌也只比本仙君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少年嘴角一抽,终未答话。
小绿插嘴道:“上神别再叫他团子了,都变成小公子了,总得有个名字啊。”
离鸢看了小翠小绿一眼,提议:“要不就叫他小白?”据说人间取名就是如此,弟妹都是跟着哥姐的名字往下续的,那团子以颜色而论,就该叫小白才最为妥帖。
二位白菜仙子飞升后,慢慢地也略通了些笔墨,对上神给自己取的名字早有不满,眼下见又一仙友要惨遭毒手,忙齐齐摇头道:“不可不可,团子这样绝色,怎可随意称呼,上神还是多用些心思,再想个好名字。”
离鸢见少年白衣飘飘,白发轻舞,道:“那便叫你飞雪罢。”
少年肃然握拳颔首:“飞雪见过主人。”离鸢心道,这少年看着确实是养眼,只是日后若不能抱到那毛绒绒软蓬蓬的一团,还是有些可惜的,得命他偶尔变回原形给她抱抱才好。
到了傍晚离鸢正陪蓝止用着晚饭,没想到又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访,正是东陵仙君。离鸢问:“东陵每次都是掐着饭点来,可是对我们府中的吃食十分感兴趣?”东陵仙君倒是一反常态的情绪低落,唉声叹气地回答:“本仙君如今这多愁多病的身子,如何还会贪恋这些凡物?也就是你,没事就是吃吃吃,当心把仙根都给吃没了。”
离鸢与他厮混数万年,极少见他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忙问道:“发生何事?你今日瞧着可不对劲,是不是你府中被盗了?”
东陵仙君摇头:“我又不是南斗星君,府中藏的都是宝贝,我府中不过是些破烂书册,有哪个愿意费心思去盗?”
“那是你又去别的仙家府上偷东西被抓住了?”东陵仙君瞥她一眼,都懒得作答。离鸢不气馁,继续问道:“难不成,是你练功走火入魔啦?”东陵仙君怒道:“本仙君早就无需修炼了好吧?!”离鸢也不耐烦了:“那你就明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东陵仙君声如蚊蚁地回答:“本仙君失恋了……”
离鸢与蓝止对视一眼,表示都没听明白,离鸢问:“你说什么?”
东陵仙君大声道:“本仙君失恋了!”
离鸢闻言扑哧一笑,道:“你那只暖床的小白兔把你甩啦?它是看上外面哪位风流倜傥的兔哥哥了吗?”
见她笑得如此不怀好意,东陵仙君气得拂袖欲走,却瞥见那二位可恶的上神仍无比镇定地继续用餐,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得又厚着脸皮坐回原处,哀叹道:“蓝止,离鸢如此便罢了,他向来没心没肺的惯了,怎的你也学他这样无情无义了?你们真要在我这伤得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一刀吗?”
蓝止笑笑:“在家中,我万事都要听娘子的。”
东陵仙君听得一阵恶寒,离鸢却很满意地赏了蓝止一个笑脸,转而又问东陵仙君:“快快说罢,你压根都没恋过,倒是失的哪门子恋?”
东陵仙君答:“昨夜,于琴室听姜离仙子抚琴,本仙君一时情动,便对她透露了深藏许久的心里话,说我一直心悦她,想与她修琴瑟之好,可仙子她,她毫不留情拒绝了我。”
离鸢闻言惊得张大了嘴,跳起身叫道:“你……你又是何时恋上姜离仙子的?”
据东陵仙君交待,他表白姜离仙子,并不是第一次,被她当面拒绝,亦不是第一次。
早在姜离仙子还未投入蓝止门下时,东陵就在天宫见识过她的风采,席间抚下一阙惊魂曲,惊得他魂归天外,堕兮,念兮。东陵仙君之后遍寻天下名琴为博佳人一顾,然最终,佳人道:“你非我良人,莫再为我费心了罢。”那些费尽心思寻来的名琴,不过堆于府中,一日日沾染了凡尘。
时隔多年,他听曲识音,又鼓起那雄心豹子胆,醉酒问佳人:“你寻良人不得,何妨从了我,总好过两处孤苦?”佳人仍是摇头:“纵然此生无良人,我也已寄情于琴,有琴相伴,了却此生,足矣。”
第一次,她说不要他的琴,第二次,她说已爱上自己的琴,这琴原是这般无情。
东陵啊东陵,你记录仙人官职,他人命途中多有跌宕起伏,为何观你一生,却从无起落?你只求一人,却是永世都求不得。
离鸢愤愤:“枉我将你视为挚友,你却事事都不与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为一个女子动心,原来,是你把心思藏得太深了。”
东陵却心说,我的心思从未曾藏起,哪一次来,不是心中企盼,能碰见她,与她说上只言片语,不料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情之一事,问他人总归无解,东陵仙君不过发了一顿牢骚,难过一阵,就回去了。
☆、第二十五章 领命
没过几日,凌霄宝殿之上,天帝陛下果然对众仙家提及碧血煞一事,道是已有消息传来,碧血煞业已冲破封印,而魔族大军亦蠢蠢欲动,大有碧血煞一出,大军也一举进发,借机一雪当年战败之辱的意思。众仙家听闻此事多有惊慌,毕竟三界已太平了这许多年,平日里偶有不安分的小妖小怪作乱,派些天兵出马就可轻易拿下。而这回出世的可是至凶至煞的魔物,又已被封印多年,想来定是怨念冲天,放眼天界,也只有战神蓝止或可一试,但他,他亦非昔日无往不利的战神矣。
天帝陛下高坐宝座之上,将殿中所立仙家一一审视个遍,似也难以抉择该命谁担此重任。蓝止见状正欲开口,却听身侧的凤歌朗声道:“陛下,凤歌请命前去魔界,封印碧血煞。”众仙家听了又是诧异又是不安,太子殿下虽说资质甚佳,但算起来只有区区万年的修为,对付那上古魔物,恐怕还是以卵击石。
天帝微一皱眉,底下便有仙家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怎可以身试险,这万万不可呀。”
凤歌凛然答道:“吾如今乃天兵天将之统率,斩妖除魔本是分内之事,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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