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班戟气急败坏的样,我试探地问:“你说姐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邪祟?”
“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字还没说出口,班戟就自己住了口,因为他想起了尸骨山的事,那几乎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半响,他斟酌着重新说:“你说的是有可能,但不能一有什么事就觉得是见鬼了,这世上多的是人装神弄鬼,还是要好好查查才行。”
而后他又道:“上次帮我的那两位大师挺有本事的,要不,请她们帮下忙?我们,双管齐下?”
我赶紧点头:“人为方面的你来查,鬼怪方面的,交给我。”事实上,仇诗人已经派人到m市了。
班戟狐疑地看看我:“听说,你最近跑去当了一位捉鬼大师的助理?”
“呵呵呵,是啊。”
“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怎么会呢,老爸都认识呢,你不信的话去问问。”
闻言,班戟没再说什么,我以为他信了,谁知他却道:“反正你最近也出不去了,是不是被骗,也不重要。”
妈蛋!
还是不是亲哥了?
事实上,他说对了,我出不去了。
那天晚上,爸爸回来,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好好待家里,哪都别去了。”
爸爸很疼我,可当他下达一个命令后就不会再更该,唯独这个时候,我才体验到外人为何那般畏惧我的父亲,他的命令,没人敢违背。
然后,我就发现我哪也没办法去了,跟小时候一样,被封锁在大大的别墅小小的空间里。
第一天晚上,小宝给我发视频,我哄他我是出来工作,过几天才能回去,大概仇诗人之前经常“出差”,他习惯了,便信了我的话。
至于仇诗人,他好像有点忙,我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只让我安心等待,微信上偶尔回我几句,要不是知道他不是那种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人,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出轨了。
然而即便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仇诗人,自己也不会一直被困在家里,可还是越来越浮躁。
以前天天关家里习惯了不会多想,可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后,在被强硬地锁在一个地方里,是一件让人打从心里感到压抑的事。
第二天晚上,我实在苦闷,就用手机玩游戏。
是最近比较流行的狼人杀。
规则就是,好人阵营和狼人阵营,好人里有神职和村民,狼人夜里杀人,好人白天将狼人找出来,说白了,就是个谎言类的游戏,看谁更能说谎?
我心情不好,不爱说话,被认为划水,早早地就把我当狼给投出去,我这把就是个村民,死了就死了,我也没什么所谓,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听着其他玩家争执的声音,脑子在发着呆。
“叩叩”
什么声音?
我回过神,发现声音是来自窗户那边,而且这声音很熟悉,分明是有人在敲我窗户,有记忆以来,只有闫斌爬过我家的墙,敲过我家的窗。
可是长大后,他就没再做这种事了呀。
我将手机放下,起身往窗户走去,天黑就拉上了窗帘,我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走近后,我后知后觉地想起,不会有什么邪祟跑到我家来了吧?
犹豫间,窗户再次被敲响,同时,我隐隐有了某种感应,外头的,似乎是我认识的人?
我抓住窗帘一角,不急着拉开,而是自己探头往外看,然后就看到仇诗人正站在我窗户外面。
又惊又喜,慌忙拉开窗帘并把窗户打开:“你怎么来了?”
仇诗人手脚麻利地钻进来,然后马上帮我把窗户关上,隔绝外头的冷风,已经一月份了,天很冷了,但其实,我是感觉不到冷的。
以为自己是人的时候,我还会习惯性的有各种人类的习惯和感知,像天气热会流汗啊,心跳加速啊等等,可等我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鬼后,很多感觉就慢慢的淡了,当然,目前还保留着大部分,只是冷这类的实在是没有。
可仇诗人却下意识地为我做了。
第94章 游戏(2)
仇诗人进来后,便先将玉瓶拿了出来:“喝吧。”
“你专门来给我送这个的?”
“不然?我很忙的。”
哼哼,骗谁呢,行李是他给我收拾的,他这人看着是个粗汉子,实则细心的很,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忘了,是借此这个理由看我吧?
我握着玉瓶,觉得摊上这么个男朋友,自己应该再主动一点,于是,我猛地扑到他身上抱住他:“我想你了。”
他僵住。
“我想你了!”我重复了一遍。
他放松下来,大掌放在我脑袋上,揉乱我刚洗的头发:“真拿你没办法,那行吧,我会多找时间来看你。”
他的手下移,将我抱住,微微弓着身子,脸贴着我的头发,手臂越缩越紧,恨不得将我塞进他的身体里,嘴里却道:“谁让我有一个,爱撒娇的媳妇。”
承诺明天还会再来看我的他没待多久就走了,虽然回到了魔都,但日暮那边还有事必须他处理,毕竟这事还牵扯到不少“上层”,所以他是真的很忙。
我虽然舍不得,觉得相聚时间太短,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唉,女人,就是这么好哄。
心情转好的我回到沙发上,看到手机才想起自己正在游戏中,解锁屏幕后发现居然还在游戏的房间里,不过刚刚满员的房间,此时只剩下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
而就在我看的当会,其中一个女号也退出了房间,剩下的男号叫“过儿”,是一个认识多年的网友,就是他叫我玩的狼人杀。
“还玩吗?”我发语音问,如果不玩的话,我准备去看点电视然后睡觉了。
“看看吧,如果还有人进来就再玩两把?”
我刚想说好,一道女声先一步问:“今晚人是不是有点少啊?”
我顺嘴就回了句:“好像是吧,之前也等了很久才等够人……”我顿住,将屏幕拉近,好好确认此时这个游戏房间里到底有几个人。
有人会用空房间的图片做头像,故意让人觉得自己不在,但这样的话还是会有标记显示,我看了两遍,都确定这个房间只有两个人。
那说话的女声是谁?
“过儿,刚是你说话吗?”
等了两秒,过儿大声嚷道:“卧槽,刚刚是谁,不要吓人好吗!”
“诶?”那道女声又出现了,这回听得真确,“奇怪,我明明退出来了,怎么还能跟你们说话?”
我登时寒毛直竖。
“这个,我好像卡机了?”她道,声音很无奈。
只是卡机吗?虽然这种情况少见,但并不是没有,看样子,应该就是卡了。
我松了口气。
“哈哈哈,可真有意思。”过儿没心没肺地笑着,然后还跟她聊了起来。
没多久,我看着退出房间的那个女号又进来了,名叫冷风过境,同样的女声在这个女号图标上亮起麦克风:“嘻嘻,我重新进来了。”
“那好啊,”过儿道,“在一起玩。”
本来,狼人杀游戏里房间千千万,每天随意进一个游戏房间就能开始玩,基本上玩过就散,偶尔玩得好的加一下好友,但没玩游戏后也就不在联系。
有了这个插曲,冷风过境这个女生倒和过儿成了游戏上的朋友,还约定下次一起玩。
我时不时地回他们一两句,拿起平板看着电视,直到房间的人满,游戏开始,才把平板放下。
这种游戏说迷不至于迷到哪去,但有时候一玩起来就不想停下,特别是屡次抽中村民的就很想抽一次神职,这次输了想下把赢回来,然后一局接一局。
我一看时间,居然玩到快两点了,跟过儿说一声后,就退出游戏睡了。
那会,冷风过境还在,陪着过儿一块奋战厮杀。
游戏最好的地方,就在于,谁也不知道屏幕另一边,在操作游戏的,是什么。
……
临近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班戟听从母命回来吃午饭,饭后我跟着他到书房。
“爸妈将我严防死守不是现在,不是一天两天,从小他们就不让我出门,连学都不愿意让我去上,以前没觉得,现在越想越奇怪,爸爸可不是那种会想把孩子养成温室里的花朵的人啊,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呢?”
怎么都无法脱离保镖们的监控,我有点暴躁。
班戟叹气:“我可能知道一点。”
“你知道?”
“我曾经无意间听到爸妈谈话,好像是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不知道谁给你算了一卦,说你会死于非命。”
“啊?”我呆住。
“以前,我不信鬼神,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没当真,现在想想,搞不好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对你那么紧张。”
他看我呆傻的样,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其实爸妈的做法确实不对,我读高中那会,就试着和他们谈过了,健康的孩子,就应该走出家门,迎接自己的光辉,经历一些哪怕是不好的事情,那都是成长,而不是把你当一只金丝雀,困在笼子里。可我找爸谈了的结果是,我被他训斥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