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不知道她怎么了,趴在她怀里发出低低的哀鸣声,舔她的手想让她暖和起来。
禾锦将它紧紧搂在怀里,身体冷得像冰,她直勾勾地看着阿狸,眼神都变得很赤裸,又把它推开,自言自语:“死都不喝狐狸血……”
可她嘴上这样说,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獠牙都露了出来。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索性把阿狸丢在地上,蜷缩在软榻上强迫自己睡觉。
阿狸踮着爪子在地上走来走去,走了几圈,像是意识到什么,它慢慢抬起前爪,不断长高,化出了人形。
优雅的爪子变成了修长纤细的手,指如葱白,火红的皮毛化作红衣披在肩头,如一朵牡丹花,三千银发洒落了一地,根根分明,流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出神魂颠倒的美,一举一动都带着蛊惑人心。
他爬上软榻,俯身轻轻在她耳边说:“我的血喝吗?十七。”
禾锦猛地回头,瞧见他惑人的五官,一时之间头晕目眩,“你怎么……”
靳褚笑得比牡丹还艳丽,他刻意伸长脖子,把衣襟往下扯,露出精美的锁骨,用声音蛊惑她:“不想喝?”
此时禾锦连吞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顾不得靳褚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就露出獠牙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狼吞虎咽。太久没喝过血,她渴得厉害,一尝到血腥味简直停不下来,凶狠得就像要咬断他的脖子。
靳褚伸手扶住她的背,也觉得她喝得太狠了,有些不适,“你温柔点……”
禾锦已经听不进去,她察觉到靳褚生出退意,本能地抬腿夹住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靳褚的腰比女人还细,比水蛇还软,她都怕夹断了他的腰,索性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埋在他脖间继续吸。
这一捣腾,靳褚本就轻薄的衣衫全散了,他躺在软榻上,身下银发铺了一床,眼神都有些游离。他缓缓抬手拂上她的发,温柔地揽住她的腰,偏着脖颈让她吸得更舒坦一些。
禾锦喝血从未如此凶狠过,她中间只停了一次,又埋头去喝,恨不得将他的血都喝干净,最后实在是喝累了,才松口说了一句:“我以前喝的都是些什么血啊……”
靳褚闷声而笑,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伸进她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抬头亲吻她的面颊。
禾锦喝血的时候从不在意这些,以前那些血奴血祭之时,也会越矩,只不过你情我愿,这在魔界十分平常,谁也不会当回事。更何况靳褚的血好喝到让她如痴如醉,沉溺于其中,如中毒瘾,没有心思去想其他。
靳褚见她没什么反应,胆子更加大了些,摸着摸着就解开了她的衣带,衣服一扯,就露出她精致的裸背。他的目光暗了几分,手指从她的背脊滑下去,她的腰盈盈一握,很容易就掌握在手中。
再往下,禾锦不愿了。
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脑袋旁边,直起身子就坐在他腰上。长发顺着她的曲线落下来,她把头发甩到身后,简直和吸人精气的妖精没什么分别。
禾锦弯下柔软的腰,贴着靳褚的面,鼻子都要碰到他的鼻子,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警告他:“你别太放肆了。”她说完又舔起了残血,食髓知味,念念不舍。
靳褚笑了起来,声音妖媚得很,“你喜欢我的血,我喜欢你的身体,这应该是一场公平交易才对。”
不知怎么的,禾锦竟觉得他说得很对,蹙眉思索了起来,“是这样吗……”
靳褚起身吻住她的唇,上边还有血腥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血是甜的,怎么吻都吻不够。
禾锦攀附着他的肩,直觉他做得太过了,这样的肌肤相亲便是和子书同床共枕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可她吸饱喝足,浑身都软绵绵的,滚烫得不行,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余子书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她赤裸着背坐在男人身上,衣衫都滑倒了腰部,两人忘乎所以地亲吻着。黑发和银发缠绵在一起,胶着不分,肌肤胜雪,太过分明,以至于刺痛他的眼。
“你们这是做什么?”余子书怒斥一声,夹杂着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愤怒,更不知该从何处宣泄。
禾锦猛然惊醒,惊慌失措地推开靳褚,回头瞧见他蹙着眉,第一反应就是想解释。可随后想起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瞬间从头冷到了脚,只能愣怔地看着他。
靳褚抱住她,将衣服仔细给她穿上,也不顾自己的衣服乱不乱。
余子书又盯着靳褚,“你是那只狐狸精?”
靳褚不屑一笑,压根不愿回答,就和他做狐狸时一样,从来不买余子书的帐。
余子书头一次脸上没有笑意,盯着他们看了很久,才丢下一句话离开:“神魔大战已经结束,你们走吧。”
禾锦赤着双足追出去,“情况如何?”
余子书没有回答她,甚至不想听到她的声音走得更快了。
禾锦竟感觉他有些生气,忍不住跟他解释:“其实我和那只狐狸……”
余子书一挥衣袖,就消失在她眼前,既是不在意,亦是不重要。
第40章 荒唐一夜
第40章 荒唐一夜
禾锦回到魔界,方知兀叽大败,元神被神界一分为十,准备在七星连珠之日于诛仙台镇压十方星位之下。
杀死兀叽的人,正是余子书。
整个魔界都因此事而沸腾起来,扬言要让余子书血债血偿,兀苍穹与兀擎集结所有妖魔,准备在七星连珠之日杀入神界,争夺兀叽元神。
禾锦自从听到兀叽死讯就开始精神恍惚,疯了一样地喝酒,无论她大哥二哥怎么苦口婆心劝说,她都仿佛没这件事一样,整日醉得不省人事,什么也不过问。
兀苍穹骂过她一次,从来都不对她说重话的大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没心没肺的东西!是余子书重要,还是父尊重要?你若不手刃仇敌,你这妹妹不认也罢!”
禾锦只笑了笑,依旧醉生梦死,仿佛事不关己。
大战在即,她这般不闻不问,魔界众人都有微词。都说这王女荒淫无度,为了一个凡人被困神界,又为了一个狐狸精不理战事。
靳褚本就生得极美,他与禾锦数月饮酒作乐,活脱脱成了媚主的狐狸精。只不过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别人说得越厉害,他配合得越起劲。
兀苍穹终究是对禾锦失望透顶,他出征之前对她说:“父尊在世,最宠的就是你,可你又做了什么?”
禾锦疯了似的笑,酒瓶子喝完一个又一个,想将自己麻痹。她赤着双足在酒瓶子堆里磕磕碰碰,就像找不到方向,颓然坐在地上,埋着头闷声不语。
靳褚有些迟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冰凉一片,早就泪湿衣襟。
禾锦握住靳褚的手,笑着描绘他的眉眼,“你知道吗?你的眉眼真的和他好像……”
靳褚突然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像。”
禾锦摇头,“像,真的像。”
靳褚俯身吻住她的唇,极尽技巧,舌尖一直纠缠不休,过了许久才松开,声音嘶哑地问她:“他会像我这样吻你吗?”
禾锦目光涣散地望着灯火,任由面前的人如何费尽心思讨好,她的身体依旧冷得像冰。
靳褚将她放平,缓缓解开她的衣带,薄衫散落一地,他俯趴在她上方,精致的手指暧昧地勾勒着她的轮廓,银发落了一地。
“十七,你看看我是谁?”
禾锦半睁半闭,不正经地笑了笑,“狐狸精。”
他低头咬了她一口,“你再看。”
禾锦稍稍睁开眼睛,这下子要正经许多,“可不就是狐狸精。”
靳褚这下子咬得更狠了,都见了血,他抬起她的腰,俯身挺进,也不准她发出声音,吻住她的唇,把她的所有抗拒都吃进肚子里。
禾锦感觉身体都要被撞散了,整个人起起伏伏,找不到依托,但也正是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恰能让她忘记一切烦忧。
她露出獠牙咬在他脖子上,那血无论喝多少次都让她馋得紧,简直和毒瘾一样。只是喝得再狠她都不会心痛,正如靳褚所说,一场交易罢了。
靳褚终于停下,脖间都有一层薄汗,他捧着禾锦的头,从不介意她喝多狠,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委屈了她。
禾锦吞咽饱了,松开了口,还有些残留的血迹她也一并吞下去,帮他愈合伤口。
这一小举动逗笑了靳褚,他笑着问她:“我的血真有这么好喝?”
禾锦点头,“喝过你的血,再喝别人的简直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