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已经让禾锦感知麻木,光是听声音都感觉要慢一拍,她的视线逐渐涣散,被她用力摇回来,“你的血已经脏了。”
泓渊沉下面色,低头与她直视,“你没得挑选,喜不喜欢也就我一人,除非你想死。”
禾锦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眼神比刀剑还锋利,“生亦何欢,死亦何难?”
泓渊是彻彻底底被激怒了,胸口的疼痛迫使他捏紧手指,关节处捏得作响,如同蓄力的豹子,匍匐前行。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不断靠近。
禾锦别开脸,紧紧蹙了眉,被他这样无限逼近会产生一种慌乱的情绪,胸膛莫名鼓动,隐隐不安,仿佛已经处于了下风。
泓渊咬破了自己的唇,甜香渐渐蔓延开来,他唇间溢出一滴鲜丽亮艳的珠子,如同樱桃一样娇嫩欲滴。
禾锦的呼吸微微急促,满脑子都是那娇艳欲滴的颜色。她紧紧闭上眼睛想克制住自己的渴望,可是闭上眼睛反而让她的嗅觉更加敏锐,越发闻到那股诱人的香味。
泓渊察觉到她的异样,轻笑了一声,微微俯身吻上她的唇,红色在唇齿间溢开,清甜可口,欲罢不能。
禾锦的身体开始战栗,止不住地颤抖,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为所动,可是身体的反应还是来得太汹涌澎湃。她禁不住诱惑微微舔了一下唇瓣,那甜味瞬间刺激了她的感官,将她的理智搅得溃不成军。
她反复吞咽,身体逐渐有了一丝温气,可是这一点点血还远远不够,她还想要更多。她习惯性地埋头去咬他的脖子,泓渊后退了一步,堪堪避开她的利齿。
用血来引诱她,却不并让她满足。
这是泓渊想出来折磨她的办法。
禾锦有一瞬间的清醒,警告自己不要入陷阱,一定能挺过去的,不管他想出什么样的招数她都能挺过去,除非是她自己不想挺过去。
她及时收住,咬住自己的嘴唇,那迷茫的模样让她像个孩子,赤着双足坐在不大的椅子上,苍白得像一张纸。
泓渊的心口刺痛了一下,因为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产生太强烈的感觉,仍旧冷着脸,“取悦我,像那天对风绫那样取悦我,我就让你喝我的血。”
禾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声笑了起来,掩唇咳嗽,风轻云淡地说出能置人于死地的话:“你为何一定要和风绫比?你一辈子都比不过他,无论你爬得再高,你骨子里始终流着低贱的血……”
泓渊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我是低贱,可你对我的血一向没有抵抗力。”
禾锦嗤笑一声,还是和以前一样高傲地留下一个侧脸,“你的血已经脏了,难以下咽。”
泓渊眼睛都气得发红,掐住她的脖子真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去死算了,一了百了,免得互相伤害。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狠心,不管事情发展如何,真正被伤到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谁先认真,谁就永远是输家。
他松开了手,后退了半步。
禾锦半垂着脑袋,头发散落下来包裹住她蜷缩起来的身体,比蚕翼还轻薄,比冰花还脆弱,可她从来都不肯向他认输。
也从来没有输过。
泓渊不甘心地咬着牙,一字一句:“禾锦,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
他低头咬住自己的手腕,狠狠咬进去,又扣住禾锦的下巴,强行渡入她口中。
禾锦的挣扎一沾染到血香就尽数化解。
她下意识地吞咽着,全身都渴望着得到更多,所有的理智全部都跑到脑后。
泓渊将她抱入怀中的一瞬间,不知怎的,她竟会觉得身心疲惫,想靠在他肩头好好睡上一觉。
第208章 一场糜乱
第208章 一场糜乱
自那日之后,禾锦与泓渊又回归了祭血的关系。他每半月来一次,划开手腕喂一次血就离开,从来都不多说,也不多问,只留给她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禾锦已经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魔宫依旧一片寂静,除了泓渊不会有人进来,每天每夜都生活在寂静当中逼得她发疯。
她砸过、闹过,无济于事,泓渊与她之间仿佛树立起了一道鸿沟,他说要将她终身囚禁,就当真没让她离开过宫殿半步。
泓渊像往常一样拢好衣袖离开,他的脚步微微有些不对劲,尽管极力克制,还是显现出一丝端倪。
禾锦的神识逐渐清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赤着脚跑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袖,“外面什么情况了?你跟我说一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泓渊微微侧头,精致的脸庞分外冷漠。他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只想让她在寂静当中疯魔,让她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禾锦将他拽得死死的,疯了一样追问:“你脚上有伤,是谁伤了你?是风绫来救我了吗?”
泓渊冷漠地将她推开,她跌倒在地上,衣衫洒落了一地,愣怔地望着他,身上的棱角似乎已经被他用魔鬼一样的方式磨平。
他的心口又抽痛了起来,抑制不住地疼痛,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长发散落下来,洒在她身侧,她光着脚坐在地上,当真跟傻了一般不知道爬起来。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终究是泓渊先开了口:“地上凉,你先起来。”
可禾锦关心的一直都不是这个问题,她又拽住他的衣袖,反反复复地追问:“是不是风绫来救我了?情况到底怎么样?”
她这般问,无非是想离开。
泓渊只感觉眼眶酸涩得发疼,要仰面才能把眼泪逼回去,他冷漠地扯出自己的衣袖,任由她跌坐在脚下,“不过是手下败将,也值得你这般期待。”
禾锦又扑过去拽住他的衣摆,被拖得踉跄跪地,还不肯放手,连喊出的声音都带着嘶哑:“你把他怎么样了?”
泓渊冷笑了一声,连头都不愿回,“他伤我一条腿,我打断他全身经脉,将他关入地牢永无宁日,也不算太亏。”
禾锦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你抓住了他?”
泓渊怒极反笑,转身捏住她的下巴,狠声道:“我不但抓了他,还要毁了他,我要让他也尝尝被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风绫高高在上太久了,得到的一切都太容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像极了禾锦。可是他又比禾锦明白得早,知道权势是种好东西,所以将它运用得淋漓尽致,而不是像禾锦这般肆意妄为。
禾锦彻底被抽走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瘦得不像话,加上今日的脸色苍白,真的感觉一阵风都能让她倒下去。
“你是为他心疼,还是害怕没人能救你出去?”泓渊手指微微用力,强迫她抬头,唇边扬起一抹可怕的笑意,“你若说前者,我必将他杀之,你若说后者,取悦我便放你出去。”
他给的从来就不是选择,只是用另一种的方式嘲讽她罢了。禾锦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在眶中打转,纤细的肩膀不停抖动。
“或许在你心里,谁都不重要,你所谓的情深,也不过是你欺骗自己和欺骗别人的假象罢了。”
“泓渊。”禾锦嘴角咧开一抹笑,似嘲似讽,“你知道我有多护短,你若是我自己人,我必当竭尽全力护你周全,可你现在只是一个背叛我的人,不配我在意你。”
泓渊的眼神骤然一变,指下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颚,目光危险而可怖,“既然你咬定我是背叛者,那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惊天动地的戾气忽然就扑面而来,禾锦讥讽的笑意彻底凝固在嘴边。她被他一把抗在肩头,顿时天旋地转,狠狠扔到床榻之上。
泓渊步步紧逼,解开他身上的衣袍,一件一件地扔在脚下,动作缓慢而冗长。他爬上床榻,逼得她无路可退,像一只猎食的野豹,匍匐前行。
禾锦被他散发的威压逼得喘不过气,她咬牙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妄想用这种可笑的方式逼退他。
泓渊一把抓住她的脚,顺势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拖到自己身下。
禾锦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所有的挣扎在他面前都不过是小儿把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抓住她的两只手,压在头顶。
她没了挣扎的力气,像放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她笑得有几分凄凉,“泓渊,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
“或许你说得对……”泓渊的目光空前冷漠,眼底仿佛有千里冰霜,寒风凛凛。他如同神一样掌控着她的一切,撕碎她身上本就轻薄的衣衫,露出她足以让人疯狂的雪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