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那个道长师傅挺厉害啊。”
“他可是活了很长时间呢,隋朝的时候跟着祖师爷修道,一直到现在活的滋润着呢,我跟他学得那些只不过就是皮毛而已。”
“哎呀,还是老道长啊,真乃奇人,妙妙可要珍惜啊。”
“呵呵,爷爷,您就放心吧,他老人家说过,我是他命定的传承人,想甩都甩不掉的。”
“哈哈,调皮的小丫头。”
心率平复了下来,容妙冬开始一点一点讲解第一层,好在戚长征经过旧式学堂熏陶过,那些深奥的古文不难理解,很快上手,刚开始动作生涩僵硬,几遍之后开始渐入佳境。
容爸爸开门出来就看到院子里,一老一小,一学一教,十分相宜,缓步走过去,容妙冬一看自家老爸出来了,乐得清闲的把这个重担,郑重其事的交到他的手里,他可是开山大弟子,十几年的学习生涯,经验丰富,完全可以胜任师傅之职。
老爸我看好你哟,眼神撒过去,也不管容爸爸接受不接受,直接撂挑子闪人,回房间冲澡洗去一身的汗渍,黏黏答答的太不舒服,医者大部分都有洁癖,她也不例外。
谁知道等她收拾干净下楼,看到本来空荡荡的客厅人满为患,看到她出来,一个个眼神带着热切,呃,这是几个意思?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窥探的东西吧。
当年自家爷爷画了好些肖像图,其中好几副都能在这些老人身上找到相似之处,能亲自找到这里的,都是当年跟爷爷关系亲近之人,不用什么客套的话,直接表明身份以示尊重。
“各位爷爷好,各位伯伯好,容家第一百三十七代传承人容妙冬拜上。”
“呃,你爷爷是第一百三十六代传人,怎么绕过你爸爸了呢。”
容爸爸在一旁坦然一笑,口气中带着浓重的骄傲,对于越过他把容家医药传给自家闺女的事情,他一点不满都没有,相反还觉得闺女是替自己承担了责任,有那么一丝愧疚。
“呵呵,杨叔叔,我的资质一般,跟我爸学医那么多年都没有让他老人家满意,妙妙三岁他就亲自教导,天赋惊人,到最后我爸都感叹技不如她,所以这才把传承越过我,交到妙妙手中的。”
众人一听心里具都是一喜,无论什么时候身边有医者都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何况深的容老哥的真传,当年他们可是亲眼见证过容家医术的神奇之处。
“好好,容家有后,我们哥几个也放心了。”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妙妙啊,你魏家二叔叔,他瘫痪快三年了,找遍了中西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看着几双殷切的目光,容妙冬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加重了,十几年的平淡日子将要离她远去,可又不能不管,她现在代表的可是医药世家容家,而不单单是容妙冬个人。
“嗯,各位爷爷,您们放心,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力医治的,爷爷曾经说过,当年你们也曾奋不顾身救过他的命,只要不违背医德,不违背祖训,不违背国家法律道德规范,容家都不能拒绝。”
几位老者心里一阵心酸,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极其珍贵,谁遇到都会奋不顾身的解救,容老哥是一位老式文人墨客,遵守着儒家思想,没想到竟然会记挂那么多年。
“唉,不说了,戚老头,容小子,侄媳妇,妙妙都还没有用早饭呢,我们也回去准备准备,一起去疗养院。”
不愧是行伍出身,做事情干净利索,几人送他们出门,帮佣的阿姨已经把丰富多彩的早饭摆好,就等着主家过来入座享用了,食不言寝不语的用餐礼仪都遵循的很好。
容爸爸要在家写教案,既然接了学习的聘书,就要认认真真的备课,容妈妈在家里织毛衣陪伴,容妙冬手里提着一只四四方方的,散发着紫檀香气的木头盒子,跟着穿戴整齐的戚长征走出家门。
车子并没有往城市里行驶,看着迅速往后退的花草树木,容妙冬什么也没有说,神情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戚长征看着她腿上的那个木头盒子出神。
“妙妙,这个箱子有些与众不同啊,有些年头了吧。”
容妙冬低头看了一眼,伸出白嫩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雕刻着很多珍奇异兽,方寸之地彰显出与众不同来,只有上千年的檀香木才会散发出如此浓郁的香气。
“嗯,这是我师傅紫霄真人送我的医箱,据说是三千年的檀香木耗费他三年的时光,这才打造而成,运用了多种手段。”
话音刚落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盒子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展开身姿,戚长征一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每一瓣花中蕴藏着丰富多彩的物件,整齐排列的瓶瓶罐罐,针灸用的针具都几十种之多,四四方方的玉质盒子,每一种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花样。
里面有只晶莹剔透的熏香炉,这个戚长征曾经见过,是明代的一位皇帝赏赐给容家祖先的,专门用来熏香治疗的时候使用的,无论什么时候容老哥都没有离开过身边。
容妙冬想起要给他服用的丹药,顺手拿出一个琉璃壶,上面的图案带着点西洋色彩,拿掉上面的盖子,轻轻的倒出来一杯温水来递给戚长征,从一只粉色桃花瓷瓶中倒出来一粒丹药。
“爷爷,这是润肺丹。”
戚长征想也没有想拿起来就塞嘴里,喝光了琉璃杯的温水,感觉自己呼吸都昌顺不少,再也没有憋闷之气,果然是容家的丹药,非同凡响啊,一般的药丸子可达不到它的效果。
第七章 治疗病患(二)
把琉璃壶收起来,不知道她怎么倒腾的,本来盛开的莲花形状,倏地一下子合拢,又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檀香木盒子,仿佛刚才的盛开就是眼花,那么不真实。
车辆行驶进一处幽静的庭院当中,许多若隐若现的二层小楼错落有致的散落在四周,里面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还有不少巡逻的保安,看走路在姿态都不是普通人。
来到一处大门敞开着的别墅,一位中年医生,一名年轻的护士,还有一个中年妇女,精致的妆容让几位老人眉头紧蹙,容妙冬并不理会这些,安静的跟在他们的后边,走进屋子里。
开门进入房间,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位消瘦的中年人,眼神透着一股子坚忍不拔,床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眼神激动的看着几位老者,见到他们点点头,慢慢的坐下来。
杨家的爷爷对着容妙冬指了指,魏家两个小子他一直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看着床上的人这样,他也心酸难当,什么客套的话也不说,就想让容家人赶快看一看,也好早日解决这个孩子的痛苦。
“她是谁?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孩子爸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一边的老太太愤怒的站起来,对着指着容妙冬的那个中年妇女,口气十分不屑的说道:
“你跟我儿早就离婚,看在我孙子面上给你留了几分颜面,李素素,人你已经看过了,请离开吧,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离婚怎么了,离婚了我也是他孩子的妈,他的事情我有权过问,哼,你早就不是魏家的人,你才是外人。”
“李素素,如果你还在这里吵闹不休,那你领着你儿子离开魏家吧,抚养费我们还付得起。”
“你,你们仗势欺人。”
放下这句话扭着屁股施施然的离去,看到房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容妙冬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小茶几上,伸手摸了摸,四四方方的箱子没过一会儿,变成一只姿态优美的仙鹤,众人吃了一惊,心里更加坚信医药世家容家一定能治好魏老二的病痛。
仙鹤翅膀的两边整齐的码放着白色的瓷瓶,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数字,其他的都一模一样,嘴里还叼着一只容家的传家之宝,熏香炉,就是刚才莲花形状的时候,戚长征看到的那个。
轻轻的打开香炉盖子,拿出四号瓷瓶,倒进去一些颗粒,瞬间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又从仙鹤的下巴处拉出来一个小匣子,取出里面薄如蝉翼的帽子手套口罩,麻利的穿戴整齐。
转身来到病人的身边,轻轻的检查了眼睛,四肢,并没有像别的中医一般号脉,重点查看了一下魏老二的双腿,脚底板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从上摸到下,众人也跟着精神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熏香的原因,都没有烦躁不堪。
“不怕,只要不离开军队,其他的我可以忍受,容家侄女,你放心大胆的做。”
杨奶奶也使劲的点点头,其他的人都说他儿子要瘫痪一辈子,只有容家人说有希望,她说什么都要拼一把,二儿子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即使不能亲自参加任务,还可以坐镇指挥啊,那也是服役的一种形式。
容妙冬看了看大家,拉开仙鹤肚子从里面掏出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行云流水一般写下两张药方子,躺了这么多年,身体机能都不是最佳,前期需要温补一下。
杨家老者接过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走进来一个青年人,接过药方子快速离去,容妙冬把熏香炉从仙鹤嘴里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伸手点了点仙鹤头顶上的红顶,瞬间又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四四方方的檀香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