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纯端正身子，“对方是一个骷髅脸！其实我一直徘徊在人间，没有涉足其外！要不是上次捉住的那只妖所说，我根本不知道妖界被灭的事情！”
雪纯的话，在我的耳中响起了回音。
可我的意识，却突然拉远。
我想到了……花舞。
上次花舞曾经说过，她在替醉无痕找妖灵。
那个灭了妖界的，会不会是醉无痕呢？
哎呀，我怎么现在才怀疑到他呢？
“雪纯，骷髅人是谁？”我赶紧道。
……
第八百九十三章 凶手是妖
骷髅人是谁，这才是最关键的。
“不知道！”雪纯摇头，“声音不辨雌雄，不过我们驱魔人拿到妖灵，都是和骷髅人交易的！对于妖灵，他一向来者不拒！”
说到这里，雪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事实上，我就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的！”
“哦？”我挑起眉头。
“不过我没有越界过！”雪纯赶紧道，“驱魔人只能消灭滞留在人间的妖物，这一点我可从来不敢忘记！毕竟之前，我犯过错！”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望向雪纯。“那么有没有这个可能，骷髅人就是醉无痕！”
听我这么说，雪纯直接愣住了。
“师傅？你是说师傅？”雪纯皱眉，而后果断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师傅普度众生，不会杀生的！在他眼中，妖魔鬼怪都是命！只能度化，不能杀死！师傅一向执拗，谁也改变不了！”
是，在旁人眼中醉无痕就是圣人是救世主。
可一个救世主还会有邪念，并且无法控制邪念吗？
关键是，现在的醉无痕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想杀我，恨不得碎尸万段的那种。
“人，都会变的！”我意味深长道。
“可就算会变，师傅要妖灵干嘛？”雪纯还是摇头，“师傅的修为，已经进阶到靠吸取日月之精华便能强大的地步！顶尖如此，何必还要妖灵那么费事？要知道，只有妖族修炼邪恶之法，才会吞噬同类的元灵，利用旁门左道去走捷径！否则别的种族修炼，需要很长时间去消化吸收，最后才能供为己用！有这个时间，不如自己修炼了！”
说完，雪纯自顾自的夹着菜吃了起来。
在这之前，我觉得醉无痕是最大的嫌疑人。
毕竟前面，花舞和风轻有意挑起人族和妖族的矛盾。
为的，就是为醉无痕夺取妖灵。
可现在听雪纯所说，看来其中没那么简单。
花舞和风轻想要妖灵是真，但让她们这么做的不一定是醉无痕。
刚刚雪纯还说，只有妖族修炼邪恶之法，才会利用这种旁门左道。
妖族？妖族！
所以夺去妖灵的人，也是妖？
突然间，我回忆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曲雅。
当初我试探曲雅，告诉她我要寻找凶手。
因为那个时候，我在怀疑曲雅。
毕竟妖族被灭，她却那么‘恰巧’的躲过了一劫。
这，有些太过巧合了！
并且我在心里笃定，若曲雅和小花的死有关，必定在知道我想寻找凶手的时候横加阻拦。
可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来，在那之前黑玄早已阻拦过。
那时候，我只觉得黑玄是怕失去我。
是怕我会卷进杀戮，落得和小花一样的下场。
他是在意我，才不想我报仇！
可现在看来……
按照正常逻辑，失去至亲哪怕是赔上满门的性命也得报仇雪恨。
可黑玄，却以我为理由轻易的忘却仇恨？
这，太不合常理了！
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形成。
想到，我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黑玄阻止我寻找凶手，不是怕失去我！
而是因为，他和凶手有关！
……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下跪
第一次，我感觉到这么害怕！
害怕这个想法是真的，也害怕自己居然能有这样的念头！
难道是因为黑玄打了我，我的心里便生出了恨意？
所以，自然而然将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他？
可死的不止是黑玄的族人，还有他的亲奶奶啊！
我看到黑玄瞬间白头，也看到了黑玄的痛不欲生。
难道这些，都是能装出来的吗？
而且妖族被灭当天，恰好是我和夜煞的大婚。
黑玄，他一直都在当场。
事逢前一天，他也留宿在家，和夜煞秉烛夜谈了。
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啊？
“巫灵，你怎么了？”雪纯突然望向我。
我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
“带我去见那个骷髅人！”我想了想道。
“你真想查出那个凶手？”雪纯微微皱眉。
“是！”我点头，“必须要查出来！”
否则，我不会死心！
皇叔的回归，让我动摇了。
没错，我是动摇了。
甚至，有些卑鄙。
卑鄙到似乎在寻些理由，让自己逃力面前的困局，
“好！”雪纯点头，“不过最近那个骷髅人已经不再收购妖灵了，但我依旧可以带你去找到他！按照你的法力，你应该能应付！”
法力？我现在只有魔化的时候才能有法力啊！
能夺去那么多妖灵，想来法力高深莫测。
别去了之后，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雪纯，你其实可以帮忙的！”我眨了眨眼睛。
“我？”雪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行！”
雪纯果断摇头，“师傅授我们法力，是为了让其侵入邪气邪气，最后带邪气脱体！邪气一旦消除，法力也会消失！繁殖，便越发鼎盛！否则，我干嘛干回老营生？那是因为我是人，我需要钱生活啊！”
原来雪纯已经变回人了？
之前我还在想，她法力那么厉害，干嘛还用妖灵换钱。
需要什么，变出来就是。
“那，我得想别的办法！”我喃喃道。
……
曲雅将目光从门上缓缓的移开，眉头微微皱起。
转身走向楼下，却在福来客栈的门口遇到了……
“玄儿？”曲雅惊呼出口。
黑玄淡淡的撇了楼上一眼，淡淡的叫了一声‘母亲’。
“玄儿，巫灵在……”
未等曲雅将话说完，黑玄望向她。“母亲，咱们出去走走！”
对于黑玄的要求，曲雅又惊又喜。
因为对于自己，黑玄已经好久没有表现出热情了。
不管是在出事前，还是出事后。
“好好好！”曲雅赶紧点头。
而后，一把挽住了黑玄的胳膊。
母子两，缓步走在大街上。
因为曲雅容颜依旧，兴许很多人都看不出来他们是母子。
甚至，觉得像是一对彼此倾慕的情人。
一路上，曲雅始终想要搭话。
可见黑玄面无表情，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直到，来的一僻静的小道之上。
黑玄，终于停下。
转脸望向曲雅，黑玄将她的手缓缓的拿开。
在曲雅还没有回过神之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惊的曲雅倒退一步。
等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扶。
……
第八百九十五章 凶手是你
曲雅还没有碰到黑玄，却被黑玄提前阻止了。
“不用！”黑玄仰头望着曲雅，“母亲对我有生养之恩，该跪该拜！”
说到这里，黑玄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而后，这才起身拍了拍袍子。
望向曲雅，黑玄的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母亲，你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
这个问题，倒是让曲雅愣了一下。
但随后，她苦涩的扬起了嘴角。
“有，是你的父亲！”曲雅微微皱眉，“你父亲，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最爱的男人！”
但，也是一个愚孝且最没用的男人。
不过这句话，曲雅只会放在心里。
“我也有！”黑玄望向旁处，眼神闪闪发亮。“巫巫不是我第一个女人，却是我最爱的女人！”
巫灵？
曲雅的心头咯噔一下，为什么黑玄提到巫灵？
难道，他是知道自己帮着巫灵撒谎的事情了？
越想，越慌。
现在的曲雅，只剩黑玄一个了。
她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黑玄的身上。
想到这里，曲雅赶紧望向黑玄。
“玄儿，是巫灵非要查找凶手！我拗不过她，又怕影响你们的感情，所以只能……”
“你以为你们真的能瞒得过我？”未等曲雅将话说完，黑玄便径直打断。“我不能容忍巫巫离开我的身边，也容忍不了她离开我的视线！”
“所以，你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她？”曲雅瞪大眼睛。
“请你注意措词！”黑玄扬唇，“是保护，不是监视！我……是在保护她！”
保护？
这个美好的词，此刻让曲雅五味杂陈。
数百年未见，黑玄不止变了模样，还变了心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