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靳卿不再多说,直接抱着他往外走,赵勤看到门被推开,心里惊讶了一下,皇上这么快?
然而他神色不动的上前,就听到宫靳卿道,“备车,回宫。”
虽然很奇怪皇上怎么不留下来一度春风,不过主子吩咐,他立即手脚麻利的跑出去叫人将马车牵到门口,宫靳卿抱着他上了马车才想起自家弟弟。
“阿墨呢?”
赵勤低头道,“洛王爷跟慕姑娘去了另一个房间了,陛下要去叫他们吗?”
“不用了,直接回宫。”宫靳卿道,他将言鞍放在车内的软塌上,拿了毛毯给他盖好。
“赵勤。”
“皇上,奴才在。”赵勤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明日早朝后,让丞相到朕的御书房内。”
“是,陛下。”
翌日
言鞍浑身酸痛全身印子的醒来,酒后头疼的厉害,周围的环境很眼熟,不就是某人的宫殿某人的龙床么?
他坐在龙床上捂着头让自己冷静冷静。
还没冷静好门口就被人敲响了。
赵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言大人,您醒了吗?”
“……”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忙起床去抓被丢在地上的衣服,结果脚刚踩在地上,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立即传来难堪的感觉,他轻轻的嘶了一声,差点脚软在了地上。
赵勤听到屋里有动静,又敲了敲门,“言大人?奴才能进来吗?”
“别进来。”他忙喊道。
同时迅速的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披,宫靳卿一定是估计的,就算他将衣服穿好之后,脖子上面的痕迹还是遮不住,他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穿戴好,然后坐到屋里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才让赵勤进来。
赵勤端着一个小蛊进来,“言大人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陛下应该一会儿才会过来。”
“不了。”言鞍揉了揉自己眉心,“我现在便离开。”
赵勤的脸上明显的摆出为难,“言大人,皇上吩咐了,您最近不能离开宫里。”
“为什么?”言鞍脸色微沉,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吩咐了……”赵勤说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言鞍给推开,言鞍径直往外走,刚拉开门,门口守着的暗卫立即将他拦住,“言大人,您不能离开。”
见到是暗卫出手,言鞍神色顿冷,“他吩咐了不许我走?”
暗卫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声音平板,“言大人,请您回去。”
言鞍阴翳的站在门口跟他们对峙,能指使暗卫的人只有皇上,他想不通宫靳卿为什么突然就要将他关起来了,就像他这俩天想不通,为什么他突然就同意了大臣们说的迎娶丞相之女为皇后。
有暗卫守在外面他,他是闯不出去了,言鞍只能拖着快残废的下半身回去坐下。
“皇上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言鞍问道。
赵勤立即端着小蛊过来,“皇上吩咐了,大人把东西吃完,他就回来了。”
“……”
“拿过来吧。”他无奈的道。
赵勤立即殷勤的端着小蛊给他,“这是言大人您最喜欢的糯米圆子甜糖。”
言鞍端过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立即顺着喉咙留下,仿佛流进了心里,还没来得及甜,他想到过几天之后,这里就会有一个女主人,顿时满心苦涩,不太想喝甜糖了。
他随便喝了几口,便放在了一旁,等着宫靳卿回来。
——
另一边妖谷
祁笙找到了妖谷之主那里,直接闪过守卫在外面的妖族,进去后正遇上妖谷之主在喝药。
这才想起来这位之前似乎被鬼给阴了,现在还在养伤也正常。
那妖谷之主见到他,脸上惊讶,“你是谁?”
“妖谷之主?”祁笙问道。
“正是我。”那妖谷之主也是个大人物,很是镇定的盯着祁笙看了片刻之后,“这位仙君?”
会被认出身份,祁笙倒是不惊讶,能当上妖谷之主这人便不会简单,听说当初会被那酆都的鬼使重伤,还是因为那鬼使偷了北帝君的东西耍诈。
他点了点头,“想跟谷主打探些消息。”
妖谷之主道,“仙君有什么事还需要到我这里打听?”
他笑了一下,“妖族最为痛恨的,便是仙界的人,仙君可知自己这是狼入虎口?”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祁笙也笑了,“谷主是不愿意配合么?”
妖谷之主咳了咳,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得不配合啊。”
祁笙有些惊讶能这么顺利,就听到妖谷之主道,“仙君也不用叫谷主了,叫流熵便可。”
“流熵。”虽然有些太顺利过头了,不过祁笙也不客气,“五百年前,带领妖族攻上仙界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第三卷 第542章 讲个故事(轻笙相关)
542
妖谷之主,也就是流熵,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异彩。
祁笙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他虽然在问话,然而心思却不自觉的闪到之前在祭坛上的画面上。
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是谁?他居然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流熵说完之后他久久没有回应,他端详祁笙半天,“仙君?”
祁笙回过神来,“嗯?咳,能请谷主再说一次吗?”
流熵只能耐心的重复道,“仙君,五百年前的那位大人,现在已经死了。”
“死了?”他一愣。
“是的。”流熵道,“那位大人,已经魂飞魄散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到魂飞魄散的时候,祁笙心里一震,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颤抖,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会引起心里这种强烈的感觉。
强压下心里的震荡,他一字一顿的问,“他,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流熵往后靠了靠,门口有妖族侍从走过,祁笙进来却没有关上门,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不是来找茬的态度。
那侍从看到屋内的情况,看到平白多出来一个人,忙要进来查看。
流熵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进来,抬手一挥,门就自动合上。
他敲了敲手边的扶手,问道,“仙君怎么对仙界的敌人这么关心?是打算找到那位大人,将他挖坟出来鞭尸吗?”
他态度很随和,说话也没有什么憎恨的意思,他却能从其中听出不满,虽然不是很明显。
不满?为什么要对他不满?
祁笙微拧眉心,“不是。”
“那仙君为何这般想知道?”
“我不记得了。”祁笙看着虚空淡淡的道,“我想要知道,那些失去的记忆。”
流熵看着他,“仙君现在既然能重生为仙,就应该放下往事,何必去执着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呢?”
“这种过去,对您这等人来说,不值一提罢。”
“值不值得一提由我自己来决定。”祁笙说道,“你是妖谷的现任谷主,那么之前的那些事一定会载入册内,你会比任何大妖都清楚。”
流熵笑了一声,他胸口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又慢慢的将纱布给浸湿,鲜血透出白布,他却不以为意,站了起来,走上前到桌子前坐下,开始动手清洗茶具。
然后道,“不需要载入册内,我也知道。”
他道,“仙君可能真的记性不好,不记事了,五百年前我们还见过几次,我还记得当时仙君的英姿。”
祁笙瞳孔微缩,凝着流熵的脸,就算把他的皮看透透了还是没有什么印象,“我不认得你。”
“仙君想要知道那位大人的什么事呢?”流熵笑了笑,不在意他的记得或者不记得。
祁笙道,“他是九尾妖狐吗?”
流熵闻言,顿了顿,“仙君不是不记得了吗?”
“真的是?”祁笙眸色微敛。
“确实。”流熵微微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很快又松开,祁笙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继续问道,“他的名字是什么?”
“虽然我当初跟随过那位大人,不过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讳。”流熵没有说出让他想知道的答案。
潜意识的觉得流熵很不配合,他抿了抿唇,“那你知道的有多少?”
“挺少的。”流熵说道,“那位大人比较神秘,他的那些私事我们都不是太清楚。”
他看着流熵,流熵被他紧迫的盯着,笑了笑,“不如我给仙君讲个故事吧。”
他抬手倒了杯茶,端起放在祁笙面前,一副要坐台讲故事的样子。
他一会儿游移不说,一会儿又主动要讲故事,实在是变化莫测。
祁笙走到他面前的椅子坐下,修长的手指握住晶莹剔透的茶杯,没有喝下去,流熵笑道,“我不会下毒的。”
“我倒是不怕。”祁笙笑了笑,“说吧。”
流熵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开口,“本来我不是很想讲这个故事,不过今天心情好,就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