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临门:老婆,求降火/尸棺夜行:棺人夜叩门 (小张同学)
我妈一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看得出,这次,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可是,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家了?他呢?夜择昏呢?
“妈,夜择昏呢?夜择昏哪去了?“我急切地抓着我妈的手,想打消心中那突然泛起的不祥的预感。
脑海中,浮现出我紧握着桃花刀,刺向他心口的那一幕,他的眼泪犹如滴在了我的心里,让我哪怕醒来还是觉得心头难受不已。
我妈拍着我的肩膀欲言又止,神情很是复杂,这让我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妈你说话呀!夜择昏呢?“我一下子慌了神,难道我真的被厉鬼所控制杀了我爱的人吗?
“择昏他,他已经走了。”
我爸走字说得特别重,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再也顾不得身子有多虚弱,我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满屋子地找,我们家是三室一厅的房子,一共就三个卧室,我却恨不得把床底下,把每个缝隙都找个遍,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妈死死地抱住我的腰,说:“别找了,别找了,他真的已经走了。”
我不敢相信,转过身看着我妈问,“他去了哪里?他是回王爷府了吗?那沛林和沛雨呢?难道他们也回去了吗?”
我焦急地望着我妈,从她躲闪的眼神里,我知道,事情不好了!
这时,月月从书房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见我醒了,飞快地扑到我的怀里,抱住我的大腿仰着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小鬼哭是好不吉利的事儿,我妈一边让月月别哭,一边和我说:
“这接下来的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你现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说……”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你们一五一十地跟我说,别想着瞒我,否则我现在就离家出走去找他去。”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妈被我气得半死,坐在床上吭哧吭哧地说: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你竟然还想着去送死。“
“什么送死?我本来就死过一回,是他把我救了回来。难道说,你们竟我要对他不管不顾吗?你们就实话告诉我,我是怎么回来的?他又究竟哪去了?”
看我如此坚决,我爸望向了我妈一眼,终是叹了一口气,说:
“还是告诉她吧,要不,她的心这样悬着,也不利于养病。”
我妈点了点头,这才犹豫着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是择昏把你抱回来的。当时,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好不容易把你送了回来,然后他看你躺在床上昏睡,就告诉我们说多准备一些凉开水,里面再放点枸杞。我本来就只顾着你,等我再回头看他的时候,就发现,就发现他整个人都几乎透明了。”
我妈一边说,眼眶就红了,“择昏说,等你醒来,千万不要告诉你这一切,他说,以后,他在阴间再没有什么特权,白天的时候也和其它的鬼一样不能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那他现在在哪?他回王爷府了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妈。
我妈摇了摇头,紧抿着嘴唇似乎难以启齿,这时,一直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我们的月月,忽然开口说:
“哎呀,你还真是笨,他当然是下地狱了啊,要不然怎么白天不能出来。“
月月的话音刚落,我爸就对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两下,疼得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爸狠狠地瞪了眼月月,月月委屈地看着我说: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呢!都是因为你,你用桃花刀刺伤了他,所以,所以他白天才不能出来。而且,为了救你,他把这千年以来修炼的阴阳命都给了你,他现在,和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月月的话说完,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只能垂着首,大脑一片混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夜择昏,我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心口疼得几乎不能喘息。再一想到我们的孩子,我便是更加心痛……
我爸和我妈不停地责怪着月月,看着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了。
“躺一会吧,休息一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多么苍白无力的安慰啊,只让我觉得更加地难受了。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说了,让我好好地静一静吧。月月,你留下来,爸妈,你们先出去吧。“
我爸和我妈扭不过我,只能互相使了个眼色,又瞪了眼月月,这才走了出去。月月无辜的撅着小嘴,小声嘀咕:“我又没撒谎……亏得我这段时间一直保护你们,哼!”
我知道,他们是怕月月说实话,怕我承受不住,可是眼下,除了实话能救我,难道那些谎言,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
第七十七章 三年之后
那段日子我过得异常压抑难受,尽管生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我爸又回医院上班了,我妈每天在家全职照顾我,生怕我得了抑郁症之类的病。
为了不让她整天为我担心,也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选择继续考研。其实大学毕业之后,我本来是想读研究生的,可没想到,和男友回了一次老家,就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我和我爸的死而复生,我家的邻居们基本上都被我们吓得破了胆,没有一个再敢和我们继续来往了。
每天,我妈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们说:这家人邪乎的很,男人死了又活了,女儿死了也活了,听说她男人都被送到了殡仪馆,放了好长时间呢,结果现在又回单位上班了。
我妈每天被这些话弄得很烦躁,可是又不能发火。因为人家说的也没错,我爸的确是放在殡仪馆好长时间,而现在又回单位上班了,这些事儿,任谁知道了都会觉得害怕的。
我倒是暂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我把自己埋身在了书海里,我知道这是在逃避,但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入秋那天我家的门口,竟然有人在烧纸,甚至还放了一些所谓的辟邪的法器。其实,我们都知道,这都是我们楼里的邻居做的,我妈气得大骂,说这些人太不讲究,在我家门口烧纸,也不怕引起火灾。
我爸下班回来,好说歹说才把我妈劝进屋里,“老婆你别生气了,单位打算给分新房子了,咱们少填几个钱,再买一套吧,这套房子就先卖掉好了。”
我爸的话刚说完,我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把书一摔,激动地大喊:“这房子不能卖,夜择昏知道我们家住在这儿,如果把房子卖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去哪里去找我?”
我从小到大都是属于和颜悦色,很少大声说话的那类人,使得此时这样激动的表现非但没有让我的父母生气,反而让他们觉得难过。
我妈走过来,紧紧地将我抱住,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孩子,你放心,这房子不卖,爸妈永远都不卖,你千万别急啊!”
我知道我妈是在心疼我,那一瞬间,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全都迸发了出来,我抱着我妈大声地哭了起来,我说“妈,我忘不掉他啊!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去了哪里?他是不是魂飞魄散了?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
我妈看我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搬家的事儿已经提上了日程,我们三人商量后决定房子暂时不卖,留给月月,自从夜择昏消失了之后,我便把月月当成了他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月月平时其实挺懂事的,可是每个月的十五都必须好好的安排一下,否则他是真会出来作死。有一次我妈忙了,结果下个月的时候,他就诅咒我妈,结果我妈摔了一跤,把门牙都摔掉了。当然这事儿也怨不得月月,这是小鬼的规定,养小鬼都要遵循这些东西。
搬家的工作基本上都交给了搬家公司,新买的房子也是交给装修公司去装的。我们一家人现在对这些东西已经看透了,尤其是我,死过一次之后,倒是学会了洒脱的去生活。
如今他们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放不下夜择昏。
考研之后我就参加了工作,起初在一家小公司我如鱼得水,后来觉得小公司实在没有什么发展前景,我就又选择了一家大的公司。
大公司的工作压力和节奏很多人都受不了,但是我却觉得这样很好,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儿,有时候忙起来,我就仿佛真得忘记了,我曾经,是一个鬼夫的女人。
时光荏苒,三年的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现如今,我已经24岁,在单位,算得上是正直婚龄的妙龄女青年,很多同事在背地里都说,说我肯定有男朋友,否则,那么多人追我,我又怎么会不选择一个。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早已经让那个叫夜择昏的家伙塞得满满当当,又怎么还容得下别人。
公司的一个领导,似乎很想把我介绍给他的独生子,他总想方设法地,给我俩安排时间见面,我不想让领导觉得没面子,可又根本不可能和他的儿子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