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裂开了,噼啪的往下掉落着什么,她掩头躲避着,却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她的身在这里,根本就走不出去。
白色的墙面都掉落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又来到了塔的外围,谦的喊声还在下面,似乎真的是樊出了什么事情。
她恨,但不完全是恨他,只是把他当成了假想敌,如果他真的在这个世界上面消失了,恨没有了,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她快速的冲到了楼下,这下面的情景比上面的还要严重,白色的墙皮已经全都散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筋脉,那里面还在不断地流动着,似乎有什么要复活的样子。
她心里咚咚的跳着,有种极度的不安,然后赶紧的拉开了那扇大门,只是手刚握上去,就感觉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她疑惑的看过来,只见上面一层红红的颜色,她心跳加速,什么都顾不了了,卯足了力气拉开了那扇门。
只见樊跪坐在那里,身体虚弱的歪在一边,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而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她有些惊呆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瞬间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樊,你这是怎么了?”锥心的痛楚让她什么都装不下去,那些莫名的恨意早就消失的无边,她蹲下身,手还没有触碰到他的,就被弹到了一边,这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看着众人,焦急的表情,没法掩饰的关心,谁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外面的人也都皱着眉头,原以为打开了这扇门,机关就解除了,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眼看着樊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时间真的不能等了。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魅兮无助的大吼着,眼看着那些血液顺着墙壁流了进去。
“看来塔妖真的要借助王的血液复活了,难道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吗?”长老们流露出了少有的绝望神色。
魅兮则是心惊的看向了自己的后方,那不断变换着颜色的白塔真的像是一个即将伸展手臂的妖物,墙壁中那些流动的血液应该就是它不断复活的因子。
这一刻真的不能等了,这白塔中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去,那么就让她一个人来结束这一切吧。
如果她不想,就算是塔妖也休想要了这个男人的命,除非先让她消失。
看着那孤单的身影冲了进去,谦有种莫名的冲动,身体中好像有什么因子在涌动着,直觉这一切都是和他有关系的,而那些人闪躲的眼神,都在说明着什么,难道这塔真的是个妖物吗?
樊虚弱的看着那独自离开的身影,心里还在担忧着,涣散的眼神在周边寻找着什么,直到看见了谦的身影,然后伸出另一只还能动弹的手臂举了过去,直接的朝着他抓过去。
那一刻不用发出声音,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
谦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什么都没有说,脚步迈动就要冲进去,这一刻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些灵力的阻隔似乎对谦一点妨碍都没有。
“不,你不能进去,不能……”身后一个长老及时的抓住了谦就要闪进去的身影,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
谦惊讶的转过头,问他们不是要救自己的王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拦着他,难道他们没看见樊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吗?
谁说看不出来,如果能代替,他们宁愿现在在那里受罪的就是他们自己,可是黑白狼之间的纠纷那是自古就有的,现在平静了这么多的年,他们不能让传说中的纷争再次出现,哪怕这可能发声的几率就是零。
“古训如此,还请二公子不要涉足白塔……”
凌厉的眸子,说不出骇人的神色,“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记着古训,难道老祖先告诉你们非要将五彩石关进这里吗,还是说老祖先早就预料了你们英勇的王早晚有一天会被白塔吸收了所有的血液而亡。”
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情面,句句剖白,说的面前的这些长老脸色都惨白着,那言语中都带着明显的讽刺,他挥开手臂,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表情,只是让这些人离他远远地,他可不是他们怜香惜玉的王,他有的是手段和策略,挡着他的人就是他的敌人,不死也得落残。
早就听说了二公子的残忍,恐怕这要和自小背井离乡有关,他们心中有着深深的自责,可是谁又能预料王族中会同时出现了黑狼和白狼,别怨他们心狠,他们只想天下太平。
“二公子,真的不能,你不能进去……”那些人还在执迷不悟的拉扯着。
“给我一个不能进去的理由,如果真的如此,我就听你们的,否则别拦着我,不然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赤红的眸子中有些黑气在旋转,不知道是不是离这塔近了,他觉得自己很容易冲动。
长老们面面相视,觉得事情无法再去隐瞒了,只能将当初先知的预言说了出来。
原来在很久之前白塔中关闭的是一匹黑狼,那是先祖白狼的兄弟,他们同生共死开辟了狼族,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反目成仇,最终在上古大神的帮助下,将黑狼囚禁于此,可是白狼不忍见自己的弟兄受罪,只得答应每代死后的身躯供与他为伴,可竟然想不到每次进去之后身体都会成了黑狼出气的对象,久而久之连带周围的人都跟着遭殃。
先祖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每次在死后都将自己的尸体运送进去,不过与往常不同的就是加了一些小小的诅咒,往往狼王进去后这里就会安定一段时间,可是久而久之还是让黑狼发现了,说这不公平,为什么囚禁的总是他,无奈的白狼说了要在黑白狼同时出世的时候,如果黑狼能找到自己的身躯,那白狼宁愿让出自己的位置,自己走进白塔换他来囚禁,这才消了黑狼的怒气。
第NO27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
这本来是段神话故事,自古流传下来,虽然我们不知道真假,但都是如此说教,况且那之后一直没有黑白狼同时出现之说,直到了这一世。
二公子这些可到了如今就成了真实,您为什么自小背井离乡,这里的人怕的就是您走进白塔,那几世之前的前身如果回归,那王死的会更加的惨烈。
不仅是谦连樊都会听的很是心惊。
“你真的要为了保全自己而舍弃她吗?”谦转头看着樊,心里有种奇怪的念头,似乎自己走进去之后就真的会不同,但是真的犹如流传的那样会夺了他的地位吗?如果他早就存了这样的戒心,又何必非要留在山洞内潜心这么多年,真是可笑至及的笑话。
不过他还是要问问这个男人的想法,是不是真的跟这些老迂腐一样的不可救药了。
樊干裂的唇角扯开了一丝苦笑,对狼族是他的责任,如果有人能接替他早就将这个担子交出去了,又何必要等到现在。
兄弟两个相对一笑,那时候不用过多的言语,谁都能明白了彼此间的意思,真的能给魅兮幸福的人是做不了这个时代的王的。
“既然你不能进去,但我可以,你还可以守着你王的身份,但是魅兮我就要带走了。”谦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刺激一下自己的哥哥,因为一旦走出来,他知道自己就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樊的手很无力的拽着他的,眼眸中有种花火,却无关愤怒,那是一种无奈的伤悲,如果真的抛不开部落,那魅兮是真的不能留在这里的。
松开了他的手,没有了任何的犹豫,谦走进了白塔,除了要寻找魅兮的下落,还得解开这里的谜团,他就不相信一个死了好久的黑狼还能掀起什么浪花。
扑鼻浓重的血腥气,除了墙壁上面不断涌动的属于狼王的鲜血,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他心里有些不安,似乎这里真的要发生什么,难道白塔真的会复活变成了塔妖?
有点无稽之谈,虽然他们这些人是狼人,可也算有史可依,但白塔成精,这真的超乎了想象,还不如黑狼在作祟让他信服得多。
顺着台阶往上攀爬,每走一步,身体中就有些什么要爆裂开来,他感觉不到,可是四周的黑气都在往他身上聚拢,他在极力的克制着,可还是有什么在回笼,脑海中有些闪现的片段,让他不能自已。
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上了最后一层,这里的风很大,一个红衣女子站在场中央,包裹在了巨大的旋风中,黑色的发丝张扬着,双手并拢闭合着眼睛,在她身上源源不断的冒出了红光,那些光不断的冲进了墙壁,很快又被弹回来,可她还是没有放弃,不知道这样能维持得了多久,额头上面早就布满了汗珠,看来不管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还是又不能抗衡的东西。
难怪他上来的时候看见墙壁中的血液已经开始不动了,这个傻女人,还说要他死,这分明就是她自己死了,也得让他多活一分钟的节奏啊。
纤悉的手臂支撑着那里,和涌动的红色液体僵持着,用力一分就能坚持一分,可是这种力道早晚有用完的时候,樊的身体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被吸了干净。
他的手搭过去,看着魅兮艰难的样子,想要帮她一把,可是没想到这样却起了连锁反应,一股很大的力量将他们黏在了一起,他想收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