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了一间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但推开门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布局很整洁,一看就是没有人居住,还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看来这家驿站能这么火爆还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她回身关上门,又找了几间,可几乎都没有什么行踪,这样找下去也不行,时间也不早了,她还很怕国师突然的回来,这些事就说不清楚了,尤其是两国刚刚订立了盟约,如果出了这种事情,恐怕就毁了。
不过这里怎么连点人气都没有,还是那些人全都退干净了,说不定罗布泊已经带着一些人先回到迷城去了,不然怎么这么多天一点的消息都没有,如果他没走,总不能真的只让一个国师进出宫殿,他作为一个王子倒是整天的守在驿站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似乎有点不太合情理。
楼兰摇摇头,直觉自己想的正确,看来罗布泊是真的走了,这就要抬腿离开这里,毕竟一会让人发现了也不好,她这个公主私闯民宅,还能闯到这驿站迷城王子居住的地方。
别真的让人看笑话了,她转身刚要离开,就听见了旁边的房间中有些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十分的响亮,她猛地回过头,就觉得眼前的这间屋子里面有古怪,尤其是那声音又持续了一阵,在这黑暗中听着挺渗人的。
楼兰不是胆小的人,可对鬼怪之说也尤为惧怕,尤其是这家驿站早就传出了些不太好的谣言。
难道真的向外界那样传说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被本店的人谋害了,他们的冤魂不散,被关在了某个地方,在夜晚的时候经常的发出古怪的声音。
难道这些诡异今天被她一个人撞见了!
似乎这样的结果也能解释了为什么这家驿站每到晚上就没有人敢出来的,而且店里的人一直都疯言疯语的,说也说不清楚了。
她是楼兰的公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清楚这一切,如果现在离开去喊了人,等他们回来说不定就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她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才决定还是进去看一看,也许真能解开这里的秘密。
伸手轻轻的推开门,她一个转身躲到了房门的后面,一股劲道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她有点恐惧的躲在哪里,心里不觉有点后悔,也许自己真不该这样独自的冒险进来,如果一会真的有很多白脸白眼的鬼怪出来,她觉得自己很难控制会尖叫的冲动,无疑这样的行为只会对现在的驿站雪上加霜。
那些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长指甲挠地的声音,她不敢露出头来观看,可又忍不住那些好奇心,只能摒住呼吸等着,等里面安静了下来,她再进去。
可那种挠挠挠的声音,简直让人几乎发狂,那比恐惧还要折磨人,她在门后面忍了半天,终于觉得忍无可忍的,掀开门就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有些亮光,可并不是月亮照进来的,她纳闷的看向了外面,月亮还被乌云遮着,而屋子里面却诡异的很亮堂,但这种光晕中有些幽绿的颜色,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害怕的模样。
她试着往里面走了两步,可耳边一下子又没有了那种渗人的声音,而且是突然地就消失了,就跟断了弦的古筝一样,这人听得还在尽头上面,全身神经都在紧绷着,可音乐就突然的遏止了。
可恐惧并没有一同消失,安静下来的静似乎更让人害怕。
楼兰也同时停下了脚步,心咚咚的跳着,总觉得这里十分的不正常,可屋里面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她不敢动了,就那样看着,直觉自己刚才绝对不会听错了,难道是那种东西在屋子里面,而她肉眼看不见吗?
她恐慌的四下看着,浑身的直冒着冷汗。
不多时那种声音又一下子传了出来,她仔细地听着,然后就感觉面前的一个大柜子里面,似乎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了。
确定了方位,她慢慢的走过去,又听了一阵,才确定无疑,可要真的敢拉开,那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所以她站在那里踌躇了半天,手心里面攥的都是汗水。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猛地拉开了柜子,眼睛闭着,但是全身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里面的真的是什么鬼怪之类的,她直接就将它消灭在里面,都说真命天子,至少她也算是楼兰的公主,身体中有百灵护体,哪怕心中是胆小的,可是本领却是有的。
所以她一只手拉开了柜门,另一只手已经抓起了柜边的一个石头瓶子。
那模样颤抖中带着勇敢,看着可笑又可敬。
可是拉开柜门的瞬间,她就惊呆了,这里面关着的哪里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大活人,一个前几日还传为神奇人物的迷城王子罗布泊。
虽然他的样子狼狈的不成了样子,披头散发的,但是楼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心中的诧异,让她忘记了这房间里面的诡异,也没有反应过来,在她拉开柜门的那一瞬间,这里诡异的绿光就消失不见了,而她更没有看见罗布泊眼中那不太寻常的眸光。
她只是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石瓶,忽然想到了篡位谋反这样的事情,难道前来的国师已经背叛了迷城吗?如果是那样,她要赶快的告诉父王,至少楼兰不能和这样的人合作。
她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解开了缠在罗布泊身上的绳子,罗布泊很安静,她是走神了才会没注意他嘴巴上面没有被封堵,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呼救,就算外面没有人,但至少她进来的时候,动静还是很大的。
“你怎么样,没事吧?”她扶着罗布泊从衣柜里面走出来,他的手随意的搭过来,指甲很尖,刺得她皮肤很疼,她一下子躲开了,摸着自己的胳膊,还好躲得快,不然就被刮伤了,不过就算是躲闪及时,还是被划出了很长的几道红痕。
她忍着疼问他,“你这男人怎么留这么长的指甲,又不是女孩子,赶快剪了去吧!”
罗布泊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慢慢的坐回到了一边的椅子上面,那坐姿有些奇怪,似乎是半蹲在了那里,楼兰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倒以为他是在衣柜中蹲累了才这样的。
第NO26失踪的那些人
今天的人有些反常,除了不爱说话,似乎还透露着不寻常,背光的原因,楼兰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可直觉就是他也在看着她。
“你怎么不说话,还有是谁把你关到了柜子中的?”楼兰已经朝着罗布泊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看见他身上还挂着一条绳子,她自然的伸手过去,可是手还还没有碰到那根绳子,手腕就被一只钢爪一样的大手抓住了。
她心里一惊立即的就觉得疼痛了起来,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低下头才看清抓着自己手腕的哪里是什么手,看起来跟枯燥的干树枝一样,指甲很长,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一定是刚才挠地的时候蹭破的。
挠地……,突然的她就反应过来了,然后惊恐的眼眸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人的面孔的确是罗布泊的,可是神情却大不一样,尤其是那双暗绿色的眼眸,一下就让人没法再看下去。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为什么?
她忽然又想起了房间中那些诡异的绿光,现在已经没有了,她这么大意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罗布泊,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楼兰,你快放开我,我的手很疼!”楼兰用力地挣脱着自己的手腕,看到那里已经冒出了血丝,那漆黑的指甲有些已经扎到了肉中,她几乎听到了皮肉开裂的声音,那不是一般的疼能形容的。
“楼兰,楼兰……”一声声沙哑的嗓音从罗布泊的嘴里面传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又不能确定一样,他看着楼兰,一下一下的喃喃自语着。
楼兰纵着眉头忍受着手腕上面的疼痛,在他纠结的同时,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小,反而是越来越大力了,她觉得如果他再不放开,她的手腕一定就会断了,所以她嚷得更大声了,就算这个男人不能清醒,至少能喊来其他人吧。
可是她的喉咙都快喊破了,还是什么人都没有来,她觉得自己彻底绝望了。
而此时坐在那里的罗布泊突然地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一下子松开了她的手腕,毫无征兆的用力地捂着脑袋,有些恐怖的叫声从他嘴里面传出来。
一获得自由,楼兰捏着手腕站远了点,那里的伤倒不严重,只是被抠破了很多的表皮,虽然有血流出来,可至少没有被掐断了。
她该庆幸他能在这时候放开了她。
不过罗布泊的样子很邪门,她有些惊恐的后退着,刚好退到了大门的位置,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她差点夺门而出,可是却在听见他那样痛苦的吼声之后又愣在了原地。
楼兰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太善良了。
她留下之后,罗布泊似乎恢复了不少,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绿了,比之前的样子也和缓了不好,难道他刚才是中邪了吗?
“楼兰,你真的是楼兰吗?”就在这时候,罗布泊似乎安定了不少,手已经从头上松了下来,他的脸上被自己的长指甲划破了很多,鲜血只流着,那样子看起来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