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别想去，就在我这儿。”倦夜又欺身凑了过来。
姜茉茉脑袋晃得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已经五次了，必须找点水喝。”
“你居然在数着？”倦夜满是兴味的笑。
“快数不清楚了。”
Duang，身边出现一壶穹隆酒。
“这个可好？”
也行，这酒喝着跟果汁一样，姜茉茉端起酒壶便往口中倒去。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这对翅膀真好看。”灌了穹隆酒，顿感五内芬芳，原来用血肉之躯喝酒是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唇齿之间的酒精味道和甜味，还有通透五脏六腑的舒爽。
她拎着酒壶，去摸那对羽翼，顺便拣了个鸽子蛋大小的璀璨琉璃宝钻，试着抠了抠，嗯？抠不下来。
“跟你说了我不是妖怪！喂！你怎么这样喜欢闪闪亮的东西？”
“珠宝啊，谁不喜欢！不过没你这么怪癖，在自己骨头上嵌宝石。”
“那些不是宝石。”倦夜的神色变得略显凝重。
“那是什么？”继续抠。
“战利品，打架赢了得来的。”
“抢的啊！”姜茉茉睁大眼睛，苏燃你是珠宝大盗啊！
“算是吧，每一颗琉璃宝钻，代表着一个对手的精魂，这上面有魔晶，有仙萃，更有些是早已不存在的上古时代的东西留下的。最初，在这个世界上，我有很多对手，可是后来，他们都死了，而我，却在这里跟你玩全息幻像。”说着又去捏姜茉茉下巴。
“都被你杀了？你打架这么厉害？那今天为什么都不帮我？偷东西吃的时候你倒是最积极”姜茉茉一边埋怨，一边推开他的手，爬到他背上开始数翅膀上的宝钻，大大小小太多了，幻像中没有机械眼，根本数不清，估计有上千个，亮瞎了！
“我今天若是出面帮了你，你能见到慕云极吗？”
“说的也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想见慕云极？”
“因为其实我就是倦夜。”
“嗯，你还是朔方太子呢，还是慕云极呢，你冒充完这个冒充那个，可惜你一头的红毛，到最后扮谁都会露陷！”
“……”
姜茉茉实在数不清有多少宝石了，“你身上这么多宝石，该是杀了多少人，史诗级连环杀手啊！”
“这些只不过是值得我纪念的对手罢了，一个人要修行几千年，死后的精魂，才会有豆子那么大，还有太多蝼蚁般的存在，碾死了就算了，不值得纪念。”
“……说来说去，你就在吹自己有多厉害，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冒充朔方国太子上虚空山，还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整天跑来坑我！”
“好，三个问题，”倦夜骤然翻身，将姜茉茉给掀了下去，两人互换了位置，“一次回答一个。”说完又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喂！等等！酒壶呢？我还没喝完！……”
第63章 八次
良久，云渊战象獠牙所制的鎏金宝钻牙床，终于还是塌了。
倦夜在香艳凌乱的废墟中，轻轻摩挲着姜茉茉的脸，她居然又睡着了，不管她来自哪里，人类始终这样脆弱。
“第一个问题，我便是这世界的创世主神，黑夜的缔造者，无尽黑暗之主，深渊中的堕落魔龙，天高地贵的万古至尊，璃光与魔域的最后神祗——倦夜。可惜你听不见。”他说完戏谑地笑着，刮了一下姜茉茉的鼻子。
睡着的女孩儿好柔软。
床塌了也无所谓，还有两个问题呢，咱们继续！
被撩醒的人儿无力的在废墟中伸出一只手——救命……！
……
两个时辰之后。
“第二个问题，魏炎老头儿以为凭借自己出入魔界多次的实力，就可以控制天生九狱雷灵根的苏燃，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女儿作为赌注，却不知苏燃本来就是本君借逍遥圣女之腹托生的身外化身，他又如何能操控得了。否则在我的天地间，又如何会让九狱雷灵根这种逆天之物存在。说到这里好像不小心泄露了一些秘密唉，不过还好，你还是听不见。”倦夜说完就将姜茉茉拢在怀中，与她一同睡去了。
姜茉茉昏睡了不知多久，终于再次悠悠睁开眼睛，谁来告诉我这个幻像到底怎么结束，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奋力从倒塌的牙床废墟中往外爬。
又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踝。
“还欠我一次呢。”废墟中的人坏笑。
“前面两个问题答案是什么，我好像睡着了。”
“那不怪我，好话不说二次，你睡了那么久呢，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靠，快说！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次换姜茉茉欺负人，好野蛮的妞儿！
倦夜被欺负地好开心……呀……呀！
……
“所以，茉茉，此间全是幻觉对吗？”他抚弄着她的头发。
“你以为呢，也就想想罢了，都不是真的，脑电波互动而已。”
“那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也行，那我先走，我还有事呢。不过待会我卸载程序时你会被弹出，到时候麻烦确认一下。”
“卸载是何意？”
“就是删除。”
“何为删除？”
“哎呀，你好麻烦，就是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倦夜嚯地压了过来，面容上有了怒意：“为何？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这个程序别的用处没有，净给我惹你这个烂桃花。我不跟你说了，本来是带爬爬玩全息幻像的，结果怎么撞到你这里来了，这游戏不靠谱，居然还会搭错线，待会一定要卸载。我要去找爬爬。”
说着就要起身。
可是身上这一座大山怎么推也推不动。
倦夜一把将姜茉茉的脸捧住，“你的爬爬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里找？”
姜茉茉赫然有那么一刻晃神，旋即噗嗤一下爆笑起来，推开将她的脸都快夹扁的两只手道：“爬爬是我的小蜥蜴，名叫倦夜，不是你。”
脸又被扭了过来。
“我就是倦夜。”
“瞎说！”
“不信你看。”倦夜拢开凌乱的头发，将本来在脖子隐去的那条细小的链子亮了出来。
银光闪闪的链子上，坠着一只极丑的鳄鱼般的小蜥蜴。
“我爬爬的链子！”姜茉茉惊呼，大力推开倦夜，“你为了冒充爬爬，居然抢了爬爬的链子，你连小动物都欺负！”
“你……”倦夜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女人八次之后就智商开始有问题了。
好吧，游戏结束！
姜茉茉睁开眼睛，又坐在墨园的破木床上了。
对面坐着个人，红发、金瞳、黑袍。
姜茉茉吓得向后一跳：“吓死我了！苏燃，你怎么也下山了！快起来，你是不是坐在爬爬身上了！”
女人八次之后真的智商不在线了！
倦夜扳过姜茉茉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在她面前，郑重地，变成了蜥蜴。
“你看，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是你那只蜥蜴，你现在明白了？”
姜茉茉不可置信地看着倦夜，变身啊！第一次看到妖怪变身啊！她用力地脑补了一番，忽然越想越不对，看着变成蜥蜴的倦夜，豆子大的泪珠却是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倦夜蒙了，怎么了？这是喜极而泣？不像啊，又哪里不对劲了？这女人一定是坏掉了。
他赶紧变回人形，伸手将哭成泪人的姜茉茉拉过来，拢在怀中，柔声问：“茉茉，你这是怎么了？”
姜茉茉也不说话，就是哭，哭了半天，才摸了摸眼泪，从倦夜怀中起身，正色道：“我刀呢，他们杀了爬爬，我要他们偿命！”
倦夜：暴躁妞儿！这是还没明白啊！
于是便要开口继续解释。
谁知姜茉茉伸手捂住他的嘴：“苏燃，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怕我见爬爬死了，伤心过度，故意变成爬爬来哄我，还特意找来他的链子，虽然你一直坑我、捉弄我，可是你现在的这一番心意我都明白了，事情一笔归一笔，那些恶人，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说着便要去厨房拿了菜刀，便冲出门去。
倦夜也不急着去追，在她身后提高嗓门道：“你出不去的，墨园周围被我下了结界，凡是能喘气会动的，都进不来出不去！”
姜茉茉怒了：“我只有三日的时间，拼了命要下山，就是为了给爬爬报仇，你快给我去了结界！”
“为了专心陪你，免得旁人打扰。这结界我设了三日为期，现在时辰未到，你出不去的。”
说话间，却见门口白影晃过，鹿长老带着几个弟子到了。
姜茉茉扭头怒摔：“不是说会动的都进不来吗？”
倦夜：……
鹿长老：“姜茉茉，你这院子不好找啊，老朽在此转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门了！现在三日之期已过，请速回山。”
“什么？我才刚回来！”姜茉茉说着回头去看倦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