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透了丝丝诡异,凤起又平静的掰回来道:“脱了吧,我替你包一下止血。”
而话音刚落,只眨眼的功夫,苏伏身上的红衣就不见了,赤条条的一身一丝不挂,背上汩汩淌血仿佛窟窿一般的伤口倒是清晰可见,鲜红的血淌在雪白的皮肤上,又渗入墨黑的床单中,耀眼刺目得似能噬魂夺魄,凤起不由得想起夙凝那句话,壁狐,冰肌玉骨,美得……近乎残忍。
可是,要不要脱得那么干脆又干净?
苏伏转着头看她,苍白妖娆的脸上含着得意的笑,他甚至艰难动了动细条的腰,微微抬了抬,“那就有劳你了,不过,我房里没有疗伤的东西。”
凤起无奈耸了耸肩,撩了裙摆的内衬,用牙咬着扯开了几条,压着止血的穴道,却忽然有一种……她把妖尊给捆了的感觉。古往今来,三界三尊已是至强至尊的存在,虽说并非天下无敌,但那强悍……不至于会像苏伏这般痛得发抖。
而苏伏与其说是重伤被包扎,倒不如说他甚至有些享受的样子,他挣扎着趴在了凤起腿上,用力仰着头,带着浅浅笑意,那妖娆的面容或许可称之为诱&惑。
这或许……壁狐的本能?凤起倒不愿拿苏伏是壁狐的身份说事,虽说壁狐在妖界属下三流,在人间也被世人不齿,但是,谁也没有选择血脉的权力,更何况,苏伏如今已是妖界至尊,谁敢轻视他的血脉?
凤起轻轻笑了一下,借着苏伏撑起身,替他包好了被洞穿的肩膀,“其实我有点儿不明白,你的修为实力是我所见过三尊中最弱的,你当年到底是怎么拿下妖尊之位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苏伏浅浅带笑拒绝得干脆,但那笑意却未及眼底,“那样的故事,你也不会想听。”
“那你不妨说说我想听的?”凤起用力绑紧布条,满意见到苏伏终于皱了皱眉,拢过他略显散乱的长发,“你还是趴回去吧,我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适合跟妖尊谈正事。”
“那你抱着我。”苏伏趴在她腿上,飞挑的凤眼中尽是媚到了极点的风&情。
凤起白了他一眼,“你确定?妖尊?”
苏伏媚眼微凉,仿佛刹那间就染了锐气,“你嫌弃我?”
“你我谈不上嫌弃不嫌弃,也不合适聊这些吧?”
“呵……”苏伏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以为跟随我到了妖界,端端正正的略有小恩小惠,我就会让你见殊俨?”
“那你是要逼我牺牲色相?”凤起也不是阳春白雪的小清新,她明白苏伏所指端端正正是什么意思,可他想要点儿不端正的……“那确实是强人所难了,最起码不符合我的身份。”
“身份?”苏伏轻嘲一笑,“什么身份?你如今不过是空有魔将神魂的凡人,就连魔界同道都容不得你。你要说你即将为人妻……你觉得你到了妖界,还有可能回得去么?”
凤起倒不置可否,她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可她笑了笑,“一个女人,相比你的野心,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不是寻常的女人。”苏伏仍旧趴在凤起腿上,语气俾睨尊傲,可一边说着话仍有些隐隐发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冻的。
凤起解下披风盖在了他身上,“你我之间别谈压制,若谈利益,我倒觉得谁也不会吃亏,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性。”
一边强硬拒绝着他,一边又另有关切,苏伏看向凤起的眼眸越发显得犀利,却也有一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硬,“你有你的脾性,但你必然懂得变通,我不谈压制,你也别谈坚持,如果说利益……你代表魔界与我谈利益,可知魔界能与我谈的人,并非只有你一个。”
“你是说涂山?”凤起也不意外,“涂山当真早就被你带回来了?”
“不,涂山已经死了,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了。”
凤起一愣,“什么?”
苏伏趴在她腿上,似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转头回看着她,笑意寒凉,“涂山早就死了,当年殊俨死后,涂山被封印在勾磐崖,待我处理完了妖界的事,确实最先找的就是他,但是……他死了,启封之后便畏罪自尽,神魂崩碎,尸骸散了满地,他连轮回都不想入,死得干干净净的。”
“畏罪自尽?”
“他后悔当年杀了去魔界传令联姻的神使,他一直以为神魔一战是由他挑起,殊俨一死,魔界尚未覆灭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不想活了。”
没想到,涂山已经死了,这就难怪苏伏还要另寻其他魔将,可现如今,其他三个魔将都在苏伏面前摆明了姿态,可苏伏却说,魔界能与他谈的人,并非只有她凤起一个。
“如果不是涂山,那是谁?洛沄?墨刹还活着?”
苏伏笑着摇了摇头,“你只知道那几个魔将,难道没想过,世人万万,就不会有人再堕入魔道了么?”
凤起眼眸微眯,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逃离勾磐崖的路上,迎面遇见了个逆行的魔道中人,那相遇或许并非偶然,难道说……是那个人?或者说这世间,已不知在何处早就有了魔道中人的聚集地,魔界覆灭二十多年,确实难保不会有人再堕入魔道。
堕入魔道必经一番生死催心之劫,这世间没有了魔界,却不意味着就没有了苦痛挣扎。
如果这么说来,苏伏的选择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可能……还有很多,但是也有可能,他在使诈。
“既然有诸多选择,那为何还要拼着重伤也要将我带回妖界?”
苏伏妖娆如水的声音从尖锐到温柔仿佛只是心念一转,他仰头看着凤起,略逊了几分艳色的唇轻轻开阖,“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只要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人为难了你?”
凤起微微挑起眉,“我现在就很为难。”
苏伏静静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罢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凭本事吧,或许有一天我别无选择,也就不为难你了。”
“我猜……还有魔道中人的话,是个女子?”凤起意有所指猜道。
苏伏自然听懂了,可他笑看着凤起,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疯狂又肆意,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又颇显得几分痛楚,他埋首在凤起腿上笑得绷紧了身体,忽然闷声道:“我自成为妖尊,就再没碰过女人,你怕什么?”
你是壁狐啊,凤起直接跳过了这一句,抬手抚了抚他水滑的长发,“不饿么?”
壁狐以人精气为食,那并非辟谷那么简单,不仅仅是饿不饿的问题,十几二十年没有新鲜精气的供给,苏伏这明显像是衰退了的妖力倒也说的过去了,当然,这也是凤起所谓怕的地方,不饿么?那不就是要饥不择食了么?如果苏伏所言还有其他的魔道中人要与她相争,如果对方是个女人的话,那她们相争岂不是要争着爬上苏伏的床?
苏伏还在笑着,扭过身来看她,笑得妖&媚动人,“你喂我?”
正文 第151章 不同凡响
话题转了个诡异的弯,又拐回了原点,而事实上,两人的思路仿佛一直不在一条线上,凤起试图跟苏伏论起利益,但苏伏论起的是食物,女人于壁狐而言就是食物,尚可选择无非是小口小口的养着吃还是一口吞下去再吐出骨头渣。
可这两种选择都不是凤起要的,她抚了抚苏伏的长发,“休息会儿吧,你的眼神都在飘了,撑着一口气等回光返照呢?”
苏伏的眸光暗了暗,似忽然从兴致勃勃的挑&逗中坠向了失望,他静静趴下,又艰难挪了挪身体,半晌淡淡道:“抱着我。”
仅听着声音,她会恍惚觉得还是那只在深夜木屋中怕冷的小狐狸,可低头……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虽说腰身纤细了点儿,但那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抱的身份。
凤起有点儿愁,她知道这做派绝不是苏伏寻常有的,堂堂妖尊要是这么个到处讨抱的性子,那就不可能留下灭了自己满门的恶名了。得以见识到妖尊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绝对不是什么幸事,要么因为她俩很熟,要么因为……苏伏把她当成了绝不会泄露秘密的人,什么样的人不会泄露秘密?死人。
不过……倒也可以很熟!
凤起一想到这,更加顺理成章就抚了抚苏伏水滑的长发,“你化回原形,我也还抱得动。”
“我不。”
凤起抽了抽嘴角,轻轻撩开披风,见他背后的血虽然染红了布条,但好在也止住了,只不过,一个大男人要怎么个抱法……
她转了下身体靠在一边床棱上,伸手揽了苏伏另一边没伤着的肩膀,苏伏顺势又挪了挪,安安稳稳躺在她腿上,半晌又不满意了,“你没抱过叶重琅?”
“向来都是他抱我。”
苏伏又动了动,伸出雪白的手臂圈了她的腰,仍旧觉得很不满意。
过了一会儿,凤起只觉得腿上一轻,人已经不见了,掀开床上的披风,一团染血凌乱的布条中蜷缩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按理说它早已成年,但体形着实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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