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碧波荡漾的莲湖边上,苍灵与玄墨的脚步停了下来。
“苍灵。”玄墨对于这个名字叫来很不习惯,在唇齿之间似在回味一般,玄他在叫苍灵的时候,总会想到凌苍。
那个上古时期的尊神,神女。
他一生一世的挚爱。
可是到最后,她惨死暗黑之河中,尸体碎成无数,最后,他只捞回了她的一双眼睛。
“我可以允许这双眼睛暂时待在你的身上。”玄墨盯着她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帮我找到神女。”
“神女?”苍灵有些吃惊,“神女不是早就消亡寂灭了吗?我去哪里给你找?”
“没有。”玄墨坚定道:“她还在。”
苍灵不想与他争执,便道:“可是,为什么你要我帮你找?这世间这么多有本事的人,你大可以去让别人帮你找。”
玄墨盯着她的眼睛,那双他在暗黑之河里捞了七天七夜才捞上来的,凌苍的眼睛,“这双眼睛便是神女的。”
“什么?”苍灵这下真正被惊到了,“真的?”
“我亲手在捞上来的,一直放在身上,为的就是等有一天找到她的时候亲手把眼睛交给她…直到它们被临渊夺了去。”他眼底是无尽的悲凉与浓浓的思念,“眼睛就这么到了你的身上,而她的凝魂盏和还碧簪也恰巧就在你的身上,苍灵,你说…。怎么会这么巧?”
第190章:小乖,你到底有没有心?
其实苍灵也觉的很巧,但是也只是凑巧而已,她不会去多想,因为她知道凝魂盏与还碧簪是怎么到的自己身上。只是这双眼睛。。。。她有些不明白,当初临渊为什么要把这双眼睛给她,还特地去和玄墨抢夺。
更可怕的是,这双眼睛还是神女的,现在在她的身上,让她觉的有些忐忑不安,只不过如果想要再让她把眼睛还回去,她还真的做不到。
“玄墨,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有关神女的消息。”苍灵看着他笑了笑,“可是巧了,就在刚才,有人告诉我,九重天上的凤妆公主便是神女的转生,她体内,寄宿着神女的灵魂。”
“凤妆?”玄墨依稀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就是那天在大明宫外杀死端五的那个女人,你也见过了。”苍灵的眼底冰冷一片,“她是凤族的圣女。”
玄墨对于那天凤妆的出现,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当时他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确切说,是在看苍灵的反应,他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在端五死后的悲伤绝望,对于凤妆的样子,他倒是真没怎么注意,当然也不会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苍灵又道:“你与神女什么关系?”
玄墨沉默良久,苦笑,“她是我的命。”
又是这句话!
其实苍灵也猜到了,“你喜欢她是不是?”
玄墨没有说话,只是那眸底浓郁的相思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可以去凤翔宫,我听说如今天帝把她安置在了那里。”苍灵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此,便道,“去看看,她是不是你的凌苍神女。”
“我会去查证。”玄墨看她一眼,“我可以随时来看你吗?”
苍灵指着自己,“看我做什么?”
“不知道。”玄墨又道:“就是想看你。”
呃,这是什么理由?
“不行,不方便。”苍灵立马拒绝道。
“为什么不方便?”玄墨垂眸看她,眼底竟然有着淡淡的委屈与无助,“为了临渊那个骚狐狸?”
啊,这话说的,苍灵丝丝冷汗划下,“我和临渊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要住在一起?还一起洗澡?”
“我是被强迫的。。。”说完,苍灵又觉的自己话有点多,何需与他说这些?立马又道:“好了,我把神女的消息也告诉你了,就当是还你这双眼睛的人情了,那我先走了,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苍灵转身要走,玄墨再一次拉住她的手道:“小东西,这双眼睛你得好好给我护着,但凡出现一丁点意外,我都要找你算账!”
“当然!”苍灵正色道:“这就是我自己的眼睛啊,我当然不会让它们有事!除非你飞要把它们夺回去!”
“如果我找到了凌苍。。。”玄墨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点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这双眼睛,我还是得要回来的,你。。只是暂时替我保存。”
苍灵心底一叹,终究还是躲不过啊,“到时候再说吧。”
她匆匆说了句,便转身走了。
玄墨一直站在她身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凤妆。。。。他倒要去看一看,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凌苍。
。。。。。。。
远远的,苍灵便见那一袭白衣的清俊男子直直的站立在那,还是她离去时候的样子,她甚至怀疑,自她走后,他都没挪过地。
见她走来,临渊冲她淡淡一笑,“小乖。”
不知道为什么,苍灵似乎在他眼底深处窥探到了一丝晶亮的水光,以及,一种叫做相思的情绪。
呵,是她眼睛花了不成?
“我们回家。”
他很自然的拉上她的手,苍灵刚才只是用法术稍微将脱臼的手臂止痛了一下,其实还没有接起来,被他这么一牵,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痛。。。。”
临渊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抱了起来,“你呀,骨头都是脆的。”
“还不是因为你!”苍灵怒声道:“你直接用法术帮我接上不就好了?”
“不好。”
“那你放下我。”苍灵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我并不怎么想让你抱。”
“可是我想。”
“。。。。。”
临渊就这么一路将她抱回了太极宫,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他专捡人多路宽平日神仙聚集的地方走,特别他还经过了秋水居。
秋水居的主人是若水河的河神沐泽上神。
这位上神法力高深风度翩翩,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透着高雅二字,且又善解人意,可谓是这九重天上最受女仙们欢迎的解语花,如果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太过八卦。
临渊便这么抱着她,从秋水居的门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且好巧不巧的恰遇上正准备出门的沐泽上神。
沐泽上神颇为惊讶的看了临渊一眼,继而眼神便飘到了苍灵的身上,眼底里满是八卦的小兴奋。
“哎呀临渊啊,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宫。”
“呦,这怀里抱的是谁?”他弯下眼,把脸凑过去,苍灵的不禁将头埋在了临渊的胸口,就听沐泽呵呵笑了两声,“这小仙姑还挺害羞!”
临渊淡淡扫了他一眼,“嗯,她一向比较害羞。”
沐泽冲他眨眨眼,“话说临渊啊,你之前不是和你那小徒弟。。。”
“嗯。”临渊越过他直接朝前走,沐泽眼神一亮,紧跟了过去,“那这么说,这位小仙姑是你的新欢?”
“嗯。”
沐泽的眼神越发灼灼,立马跟在临渊身后朝着他怀中不住的瞧,“敢问这位小仙姑,你叫什么?家住何方?与临渊怎么相识的?你们。。。。进展到何种程度了?”
苍灵的身子在临渊怀中抖了两抖,眼见着临渊的脚步随着他的问话越发慢了下来,她一咬牙,从他怀中抬起了头。
“沐、泽、上、神!”苍灵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中蹦出来,“您老人家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沐泽的一张脸瞬间一黑,呵呵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
苍灵笑眯眯的冲着他道:“要不要我叫几个小仙娥找您谈谈心?”
“呵呵,不必了。”沐泽笑嘻嘻看她一眼,又瞟了临渊一眼,别有深意的道:“你们忙,你们忙。”
“好。”临渊淡淡道,“我们忙去了,你随意。”
“。。。。”
回去的这一路,他们接连遇到了五散仙人,南极仙翁,太上老君,文昌仙子,太素元君,他们那一个个灼热又火辣的眸光,差点没在苍灵的身上戳出个窟窿来,她懊恼的直接想一头撞死在临渊的身上。
“小乖。”临渊喊她一句,“轻点。”
苍灵的手狠狠拧在他的手臂上,“放我下来。”
其实这一路,她无数此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奈何这人的法力太过高深莫测,她的身子直接像是长在了他的身上,与与他连为了一体,无论她怎么做,就是挣脱不开,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把头窝在他的胸口,尽量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只是,临渊这一路太过招摇,苍灵相信,不出明天,九重天上有关她与临渊的各种版本的野史就会传的泛滥成灾。
在最后快到太极宫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承灵。
许久没有见到她,她似乎变了很多,苍灵还记得她之前刺在她胸口上的那一剑,那时她眼底里疯狂的恨意与森森冷意,那是要将她彻底毁灭的执着,也是从那一刻起,苍灵对昔日这个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小伙伴,彻底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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