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完我察觉到南宫烈的眼色似是沉了沉:“你跟他在一起太久了,所以学了这些东西。”
“他?”
“那个草包。”
“……”
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一句,又让南宫烈联想到了叶帅身上,他的脾气一直阴晴不定,我哪敢招惹他,便急忙道:“不是的,我本来上大学念的就是法医,这方面的知识也要学很多。”
当然,要跟他讲清楚现代知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好在南宫烈除了目色沉一些之外,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道:“你上楼去看宽爷,我在那边等你。”用目光看了不远处医院院子里的一个凉亭。
……
宽爷的病房在住院部四楼,虽然伤情不严重,但是因上了年岁的原因,叶帅说让多留在医院里休养两天更好些。
而我自从那天送宽爷和广源师太来到医院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宽爷的一切情况都是从叶帅嘴里知道。
因为乔寨的案子警方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所以我一直留在宽爷身边的话会引起怀疑,只是心心念念的,很担心他老人家,而且心里也很愧疚。
一是因为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然后才有了南宫烈的出现,二来,宽爷养育我这么大,如今他入院了,我却不能伺候在左右,想想心里真是五味阵杂。
谁成想我上到四楼宽爷的病房里时,躺在床上的宽爷及时递给我一个眼色。
那种神色不是不想见到我,更不是惊喜,而是警觉的样子,广源师太明明也看到了我,但她一动不动,滑动着眼珠子大概是示意我快走。
就在这时候,两个聊着什么的警察擦过我身边进了他们的病房,要知道这间屋里就这两位老人家,而我的脚已经迈进去了半步,我急忙侧身就走。
要是警察问我来病房里做什么,说是看别人都忽悠不过去。
脚步匆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索性走楼梯直接下去,谁想才走到三楼的时候,迎面遇上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他们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我往下走,虽然心里暗讨着,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竟以这样的打扮,应该不是便衣吧?
谁想就在我和他们这群人措身而过的时候,离我最近的那个蓦地突然动作了,抬手就一把反转将我的脖子勒住,而另一个人却拿块巾帕捂到了我的嘴巴上。
一股剌鼻的臭味儿顿时冲进了呼吸里,意识瞬间摸糊之前,我唯一想的一个念头就是,这几个人,绝对不是便衣,警察抓人不用下药吧?
……
“哎,小姑娘,醒醒。”
“老三,别这么粗鲁,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就是啊老三,你站远点,等会儿姑娘醒了不得把人家给再吓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思绪里开始有些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我紧闭着眼睛心里哀号着,这是怎么回事,听这对话怎么有点像进了古代的土匪窝?
只听一个人说道:“不对呀,这药郊也应该过去了,怎么还不醒?”
“可能小姑娘身体弱,药量对她来说大了些,我们再去外面等等。”稳沉的声音道。
大家都不敢表示反驳,于是响起一串脚步声,好像都出去了,有人轻声关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龙哥
确定没有人之后,我才敢掀开一缝眼睛匆匆扫一眼。
心里一惊,这里并非像自己想像的一样,是什么土匪窝之类的,而是一间很豪华的屋子,入眼便是金灿灿的装璜格局,虽然不是古代土匪窝,但这金黄色装修到的确很彪悍。
我急忙坐起来,还好,身上的衣服没有变,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好像还对我有几分客气,不管是谁,至少在目前为止除了在巾帕上弄点药把我给迷晕之外,并没有伤害到我。
跑到窗外去看了看,海景房,入眼的便是波澜壮宽,美得令人窒息的大海。
海?
我浑身一颤,如果我脑子没被药给迷糊涂了的话,好像咱S市没海啊。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个光头,扫把眉,面相凶悍的矮个子男人,大约五十来岁的样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脖子上的金链子到和这个屋子里的一切相得益彰。
“姑娘醒了?你好你好,我是龙哥。”看到怔在窗子边上的我,这位粗犷的男人原本阴沉的脸上立刻堆满笑意,冲着我过来,伸着手指头粗短的手。
而他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个个都喜出望外的样子。
瞧这阵仗,虽然我能肯定他们现在不会伤害我,但也仅仅是现在而已。
我冷冷地看着伸到眼前来的那只手:“龙哥,我们好像不认识啊,你用这样的方法请我来,有事吗?”
“是是是,都是那几个王八蛋不会办事,去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让他们‘请’你来,说了好几次‘请’可他们还是用了这么粗鲁的手段,没办法啊,他们没读过什么书,请多多谅解。”
龙哥一脸堆笑。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从衣着再到这种江湖匪气来看,知道他们一定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这会儿龙哥都一脸堆笑了,我也不好再拿份儿。
要是把他们给惹怒了,把我给撕碎了掉进大海里,保准就连南宫烈都找不到。
所以我也还他一笑:“龙哥,那既然来了,你不访有话直说。”
“行,想不到小念姑娘也是个爽快人。”龙哥招呼着我坐到客厅里的茶桌前,一个穿着黑色豹纹衬衣的男人给我倒了杯茶。
龙哥挥挥手,有几个小弟出去了。
只留下老二老三,和老四。
那个给我倒茶的人就是老四。
“是这样的,因为我和叶先生有些小小的过节。”龙哥这会儿开口道。
我心里一缩,好嘛,原来我是来帮叶帅还债的。
大概是看我脸色有变,龙哥又急忙说:“小念姑娘,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跟叶先生的过节是沉年旧事了,我龙某人也不会小气到这个地步,之所以请你来,是因为知道你常常跟叶先生在一起,所以我这边有些疑难杂症想要请教一下你,至于叶先生那边嘛,他肯定是不会同意帮我看的,呵呵。”
龙哥笑得很尴尬。
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稍微放松一些,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们对我这么客气。
只是再一想,如果不把他给治好,那到最后岂不还是死路一条,而且就于我这点道行,真的能行吗?
当下心里虽然一阵黯然,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的。
“那既然这样,我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其实也就是我近段时间以来,老是在做梦。”龙哥说:“不仅做梦,还会全身疼。”
“龙哥,做梦很正常啊。”
“唔,不是你想的那种梦,是很可怕的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文老师,文老师也是因为南宫烈操控着梦魇去扰乱了她的思绪,最终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可是接下来龙哥的话,却让我彻底打破了有梦魇的想法。
两个月前,龙哥去泰国渡假回来,开始并没有什么,可是大约两天后,他就开始不停的重复做一个梦,这个梦很诡异,他总是看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屋里,双手和双脚腕处捆着铁链子,整个人在一个木架子下呈大字型张开,而且小屋里除了自己和这个木架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没有声音,死一般的沉静,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
之后没多久,黑暗中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个人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龙哥走来,那个人也是龙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被捆住的龙哥有自己的思绪,害怕得不停的说:“别杀我,别杀我。”
而那个拿刀的龙哥也有自己的思绪,他虽然一步步向前走,可内心却在努力挣扎着:“我不能杀他,他就是我,他死了,我也死了,我不能杀他。”
可他却无法自控自己的脚步。
龙哥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龙哥看着自己越走越近。
扑哧一下,刀子剌进了手臂里,尖锐的刀尖惯穿整条手臂,长长的刀没柄而入,鲜红的血水汩汩流了出来,两个龙哥同时嚎叫起来,一个是因为疼,一个却是因为自己剌了自己。
可是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的介入和动静。
那种恐惧感和绝望感让彼此不知所措。
之后因为手臂太疼,疼得龙哥一下子醒了过来。
这就是他的第一个梦,醒过来的龙哥捂着自己的伤手,心里却挥之不去当时另一个用刀刺向自己的时候,那种绝决而痛苦的眼神。
说到这里,龙哥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
那道可怕的疤痕的确是惯穿伤,我因为自己学的就是法医,所以并不会害怕,只是惊讶与怎么会梦里的事情,能造成现实中的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