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守到天亮都不敢合眼,也不敢去问一句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如果姑婆在给宽爷续命的话,一旦被打扰后果不堪舍想。
三婶子一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条棉被将我给裹住,我们绝望而无助地等待。
不知不觉,天亮了!
门吱呀一声拉开,我连忙站起来:“姑婆。”
姑婆一脸灰败,她很疲惫地摆摆手:“放心,宽爷的命保住了,不过得好好修养两天,他现在处于入冥的时间,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你们不要去打扰到他,三天后他从入冥中出来就没事了。”
我连忙进去看了看宽爷,他的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之色,气息到也平稳,我给他号了号脉后安心下来,帮宽爷掖了掖背角,他只要安心地睡过这三天就没事了。
我起身出去后,将门给带上,当着姑婆和众人的面,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在门锁下画了个小小的八卦。
姑婆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小念,你也累一晚了,快回屋里去休息。”
话完她就转身要走了,牛家几姐弟到是一直陪着我。
在姑婆走出去没几步的时候,我终究还是长长地吸了口气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住:“姑婆,牛家祠堂里有一副画,那画想必你见过了,就在昨天晚上,画上的水井面上多了几个人,好像是牛家姐弟,我想你要我们做的宽爷都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你来出手了吧!”
听完我的话后牛家人慌了,一个个问我小念,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快带姑婆去看那画就知道了。”
话完我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婶子一直跟着我,对于宽爷受伤的事情她一直很愧疚。
我安慰她:“你也别这么想,牛家宅子里那邪物要不是宽爷一般人也拿不下她,再说了,这要是放在平时被宽爷给遇上了,就算没你什么事他也会出手,好在……宽爷的命保住了。”
我咬了咬唇,将心里的难受给吞咽下去。
三婶子说:“还好姑婆又动了恻隐之心救宽爷,否则的话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这点你到是想错了,三婶,你不觉得吗,这一切都是姑婆的计,她就知道宽爷会受这么重的伤,所以就在家里一直等待着我们把宽爷送到这里来,再说了,牛家那女鬼之所以可以强大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姑婆在背后纵容她,你想想,要是早些年女鬼气息还弱的时候,姑婆是完全可以收伏她的,可是她却偏偏不出手要留到今天,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
三婶子听完后很是吃惊:“真是难为这些年来牛家人还把她当神似的,每一次来请她到宅子里都多恭敬地伺候着,他们怎么会想到呢,原来姑婆留了一手,她根本就没有尽全力。”
“是这样,所以我才很担心。”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小念?”
“只能静观其变了,我的手机不见了,也联系不上S市那边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我的一块玉不见了,那玉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怀疑是在梦里姑婆把我的玉给拿走了,三婶,这个家里你熟,你找个机会去姑婆房里看看我的玉在不在,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好啊!”很显然三婶子是被我那句梦中偷东西给吓到了,但是回头一想,他们连姻缘线这样的邪术都有,还有什么不可发生的呢。
“还有,去打听一下曲木的消息,不知他是否安全。”
“曲木那边我问过老四了,他只告诉我一句话,说是不会为难曲木,只是暂时不能让他和我们见面。”
“那就好。”
我们说话的时候,大婶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里有两碗粥,还有一个小小的空碗。
她笑笑说:“昨天晚上你们都没睡好,喝点粥吧,清清肠胃。”
话完她当着我们的面,把两碗粥端起来各倒在小碗里一点,而后当着我们的面喝下后:“看到了吧,我是不会给你们下毒的,所以快点吃吧。”
我和三婶子没说话,她放下碗出去了。
我想也是,要是真想杀我们,那机会多的是,就好像昨天晚上,在我心神恍惚的时候,那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吃吧,没事。”我对三婶子说。
三婶子这时候才告诉我,昨天她和老四在牛家院子里带小孩,后来三叔来了就和他们吵架,吵来吵起两兄弟居然还打上了,四叔的鼻子被三叔一拳给打出血来。
没办法她只好和他们一起回家来,勉得在外面被人看笑话。
回到家里后姑婆知道又是她惹他们兄弟两打架,就罚她到祠堂里一直跪着,也就是在那时候她的电话被三叔给收走了,所以一直没有接我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慌慌的不舒服。
虽然整整一夜没睡,但也只是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醒后听到门口有人说话窃窃私语的声音,好像是牛家大姐。
我只好头疼欲裂地起来开门,他们家四人站在门外呢,我这一开门,四个人连忙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吓得连忙去扶最顶头的大姐。
“小念,求你了,救救我这几个弟弟和妹妹,他们这种死法真的好可怜啊!”牛家大姐对弟妹们当然心疼,她话还没有说话,人已泣不成声。
那副画在老四的手里,画上的水井里,牛家几姐弟的样子更加明显。
我说:“大姐,你先起来说话,要是不起来,我就关门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风情女人
牛家人这才面面相觑一眼,之后站了起来。
“姑婆看到这副画了吗?她怎么说?”我问他们,这事儿原就是姑婆引起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姑婆能早早收了这女鬼,后来也不会发生牛家姐弟的惨状。
我这一问,他们几人全都沉默了。
“我知道姑婆是怎么说的,她一定说救不了对吗?所以大姐,就连姑婆也救不了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牛家祖上做了什么孽,但是昨天晚上要不是宽爷出手,你们几个估计也得进画里去。”
牛大姐抬起惊恐的眼睛看着我:“那小念,我们现在怎么办?”
“姑婆让你们怎么处理这画你们就处理吧,至于那几位,如果你们有心的话,不如给他们做个衣冠冢,以后想他们了,也好有个怀念的地方,其他,我们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牛家姐弟一脸的失望之色,但他们也知道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只好摸着泪水下了楼。
那画上的女人已经没有了那种很诡异的感觉,井面上女人的样子又消失不见了,这画因为有那女鬼而有灵性,现在其实也和一张普通画纸没什么区别。
我估计姑婆会让他们把画给烧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
去看了看宽爷之后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
我得想办法联系上南宫烈,这个时候才发现记一个电话号码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到下午,姑婆家的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三婶子给我送饭上来,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好像是要祭祖。
这我就不懂了,难不成一年还祭两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来玉塔不是才祭过吗?
三婶子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一次祭祖好像比任何一次都还要隆重。
我们坐在屋里聊了会天,她也不下楼了,说是那些玉塔人看到她时的那种厌恶的眼神让她害怕和难堪。
应该来说,这是我和三婶子认识这段时间以来相处得最长的时候吧,三婶子坐在她的床上,因为屋里有暖气所以脱掉外套,里面的毛衣领子敞开着,她拿出一包烟来问我抽不抽,我摇摇头。
她就拿出一支烟点燃,细长的烟夹在她细长的手指间,她吸烟的时候微微一眯眼,那一缕袅袅烟雾从她红唇里喷出来,居然颇有几分风情的样子。
我问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三婶子说离开玉塔后,她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抽烟的,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只是希望自己活得和以前不一样而已,所以就学会了抽烟。
我暗讨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有想法的,她并非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也并非见到任何男人都会动心。
她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四叔的。
“他们得准备一整天的食物,明天祭祖的时候姑婆一定会上山,而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他们心里面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祭祖了,所以等明天他们出发后,我就去姑婆的屋里找你的玉。”
三婶子抽烟的动作很老练了。
我点点头:“最重是不能让她发现。”
“我知道。”
院子里果然热闹了一天,真不明白祭祖为什么要摆这么大的排场,几乎整个玉塔镇上的人都来了吧!
反正我是不想下去看到姑婆,所以除了去卫生间之外,几乎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