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姑婆的本家,论辈份,你叫我表哥就行了,刚才我就在酒席里,只是人太多你没有留意到而已。”
“呵,真不好意思,我记性太差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对了,你刚才哪里不舒服吗?”
“没,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那我去给你找药吃吧。”
这人说走就要走,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不用了表哥,小毛病而已,别又惊动了姑婆。”
他便笑笑,才说是姑婆让他进来叫我出去的,说是要开始祭祖了。
聊了两句之后我才知道,这位表哥叫曲木,是姑婆的本家姓。
我也姓曲,是宽爷给的姓,因为我是他收养的,那自然得跟着他老人家了。
“对了表哥,这间小屋里以前住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对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哥,打小就和宽爷相依为命的我突然对他有了种莫名的亲切感,而且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能聊到一块儿去了。
“这个不太清楚,只是听姑婆说以前的太公爷有几房姨太太,这屋里应该就是其中一位姨太太后房吧!”
“那怪不得了。”我小声嘀咕一句。
也只有那时候的人才会穿成那样,而且还会想不开就拿上吊这招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
而祭祖原来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在有里做个香案祭拜就行,而是一整个大家族都得上山。
玉塔镇四环山,山下有河流如玉带,整个小镇子山青水秀的,防若世外桃园一般的美好。
曲木对我说,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但每年都会回到玉塔住些时间,这美景世间难找了。
此时对于我来说,能上山出去外面走走也好,勉得又和小屋里横梁上的姨太太相撞。
祭祖一队伍很大,浩浩荡荡不下一百人。
宽爷他老人家一辈子在小庙山间里上上下下,身体强状也到不觉得有什么,但对于姑婆来说就有些困难了,我扶着她走了一段后,姑婆便被大叔叔背上了背。
剩下的路,曲木便当起了我的讲解员。
原来这条环着玉塔镇的河流叫龙饮河,据说常年有水,清澈无比。
曲木跟我开玩笑:”小念,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河里百年一动,那是因为玉龙在河里翻身呢。“
听着很有趣,我不由得笑了笑:“传说就是很美好。”
“你还没听完我的后半句呢,就这么早下定论。“曲木朝着我眨了眨眼睛:”玉龙百年一翻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听说镇上会有难,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以前就算真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准确的记录。”
我噎住。
一个美丽的传说背后,却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结局,就好像黑暗童话似的,让人无奈地害怕。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边走过去一位叔父辈的,那人便开玩笑道:“曲木,不要乱说话吓到小念,小心被姑婆收拾。”
曲木装做很害怕的样子缩了下脖子,惹得大家哄声笑了起来
……
翻了两个山头后,终于到达曲家祖坟。
看到这么多的坟连在一起,而且墓碑上的落款居然从大清早年间就留下来的,能保存得这么完好的祖坟可不多见,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啊,这宽爷原来是名付副实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
我偷瞄了宽爷一眼,老爷子喝了几杯小酒,再加这这太阳一晒,又爬了两座山,脸色这会儿红扑扑的。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祭祖
称着大家忙着摆放供台供品的时候,我走过去悄声跟宽爷说话:“爷,没想到你出身名门啊,真让丫头我长脸。”
宽爷便睨了我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又把话给憋了回去的样子。
不久后祭拜开始了,三跪三拜,斩雄鸡,点香烛,这一切都由宽爷主事。
宽爷雄厚的声音在大山间回荡着,着实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曲木就跪在我身边,跪了一会儿之后不由得小声跟我开玩笑道:“百年难得这么一跪,多稀奇的事。”
我哑然笑了笑。
跪拜时间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最后等宽爷一声令下,大家叩拜过后才站了起来。
以当地的风俗,这还不算,下午饭就要在这墓前煮来吃了。
开始做饭后,年轻力壮的大家都要一起上,我自然也不例外,便跟着曲木一起去捡柴火。
谁想就在我们抱着柴火往回走的时候,我不小心踩到一坑浅,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坑洼而已,谁会想到这一脚踩下去之后,里面居然翻滚着跑出一条小小的色彩鲜艳的蛇下。
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
我打小就怕蛇和虫子之类的,这一吓不由得后退,到是忘了自己的脚是在坑里,一退后反而把自己给绊倒在地。
而这时候,那条小小的红黑相间的蛇居然已经爬到我的脚背上来了。
“别动。”曲木连忙将手里的柴火扔掉了,顺手就在付近扯了一把枝叶放进嘴里咀嚼着,很快又拿出来,就那样往小蛇的身子上一放,不一会儿之后,那小蛇居然身体一瘫从我脚背上滚落在地。
“这种蛇毒性很大,一般情况下越动他越往里钻,更不能去扯他的尾巴,要是被咬上一口,那可是神仙也难救。”收拾了蛇后,曲木把我扶了起来。
我却依然惊魂未定:“表哥,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你可是我们家尊贵的客人,要是伤到你,姑婆还不得把我给杀了呀。”曲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了,刚才你放在蛇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一种紫罗叶而已,和这种蛇相生相克,一般有紫罗叶的地方就会有这种小蛇,可是小蛇又很怕它。”
我惊讶不已。
一早就知道这世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可是这么立竿见影的还真是少见,不由得多看了那紫罗叶一眼,看上去很普通,一般的小叶片,但上面的叶脉却是紫色的。
回去的路上,我便请曲木不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大家了,勉得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又关心的来问长问短,我打小跟着宽爷过惯了清静的日子,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种热情。
曲木一脸理解:“我懂那种感觉的。”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告诉我,原来他以前也是在S上的大学,现在依然在那边工作。
听到他一直在S市工作后,我心里莫名有些异样起来。
那次乔赛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媒体上到处都在播我的通缉令,想必这玉塔镇其实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且不说我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到底是哪一张脸,可就拿那事来说,难不成宽爷事先跟他们说过了。
尤其是曲木,他又在S市里,当然会更加清楚,就算脸不同了,可都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叫曲念不是。
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些毛毛燥燥起来,早晨的酒席上,那些人奇怪的目光,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
我找了个机会小声问宽爷这事,他老听明白后道:“这个你放心,曲家的人没有一个会出卖人的,要是没有这点把握,我也不会带你来。”
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才松懈了不少。
下午饭后,大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老宅。
晚上还有戏曲要表演,男人们再度摆开桌子在院子里继续喝,这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院子里早已搭起一个简单的戏台子,唱的是当地的小曲,我虽然听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确实让我心情大好。
曲木一直做为同龄人陪着我,宽爷却和姑婆他们坐在一起饶有兴致地对戏曲评论着。
我长这么大,很少看到他老人家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
后来,要不是遇到了那样一件事情,这次去玉塔可以说是完美的旅行。
看戏曲的过程,我跟曲木说要出去上个厕所,因为这时候天气已经黑定了,我想出去看看独自在车上的阿生过得如何。
所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一片热闹喧嚣。
一直出了小巷子后找到车子后,我把后备箱打开,抱着那个罐子回到前坐位上,看看四周没人,这才敢小声叫着阿生的名字。
“后主子。”一会儿后,阿生在才在里面懒洋洋地答应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我安心了些:“阿生,家宅是旧时候,我怕有镇宅之物,所以不能带你进去了,人一个人在车上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后主子,我进去了也只能呆在罐子里,所以对于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你不必为我担心,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自行保护好自己。”
“那好,那你就好好呆在里面静养,千万不可出来。”
阿生答应一声。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和我年龄相当的四叔从巷子里走出来了,他好像喝多了,走起路来这要伸手扶一下墙,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出了巷子后,走到大宅旁边的一条小暗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