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帅看在同门师弟的份上,应该是不忍心下手吧,我暗讨着,默默把蛋糕用小勺往嘴里送。
……
回到宿舍已经九点钟了。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整个宿舍里只有张红一个人发现我在最后一节课偷溜出了教室。
等我洗漱好之后,她便挤到我床上来:“哎小念,你出去约会了?”老实交待,那个男人是谁?”
“……没有啊,我只是和朋友约好了出去吃饭而已,怕他们等,所以就提前几分钟走掉了。”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张红转着眼珠子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帮我看看这个。”
她手心里拿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小心地展开,就见上面写着一首古诗词:
“谁给你的?”
看完诗再看张红,只见她一脸羞涩,呃,这姑娘思春了,她小声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给我的,就放在我的笔盒里,神神秘秘的,还加了一朵茉莉花。”
我笑道:“那我恭喜你呀,一定是有人暗恋你了。”
“不要笑话我,我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就这么浪漫,你想想,再在谁还来写诗这一套啊,这多独特。”
“那是。”
“那你到是说说小念,我要不要回信。”
“呃……。”“回哪儿呀姑奶奶,你都不知道是谁给你写的。”
张红愣了一下:“呵呵,我这就叫被幸福给冲昏了头脑,不过以后你可得为我留意着,看看当我不在的时候,有哪个男生走到我的位子前。”
“尊命。”
……
秋季的夜晚星辰稀朗清洌,我已经习惯了在睡下去的时候,一定会记得把窗帘给拉上,因为对面楼上标本室的那道窗子里,曾经在夜晚有一只手伸出来,对着我们这边招了招。
太可怕了,那像是一只苍白得在福尔马林里泡了好几年的手,只看过一次,就让我永生难忘。
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
“娘子……娘子……”
那声音时近时远,飘渺不实。
南宫烈,是你吗?
我挣扎着,努力想要看清楚,是不是他,那绝世俊美的脸庞,蔷薇色潋滟的薄唇,那幽深然然的星眸。
可我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雾,大雾满天,不见天地。
“娘子……娘子……”
那声音就在前面时近时远地勾我,我心里面焦急不已,他在前面,身不由已地往前跑,脚下高高低低的不知什么东西牵绊着我,可是跑了许久,我累了,依然没有看到南宫烈,大雾不见尽头。
就在时候我脚下一个踉跄不稳,一头载到在地上,这才看清楚,我脚下那些高高低低的东西,居然是成千上万的头颅,他们有的正在转动着血红的眼珠子,有的正张着黑洞似的嘴巴发出嚯嚯的声音。
我吓得尖叫着后退,一个头颅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脚。
钻心似的剌痛,我一个激凌醒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又吓一跳,这大半夜色的,我的床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啊!”我吓得短促地惊叫一声。
这才听到对方懒洋洋地:“是我,我听到你一直在说梦话,叫什么南宫什么的,听着很焦心的样子,这才来叫你醒醒。”
张红打着哈欠转身:“行了,快接着睡吧,天要亮了。”
可不,已经五点半钟了。
张红回到她就上躺下去,很快便进入了梦香,而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坐了起来,裹着被子眼睛酸痛得难受,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那意味着什么?
南宫烈,你一切都好吗?
……
天亮了。
我想去看看宽爷,自从从拓东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因为害怕面对他的时候,我的祥装坚强再也藏不住了,所以一直不敢去面对他。
可是昨晚上的梦,让我真有种快要思念成灾,快要崩溃的感觉,全天下,只有宽爷的小院是我唯一能感觉到安心和慰藉的地方。
正好今天没有主修课,所以吃过早餐后,我就打算去小庙山。
谁想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了正好吃早餐回来的王正。
“小念,你要去哪里啊?”
他笑得很阳光,可是有些人,无论他的笑容有多灿烂,你总会感觉得到他这张笑着的脸皮下,另一种让人不寒而颤的感觉。
“出去买点东西。”
我笑笑,正想和他擦身而过。
王正突然说了一句:“小念,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可是最近几天都没有遇上你。”
“什么事?”
“你还记得标本室吗,那个乔师兄放在那里的标本瓶子。”
“嗯。”
“那瓶子不见了。”
我呆住:“学校里处理过标本吗?”
“没有啊。”王正耸耸肩:“如果是处理标本的话,导师也会跟我们说的,可是我没有的到任何风声,那个瓶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
“哦!”我道:“也许是导师忘记跟你们说了吧,呵,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
“嗯嗯,去吧!”
走出去一断路,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刚才我失态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听到王正说那个标本瓶不见了,我居然着急反问了他一句,这样显得我很在意那个瓶子似的。
此时王正一定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我,没办法,只好转身进了街边的一家小超市。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保仔
不知道为什么,王正给我的感觉很怪异,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能看穿我的一切,能看得出来我是曲念,而不是杜念似的。
但叶帅说过,捻骨法之后,除非我自己想要对方看清我的真面目,否则他们看到的,就只是一张属于‘杜念’的脸而已。
我在超市的货架框上照了一下自己的脸,没变,我现在还是顶着一张杜念的脸。
磨蹭了一会儿转身走出超市,远远看过去王正已经不在那里了。
连忙转身就走,径直走到车站才上了公交车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王正看出什么苗头的话,我这再去小庙山被他看到,那不就等于做实了我其实是曲念的事情了,看样子,以后得好好防着这个人才是。
暗讨着,一路想着要去给宽爷买点米糕,他老最好那一口。
因为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车箱里没那么拥挤,甚至有一排靠窗口位置空着没人坐,但其中一个位置上,却坐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坐得笔直,从背影看没什么,但因为我正好站在她的斜对面,所以看得清清楚楚,老太太穿着一双白底白鞋。
可她的脚却没有完全塞在鞋子里,而是踩倒了鞋跟就那个邋遢的样子,露在外面的半个脚后跟又垫起来不敢落地。
于这样的姿势,别说一个老人家,就是我们年轻人想要一直这样垫着脚都不容易,可想而知对方是阴灵了。
只不过老太太并没有什么戾气,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应该是还在迷茫期。
之后没多久车子到达一个站了,上来几个小青年,一看有位子,当然要往上面坐。
我连忙朝前两步:“哎,这个位子不要坐。”
真实不能坐的原因我当然一时找不到借口,而且还没说第二句话,那小青年就一脸不屑:“姐姐,我为啥不能坐啊,难不成你想跟我抢,你看看你这个人,一直在车上又不坐,这会儿我来了,你又要来跟我抢,不行,我就是要坐。”
“你……。”
我噎住。
他已经一屁股坐下去了,他胜利了,立刻引起小伙伴们的欢叫。
只不过在小伙伴们的尖叫声中,坐下去的这位却笑不出来了,神色一怔,莫名打了个冷战。
他现在相当于身体里穿透了一只阴灵,能不打冷战吗?
好在老太太到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那样怔怔的样子,可是她却没有反应也不离开,就这样身子穿透在小青年的身体里。
这个胳膊上绣着玫瑰花的小青年这会儿愣了愣,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已经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了,当下神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站起来后,老太太居然也没走,索性就整个趴在他背上靠着,因为小青年个子高,所以老太太挂在他背上的时候,那双穿着黑布白底鞋的双脚就晃晃荡荡地悬在小青年的腿后。
看这一幕,我只觉得浑身只起鸡皮疙瘩。
真是自找苦吃。
偏偏小伙伴们什么也看不到呀,所以还一个劲儿地说他:“怎么了哥,你不会吧,真怕这个女人不敢坐了。”
“坐呀坐呀哥,怕这小娘们做什么。”
大家跟着起哄,而那位站起来的却拉了拉T恤领子说了一句:“真***难受,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