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把头靠在他没有心跳冰凉的胸膛上:“对了,这家小店你喜欢吗?”
“喜欢,这些都是难得的珍品,这一次阿生功不可没。”
“啊?!”
我一惊从他身上弹开:“不会吧,都是真品,那得值多少钱?”
原谅我还没到那种无论多少钱放在眼前都无动于衷的境界,我就是个小小的人类。
立刻就显出一副很好奇的八卦样来。
“后主子,按照你们这个年代的市值,这红木架的小物件可能用不了三样,就能买下紫东街。”阿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此时就悠悠地帮他回答我。
“天!”我惊奇地看向那些所谓的一物值千金的东西,有的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玉碗而已,有的像是一个砚台亦或者是字画。
之后我便发现在场的三个人,只有我一个人露出见钱眼开的表情,这两位都没多大反应,反正现在钱在他们眼里,就跟一堆纸没什么区别。
更何南宫烈他还会稀罕这些东西吗?这只是他的一个爱好而已。
我重重的咽了口口水:“阿生,可是这小店这么小,你们放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真有人来买怎么办?”
“那自然是不卖的,这些都是主子的心头好,到时候客人喜欢哪件,我自然会来个碍眼法给他换个假的,再说了,这么贵重的财富我们不能随便实施以人,因为这样会改变了这个人的命运轨迹,这样冥界就要乱了套了。”阿生看着我说:“这些都是主子说的。”
南宫烈拿起方才他正在凝视的白玉碗,似乎很喜欢,看了又看。
我和阿生不好去打扰他,我们两把小店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小店虽然小,但是精致讲究,还分个前后厅,前厅里放着古玩货物,后厅里有一个雅间,专门为南宫烈准备了古色古香的桌椅墨宝,而穿过后厅,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目前有些萧条,因为才接手的原因,还没有任何绿化。
我心里暗讨着,要来种上一些细竹,再种两棵桃树,树下放着石桌凳子。
阿生还告诉我,这间小店是买过来的,并不是租的,因为南宫烈算过了这家主人迟早有发这笔财的命数,所以索性就花高价将它买了下来。
打扫好小院子出去,阿生抬起还没落字的新招牌请南宫烈落款,他似乎心里早就胸有成竹。
大笔一挥,龙呤斋三个大字落在招牌上,苍劲有力,气势非凡。
阿生高兴不已,他生前为官,自然也爱这些高雅的东西,就高高兴兴地搬来梯子把招牌挂了上去,而后再拿出一个布幡来,上面写着测字算命的字样。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古玩是不会出售的,而这种情况久而久之在旁人的眼里店里没个收入也不像样子,所以从现在开始,阿生就摇身一变成了测字算命先生,还当起了龙呤斋的掌柜。
至于南宫烈,就在后厅里玩赏字画,有兴致的时候再出来露露脸就好了。
瞧这一切,规划得多好,转身看到南宫烈正在闲散地赏玩那些古董的时候,他脸上安静的表情让我恍惚觉得现世安好,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经后的日子能这样平平安安过下去,那怕一分钱都没有,但我也真的知足了。
可这种我可望而不可求的安稳,仅仅在几个小时后就被打破。
下午饭后,我不得不离开龙呤斋回到学校中来。
……
“小念,你快回宿舍,出事了。”
这是我从阿生车上下来之后,刚走进学校大门口就遇到了急匆匆跑出来的云菊,她一面跟我说,一面往前跑:“我去买东西。”
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着急,也不知道要去买什么。
容不得多想,我转身就往宿舍里跑。
正因为担心着张红,所以才会要赶回学校。
这会儿心里提得紧,急急慌慌一口气跑到女生宿舍楼,倏地一团黑就从头顶上的窗户里扔了下来。
那是我们的宿舍窗口。
而且掉下来的东西很眼熟,我们整个宿舍里只有张红一个人喜欢盖这种粉红色的被子。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被子接住,不管其他同学的目光,大概折成一团抱着跑上楼。
无语,宿舍门口围了一大圈人看热闹。
更无语的是朱灿的破口大骂声,几乎要整幢楼都听到了。
我跑近后拨拉开人群进去,就见朱灿正叉着腰一个劲儿的骂张红,张红手忙脚乱地抱着她自己的衣物,大概是怕被朱灿给扔下去。
李菲儿却两头顾不过来,不知该劝谁少说两句才好。
“别吵了。”我先把被子放到张红床上,而后转身把宿舍门关好,把那些看热闹了隔绝在外。
可是朱灿却没有一点不吵的样子,她甚至还更加提高了声音:“当时她死的时候,是谁跟她在一间空宿舍里的,好像是你呀张红,你就不亏心吗,这会儿回来了,还好意思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为我给引起的,我告诉你,老娘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灿吵架那架势,双手叉腰的样子,这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活脱脱的小桃花。
可她又不现出真形。
我说:“朱灿,你够了,别吵吵了,有事儿说事儿,你把张红的被子扔到楼下算什么?”
“是她先惹的我,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她休想。”
“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引起的吗,你好端端的睡着干嘛要起来唱歌?”张红也不示弱,但比起朱灿的强势,她明显要输了几分,嘴上虽然骂着,可是眼眶已经红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让她闹个够
“哟,真会编,你接着编,我到要看看,走出这个宿舍的时候,你和我谁更坦然?”
朱灿的话算是戳中了张红的要害,哪怕换做是我,我也一时无法面对同学们的指指点点。
她被气得一时噎住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上前去把她拉到床位上坐下,对她摇摇头:“听我的,别吵了。”
朱灿又骂骂咧咧几句,张红都在我的安慰下硬是没有再回嘴,这时候朱灿才无趣的拉开宿舍门摔门出去了。
“我说错了吗?”朱灿一走,张红便哭了起来。
而这时候,去买东西的云菊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烟,说是朱灿让她去买的,要是不去买烟,眼看着她都要打人了。
我让云菊顺手把宿舍门给锁上,然后问张红:“阿红,你相信灵异这种事情吗?”
张红这才蓦地停下哭泣,她愣住了,挂着泪水的眼睛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小念,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朱灿的反常是……。”
我点点头。
“其实这事儿我们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说出去谁信,人家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那天晚上你被带到局子后,朱灿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她被送到医院后的第二天,却突然什么事也没有地醒过来了,要知道当时医生都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所以这一切很不正常,尤其是她的性格变得很古怪,有点时常想要挑事的意思。”
李菲儿道:“对,昨天晚上她就想要和我们吵了,可是我们没理她。”
我接着说:“所以要记住了,无论她现在是怎么回事,无论她再怎么挑衅,我们都不要理会她,也许经过这件事情后,她虽然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却留下了连锁反应,所以我们给她一点恢复的时间,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大家都点点头。
其实关于灵异这样的话题我是不想跟她们聊开的,可是我知道,这两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一个定义,但大家都不说破,我之所以直接说出来,是希望她们能正视这件事情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懂得时刻让自己保持警惕,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听了这些话后,张红平静了许多。
“可是长时间让朱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不要想个办法把她带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正在联系一个朋友,有机会说服朱灿我就带她去。”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朱灿是被附了身,可是现在才是真正最可怕的时候,尤其是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那个黑影融进了她的身体里,我暗讨着,要怎样才能把朱灿弄出学校去,好让叶帅帮她拨拨‘毒’。
李菲儿提议晚上我们轮流睡,如果再像头两天晚上那样熬肯定受不了。
她们都心心念念地等着,希望我快点找到那个心理医生帮朱灿给冶好。
大约一个小时后,朱灿回来了。
她恶狠狠地向云菊要过烟,然后坐在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不久后宿舍里就被弄得乌烟瘴气的,可是大家谁也没有出声,我只是默默地去把窗子打开一道透透气儿。
当我打开窗子的时候,又仿佛看到对面三楼标本室的窗子里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轻轻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