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继续往大门口走去,瑜叔看了看江夫人的眼色,也忙跟了陆梨去。
“少夫人,你要去哪啊?”瑜叔问她。
“我会守着江家。放心。”
陆梨低着头,却轻轻一笑,眼中有着坚定。
但她说完这句话,人却一闪,一瞬就消失了。
“少夫人呢?”瑜叔惊讶到处看。
“不见了!”守门安保员也到处看。
可还没等到第二天,白家人就打上门了。
现在是傍晚,白家人来势汹汹,和江家守门的吵起来了。
“叫你们江家当家人出来!”
“打伤了我儿子,难道都不道歉的吗?”
“让开!让我们进去!”
是白家家主带人讨公道来了。
江家大铁栏门关着,一群人就要去拆门。
忽然所有人眼前一闪,铁门上面的一个菱形红宝石一亮,门前出现了一个人,陆梨。
陆梨看着自己刚刚宿身的那个铁门雕饰,那个地方足够高,如果江谷回来,附身在那里的她就能第一时间看见。
“你哪来的?”
一声惊讶的疑问对着陆梨直接喊了出来。
陆梨一眼看去,正是白家家主。
“你要做什么?”意识到刚刚那个问题不对,白家主连忙换了一个问题。
“你家儿子今天骂了我,你不用道歉?”
“为什么我要道歉?”白家主一脸的莫名。
“子不教父之过。有了过错就该道歉。”陆梨一字一句随便扯,面对着一众四五十人,一点也不发怵。
“打你儿子的是我,找什么江家。”
陆梨把错全往自己身上揽,把江家摘个干干净净。
“你们识相的,就赶紧道了歉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是什么货色,也够格跟老子说话,老子找的是江家!”
白家主的话说得霸气十足,可以看出他和早上的草包是亲父子了。
陆梨唇角微扬,拳头一捏,拳上都是金色火焰。
“我就不喜欢别人骂我,骂一个,我打一个。”
“你……啊!”
陆梨速度极快,复制了早上的动作,一拳就把白家主打得惨叫。
别人有压力,不敢打,她陆梨现在是孤身一人,不会怕什么。
江谷走了,她得把家守住。
“我就站在这里,谁上我就打谁。”陆梨看着众人,把话放下了。
有人不信邪的,在白家主的吩咐下往上冲,直接撞到陆梨手里,陆梨又怎么会手软,来一个打一个。
人多是多,但是都很弱,陆梨一打五十完全没有问题。
差不多是个灭门了。全部打得头破血流,一地的人喊疼。
叫嚣而来,却连门都没进去。
“你们白家人,我见一个打一个。”陆梨捏了捏拳,打了五十个人连气都不喘一个。
就在白家人收拾收拾准备滚的时候,却看见远处来了一群人,穿着黑色的丧服,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看着那些人竟然抬着一台棺材。
陆梨心中忽然不安。
棺材?
是谁死了?
那些人越走越近,一共十二个人都看着她。
他们为什么把棺材放下了?
陆梨眉头皱起,这些人怎么把棺材放在别人大门口,不知道这样不吉利吗?
陆梨看向了那棺材:“你们是什么人?”
丧服人看着她,神色严肃:“夫人,我们是抬棺人。这是您的丈夫,请节哀。”
什么?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不是先生吗?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陆梨抗拒着,看着那口棺木,一个劲儿地否认:“我姓赵,叫赵阳。你们认错人了!我丈夫江谷在打仗,在保家卫国。”
“江谷果然死了。”忽然,还没走的白家人中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陆梨一时都没管别人的胡言乱语,直接上前一步问那人。
脑子一时的空白被压了下去,陆梨发现这实在是诡异,江谷明明在打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尸体,还刚好出现在这里。
这不可能。
丧服人道:“钱已经付过。夫人,我们走了。”
那人说完,十二个人全部把自己腰间的黑腰带收了起来,转身准备走了。
看着他们真要走了,陆梨喊道:“慢着!等等……我先看看。”
陆梨两大步跨过去,到了棺木面前,棺木并没有盖上,可以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披着一层白麻布。
这人腰间配了一把匕首,匕首露出了一个头,玉白色,上面刻着两个字,不愁。
陆梨伸手进去,去揭开那白麻布。
手瑟缩了一下,还是去掀开了。
**
兵王江谷已死,北四洲大主将折损,南川趁胜追击,打进了格尔州腹地。
江家地位一落千丈,却依旧无人敢欺。
江家夫人陆梨手持利刃,终日守于江宅府门。她身后是赵家,长原赵家,异门水老的赵家!自然无人敢欺。
赵家陆梨现在正在江家东宅,打着哈欠刚起床。
“先生,什么时候放北辰厉呀?”
“自然有人放他,你不要急。”这个回答的人,正是江谷。
“我不急,是别人急,老有人来烦我。”陆梨趴到了江谷身上。“先生,你在这儿就不担心南川吗?”
南川已经打到格尔州腹地了,占领了好多地儿了。
“格尔洲腹地?”江谷笑出声:“我么在哪儿吃够了泥巴,也该他们吃一吃了。”
也是,那个地方是大荒漠,强占地儿并没有好处,等他们吃够了泥巴再打回去就是了。
可真是好个计谋。陆梨忽然牙痒痒。
“媳妇,又咬我,还没消气啊?”江谷抚摸了一下陆梨埋在自己脖颈边的头。
陆梨松口,看着江谷锁骨上一个红红的牙印子,又坏心眼地伸手使劲摁了摁:“就是要咬你,你就知道欺负我。差点被你吓死。”
江谷眼中满是柔情,抚摸着陆梨的头发,有些心疼道:“媳妇,你那个时候的样子……疼。”
陆梨把牙齿从江谷的肩上移开,看着留下的深深的牙印,恼怒嗔道:“不许再提了。”
“哼。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站岗了。”陆梨半撑起身子,要起身。
“媳妇,再睡一会儿呗。”江谷又把人拉了下来,抱在身上。
“不要。”陆梨双手又撑了起来,看着江谷:“一会儿晚了有人找我麻烦了。”
陆梨坐了起来,拿起旁边的黑色丧服穿在身上,穿好了又回来看着靠坐在床头的江谷,俯身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先走啦。啵~今晚早点回来。”
“嗯。歪了,再来一个。”
江谷捧着陆梨的脸,正正在唇上吻了一下。
陆梨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今晚给我带草莓味的,我喜欢。”
江谷现在的工作场地是一个隐秘的糕点店铺,他们一些军方人员在那里开会。每天晚上江谷都会给她带小蛋糕。
“好。”江谷眼睛里全是宠溺,一直追着陆梨,直到她出了门。
陆梨觉得自己变脸的技术很厉害,房里房外完全是两个人。
杵着不仇,陆梨站在江宅门口,那大刀差点比人高了。在黑森森的不仇的衬照下,穿着黑色丧服的陆梨也是煞气满身。
陆梨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影,眉头有些皱起。先前说麻烦,麻烦果然就来了。
来的两人是北洛星和……白漫风?
两人走近陆梨看得清了,正是这两人。白漫风,这还是第一次在江谷“死”后见到她。
不过这两人竟不是直接坐车过来,而是下了车走过来的,看来她发疯的那段时间是吓到不少人。
听人说,江谷刚“死”的那段时间,只要门口有车,她就抡起不仇来砍。不仇是江谷的“遗物”,她从那口棺材中取出来的,从来都贴身带着。
那段时间的记忆非常混乱,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她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一眼就看到了一生的尽头。
她那个时候做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要靠别人的说法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比如砍车这种事情,确实是疯了才能干出来的。
这眼前两个就是相信她已经疯魔了的,车也不敢坐了,停在了五百米开外。
两个人徒步走了过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陆梨目不斜视,只看着前方,高冷模样,谁也不搭理。
“赵小姐。”北洛星朝着她打了招呼,脸上挂了绅士的笑容。
陆梨跟没听见一样,直接无视。
“赵小姐,你这又是何苦?”白漫风也劝她了,眼中透着凄苦。
陆梨握紧了不仇的刀柄,刀刃锃亮,锋利得让人惧怕。
“这个家,我能守。”
陆梨说出这句话后,看到两人的表情得更加可惜了。
这句话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也是她那段时间所说的话,无论谁劝她,她只会重复这句话。
北洛星说:“现在的江家就算你想守,只怕也难守住。”
陆梨不理他。
但两人却并不知趣,一直缠着她说东说西。陆梨有些不耐烦了,转动了一下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