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最后一桩事,二人也不再多作停留,与观主告别后便准备前往心斋。
林淮在一条林荫小道上缓步走着,心里有些空荡荡,苏衍则一直牵着她的手,牢牢握住不肯放。
“苏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淮突然开口,虽然她不知道裴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观苏衍之神情,似乎已有应对之法,故有此一问。
“等。”苏衍眼神深远,缓缓道,“因为今日之事,我从钟毓口中得知了三年前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安陵的原因。”
闻言,林淮猛然回想起钟毓和师父的谈话,“我记得他们是为了寻找一件宝物而来……只因我们出现在那口井旁,他们便以为我和你是那件宝物所化。”
苏衍点头:“不错,他们确实为了寻找一件宝物而来。安陵城中有一物,乃吸收日月精华所生的蜃气石,它所缔结的幻境不仅能让人做一个了却遗憾的梦,还可预知未来。钟毓便是从裴秀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才会孤身一人前往安陵。”
“原来如此,虽不知裴秀究竟是何意,但显然是故意为之。”林淮顿了顿,又问,“预知未来,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或许吧……”苏衍看向远处,沉默了片刻,“我将在安陵发生了一切以及我的猜测告诉了钟毓,他虽不能完全相信我的说辞,但对裴秀也产生了几分怀疑。”
“你……”苏衍将视线移到林淮身上,欲言又止。
林淮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云我无心和她关系罢了。
“我能有今日全仰赖云我无心当年相助,这份恩情没齿难忘。我这条命是他给的,若是他要拿去,我并无怨言。”她轻声道,“只不过,对我有恩的人是云我无心,并非裴秀……况且,裴清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在报恩之前,得先讨回这个债。”
苏衍听到裴秀与裴清之死有关,似乎不感到意外,听得林淮此言,不由地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淮回道:“前往徐府前,我去见过徐无晟一面,了解到一些事情。得知那枚纸鹤身上的指印并非来自于裴清,而是另有其人。我想,这个人便是裴秀。”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将纸鹤毁掉,反倒是留下了这个破绽。”苏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徐无晟……”
二人才从徐府离开不久,加之林淮先前碰上俆无晟时的反常,并不难联想到俆无晟与徐府的关系。
林淮本就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直接坦然承认:“你猜得不错,徐无晟便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衍深深看了她一眼,确定此时的她并无半点反常,才问:“要救他出来吗?”
林淮摇头,“做错了事情本就该受到惩罚,这是他应得的。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他在做出那些事前就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苏衍不过是担心她还放不下过去,便有此一问,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心知她已不会为这些事情所困扰,便不再多言。
二人回到心斋时,已是午夜时分,试炼会过后心斋便不若之前那般森严,大部分弟子皆已歇下,仅有几名轮班的弟子在巡夜。
巡夜弟子见到二人手着挽手走进来,纷纷侧目视之,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讶。这大半夜的,突然从门口走进一对男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难免会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去想。
这一道道探究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了,林淮不禁低下了头,有些羞赧,轻咳了一声,示意苏衍松手。
苏衍对于众人热切的视线视若罔闻,不仅没松开手,反倒是将林淮的手攒的更紧了些。
巡夜弟子们一直盯着二人看,见到苏衍的举动后目光更为热切了几分,不止如此还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苏衍眼神一横,那些巡夜弟子顿时嘘声,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目不斜视的从二人跟前走了过,继续巡夜。
反观林淮,从方才开始便一直低着头,直到苏衍将她送到了房里,她才抬起头来。
其实,林淮也觉得她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矫情了,二人如今已互通心意,该说的话早就说了,只是没将喜欢两字说出口而已。可这么明目张胆地牵着手出现人前,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林淮。”苏衍突然开口,喊了一声林淮的名字。
“嗯?”这道声音将林淮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连忙看向对方,回答道。
“我喜欢你。”苏衍凝望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淮不知该如何反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衍见她不答,便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林淮怔怔望着苏衍,被对方眼中炽热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生生撞在门框上。
苏衍以为她要逃,双臂一展,挡在林淮两侧,将其困在怀中,低声说:“我喜欢你,眼里心里都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你呢。”
林淮看着对方带着期盼的眼神和不自觉温柔下来的语气,心里某个地方顿时变得柔软了起来。
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将苏衍比作猫,现下想来,顿时觉得十分贴切,因为现在的苏衍就像是一只向主人求爱的猫。
她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伸手紧紧抱住了苏衍,“我也是……很喜欢你。”
苏衍亦是回抱住她,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离别意
第二日清晨,林淮刚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床沿发怔,回想起昨夜的画面,脸颊仍有些发烫。
正当时,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她飘忽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林淮连忙起身,穿好衣裳后又对着镜子简单梳洗了一番,正准备去开门时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停住脚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右边的白眼仁上出现了一粒小红痣。
林淮顿时觉得很奇怪,这粒红痣仿佛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出来的,看起来古怪异常,可她既不痛也不痒,也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古怪。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见状,她只好暂时不去理会这古怪的红痣,快步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名心斋弟子,见她的模样似乎刚醒来没多久,便略带歉意地开口,“我此次前来是有事要告知于林姑娘,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谅解。心斋将要关闭,姑娘倘若无别的事,今日便可动身离开。”
林淮一听,便反应了过来,这就不是在给她下逐客令么。
可仔细想了想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心斋仅在试炼会开始时才会开放,而且开放的时间很短,一般来说当试炼会结束后便不会再收留参赛者。
这次是因为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才让他们逗留了这么久。眼下事情已解决,众人便没有留下不走的理由。
林淮点点头:“多谢告知,眼下事情既已解决,我确实没有再留下的理由,稍后便会自行离开。”
心斋弟子得到了答复,便不再多留,直接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送走了心斋弟子,林淮也回到了房内,她来时便只带一柄剑和腰间的乾坤袋。环顾了一周,发现自己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佩剑在安陵时被踏雪给击碎,自然是找不回来了。林淮并非剑修,失了佩剑对她来说并无太大影响,只是再无法御剑而已,若要回扶风就只能依靠沈宴了。
昨夜她与苏衍已互通了心意,若要离开自当与他知会一声,而非不告而别,便起草了一封信将她要回扶风的事情告知于苏衍,这才前去寻沈宴。
林淮从院中出来,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沈宴的身影,远远便喊道:“大公子。”
其实她还想说点什么,但又发现沈宴看起来有些低落,似乎不想和旁人有过多的交流,便生生把话给咽了下去。
沈宴正朝着林淮走过来,听到她的喊声后怔了怔,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声,“林淮,父亲今晨来信让我们快些回去,若你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我们现在便可动身。”
林淮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身上更是透出一股浓浓倦意。
“既然师父来信催促,那当然是越快离开越好。只不过前些日子前往安陵时,身上的佩剑被一名鬼修所击碎,无法御剑,我正打算去找你说此事。”忽略掉那刻意改变的称呼,林淮微微颔首,向他解释着。
沈宴摆了摆手:“无事,我御剑带你回去就行。走之前你要不要去和苏公子告个别。”
“我出来时便已传信给他,不用再多此一举。”林淮没想到沈宴会有么一问,连忙回道。
沈宴:“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走罢。”
语罢,他直接召出佩剑,带着林淮御剑而去。
林淮踏上飞剑后,一直站在沈宴身后,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沈宴对于昨日之事一字不提,也不似昨日那般伤心欲绝,仿佛所有的事都过去了一样,平静得有些过分。
林淮却觉得,这样他看起来更加反常,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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