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这么久了你还未收到信吗?若是收到了你们便快些回来罢,我还在心斋等着你们。”
连续飞来三只纸鹤,所说的内容不尽相同,但或多或少都与安陵城有关系。只不过,这三只纸鹤显然不是同一时间传出,可它们却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
林淮不解道:“若是因为此地设有法阵的原因,让纸鹤无法靠近,那方才法阵解除后,它便能进来,为何现在才接二连三的飞过来。”
“证明它在离开花朝城的途中,便被人动过。”苏衍伸手分别往三只纸鹤翼部一探,“第一只被人隐去鹤翼上的血指印,下了滞留咒以及消去储存功能,其余两只仅被下了滞留咒。”
苏衍收回手:“看来,当务之急得先找到裴清。”
闻言,林淮又看了一眼鹤翼上的血指印:“你认为,裴清已经在前往安陵的途中?”
苏衍摇头:“显然不可能,她既已劝我们莫要继续前往安陵,怎会自己跟着过来,若不出意外,她应当还在花朝城中,但……”
他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林淮却明白了,她将纸鹤默默收进乾坤袋,替他说完那句话,“或许她已遭遇了不测。”
苏衍沉默着点头,面色更为凝重了几分。
“这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在亲眼看到之前,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林淮喃喃道,仿佛在说服着自己。
苏衍:“别担心,我们现在便回去。”
语罢,便立刻召出飞剑。
林淮的佩剑已断,自然不能再御剑,只能与苏衍共乘一柄剑。
一柄剑容纳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勉强,难免有些挤得慌,好在虽然飞剑承载的重量增加了,但速度却不减。
“希望这个最坏的可能,永远不会发生。”她低声说道。
若裴清是为了向他们传信,才会遭遇不测,那么她大概无法原谅自己。
☆、觅行踪
二人一刻不停的朝着花朝城赶去,直到第二日晌午,才赶到心斋。
试炼会结束后,大部分参赛弟子已先行离去,只剩下一小部分人还留在这里。
守门弟子看到二人去而复返,不禁有些惊讶。因现下已无赛事,先前收缴的法器,乾坤袋之类的物什皆已交还给参赛者,所以看到二人挟剑入内,也未作阻拦。
林淮在路上已给沈宴传了口信,但对方却迟迟未回,心里的担忧不禁又添了一分,脚刚一落地,便心急如焚地去寻沈宴。
苏衍将剑收回鞘,看着林淮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才追了上去。
她一心只想快些找到沈宴,确定裴清的安危,走得又急又快,顾不上去注意脚下的路和周围的人。
所以,当她走到院门口时,不小心便撞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死丫头,没长眼睛么。”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林淮猛的退后,抬眼看向那人,只见对方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正是俆无晟。
二人看到对方时,都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各退了一步。
“原来是你。”徐无晟冷哼一声,语气不善,但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狠狠瞪了林淮一眼,然后便走开了。
从先前对俆无晟的了解来看,林淮本以为他会不依不饶,免不了又是一番冲突,但对方现下的反应却令她有些始料未及。
此时,苏衍也从后面追了上来,看到她愣在原地未动,便问道:“怎么了?”
林淮看着离去的俆无晟,皱了皱眉:“那位徐道友,看起来有些反常。”
话音刚落,她立刻想到了那日,在长风送月楼外所见到的情景,俆无晟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试炼会结束后,俆无晟阴沉的脸色。
这一切都是针对一个人——裴清。
她不由地有些疑惑,俆无晟与裴清有何过节,莫非,裴清的突然消失与他有关。
从裴清留下的话来看,此事应当与蜃景城有关系,三年前,她也是知情人之一。而徐无晟不过一个局外人,并不了解那些过往,这件事与他关系并不大。
思及至此,林淮便否定了方才的想法,“大概是我多心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去找沈宴吧。”
苏衍对于她口中的徐道友,半分印象也没有,只隐隐觉得她提起此人时的态度,与平日里有些不同。除此之外,并无过多的想法,便也没继续问下去。
二人刚走进院中,便看到沈宴独自一人在凉亭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发出一声声轻叹。
林淮径直走了过去,喊道:“大公子。”
闻言,沈宴立马眼神一亮,急急转身朝二人走去,“师妹,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给你传了这么多封信,怎地都不回我,害得我担心死了。”
然后,他又朝二人身后张望了一下,疑惑道:“为何只有你们二人,裴清人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林淮则是更加疑惑:“裴清并未前往安陵,我回信时已将此事告知于你,难道你没收到信。”
沈宴摇头:“自从发现裴清不见后,我立即给你传了信,见你许久未回我,便又传了一封,但直到看到你们为止,都没收到过回信。”
一旁的苏衍突然开口:“你可否将此事告知于裴家?”
“此次试炼会,各大世家的长老都聚集与此,给师妹传完信后,我便找到陆长老,将此事告知于他。”沈宴点头道。
林淮:“若我没记错,这位陆长老我们曾经见过,他是裴清的师父。”
“不错,可那老头听完后,似乎不相信裴清会忽然失踪,就回了我一句此事须向家主禀告,便将我打发走了。”沈宴不满道,“不止如此,临走时,那老头还看了我一眼,说什么,裴清修为在我之上,请我不必挂怀。”
沈宴有些气愤,不禁跺了跺脚,愤愤道:“果然嘛,他们裴家除了裴清以外就没一个好人。”
苏衍则道:“你去裴清的房内看过没有,或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沈宴:“先前没仔细看,发现屋里没人后,便立即去找那老头,与那老头作别后,我又回去了一次。”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物,给二人看,“喏,我在她屋子的桌上发现了这个,是不是很眼熟。”
二人看到沈宴手中之物时,皆是惊讶万分,因为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当年四人在空无街上买下的宝物,插在长颈白瓷瓶里的一枝梅花。
苏衍接了过去:“三年前,你们离开后,我一直留在裴家,陆长老则将蜃景城之事告知于裴秀。裴秀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回南华山,并且召集了钟毓和沈家主。”
关于此事,林淮和沈宴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不明白当年为何要将蜃景城之事封存,不许再提起。
“作为知情人,我与裴清都分别被问询了一番,瓶中梅原本是在我手上,只不过,因为三位家主要商讨此事,便被讨了去。”苏衍说道。
他仔细端详了此物一番,又道:“商讨的结果自然不得而知,钟毓将我带了回去,只告知于我,此物已被销毁,此事亦不可再提。”
沈宴恍然大悟:“怪不得,后来裴清传信于我,叮嘱我千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可依你所言,此物既然已被销毁,为何会出现在裴清房里,难道她的消失与这东西有关。”
林淮则道:“除了三位家主外,谁也没亲眼看到此物被销毁。如今它出现在此,便说明,当年他们并未毁掉此物,销毁之说是为了阻止我们再探查下去。”
苏衍沉思片刻,说道:“我不这么认为。当年钟毓向我说起此物时,眼中隐隐带着几分遗憾,那神情并不是伪装出来的。”
他将梅枝从瓶中拿出,又长颈白瓷瓶还给沈宴,低声说道:“你们难道不怀疑,是他们都被一个人给骗了。”
沈宴:“谁?”
林淮:“陆长老?”
苏衍摇了摇头:“不会是陆长老,他恐怕连碰都没碰过此物,又岂能同时骗过三位家主。”
沈宴:“那还会是谁,除了他们几位,还有其他人在场么,总不可能是裴清将它藏了起来吧。”
苏衍思忖着开口:“沈公子,我尚有一问需要你解答。令尊从南华山回去后,可对你提起过什么?”
此言一出,沈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父亲并未对我提起过什么。只是,我向他讨回往生图时,不经意间说起了蜃景城之事,似乎有些遗憾。”
林淮眼睛一亮,说道:“一旦提起此事,钟毓与师父都有些遗憾,这是否说明他们并不想销毁瓶中梅。”
苏衍摩挲着手里的梅枝,沉吟不语。
沈宴却反问:“既然他们都不想销毁瓶中梅,那为何它仍旧被销毁了呢?”
苏衍动作一滞:“他们?”
林淮立即会意:“眼下,我们只知道两位家主的态度,至于另一位家主的态度,则不得而知。”
沈宴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不禁脱口而出:“莫非,毁掉瓶中梅是裴秀那小子的意思?”
苏衍:“不无可能。”
“这么看来,裴清的失踪或许和裴秀有关系。”沈宴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不怎么待见裴秀这小子,但他与裴清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对旁人有些不近人情,但裴清却是极好,裴清的佩剑便是他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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