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无经 (魏莹)

　　张山乐颠颠的答应了。
　　挂断电话，孔文跟句芒商量要不要给张山下个忠诚契咒。并不是她小人，只是这个世上，人心难测。她经历的没有那么多，但是光是上网看新闻也看了不少。
　　句芒与蓐收对此的认识更为深刻，两人很快就同意了。
　　谈家人替他们准备了好几箱矿泉水，就堆在厨房的冰箱边。句芒勾了勾手指，一瓶矿泉水飞来。
　　把水打开放在茶几上，句芒两手结了好几个复杂的手印，点点白光从她的指尖散出，飞进了瓶口。
　　矿泉水开始闪烁，过了一会，又恢复成了普通矿泉水的样子。
　　蓐收也坐直了身子，两手也开始结印，他的指尖飞出的光点，是一种深邃的黑。仿佛要把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


第20章 售卖
　　黑色的光点只有几颗，飞进水里却让整瓶水一下子变成了墨黑，又很快消散不见。
　　“这是警示咒，这样就不怕他违反契约了。”蓐收笑眯眯的。
　　孔文已经联想到了电视里经常出现那些被下咒的人的凄惨下场，一不留神还傻傻的问出口了。
　　“我们身为神祇，做事向来堂堂正正，才不会用这种阴损的法子呢！”句芒很是不屑，棉花糖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进来，在一边上下抖动，表示赞同。
　　“警示咒只是用来提醒我们对方已经违背了契约了。那种不听话了就折磨人家太小家子气了，不听话，那就直接杀了换一个。天底下人族那么多，能为我等所用那是他们三生有幸。”
　　画风转的太快，棉花糖刚想继续点头表示赞同，一下子又愣住了，“句芒殿下，杀人不大好啊……”
　　“还用你教！”句芒斜睨了它一眼，很是不屑。
　　……
　　张山很快就开着一辆小皮卡到了，带着上次的两个工人一起把花盆搬上车，再用草绳一一固定，防止路上震碎。
　　孔文看他们忙的热火朝天，很主动的拿了几瓶水过去，又看他们手太脏，不方便拧开，她就帮他们拧开递给他们。
　　看着他们把水喝了大半，孔文这才放下心来，第一次给人下药(？)，其实挺心虚的。
　　等他们搬完，孔文跟张山说了这批清凉木的该怎么卖，“每一盆售价100，不要高出这个价，还有，跟人说清楚，这个要用专用的肥料，不然散冷的效果会慢慢下降的。”
　　“这一次卖出的钱，我们五五开，至于以后卖出的，我们等这批卖完再说。”
　　“你觉得怎么样？”孔文说完看着张山。
　　孔文跟句芒两人考虑了很多，加上棉花糖也在一边提醒，他们决定价格定的便宜点，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赚钱。让更多的人可以买的起，而不是看着价格望洋兴叹，他们才有可能积攒更多的功德。
　　孔文手腕上的手环已经变成了淡墨色，金色的光芒几乎要消失不见。
　　张山对于定价其实很是不解，他觉得这么神奇的植物哪怕加个零都有人愿意买，不过人家是才是研究出来的人，何况自己是搬运一下，卖出去就能拿到50一盆，全卖了就有2W5的收入。
　　他当然没意见了。
　　双方都没意见，张山开着车赶紧走了。那些人都快把自己的店铺挤爆了。
　　……
　　回到了花木市场，很多人继续等在张山的店铺前，也有人没有亲身接触过，眼看着没热闹可看，散去了。
　　张山开着皮卡进了花木市场的卸货区，卸货区的工人顿时感受到阵阵凉意，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等待做工的人。
　　“张老板，你这是运了一车冰回来啊，真凉快。”
　　“张老板，要卸货吗？”
　　“张老板……”
　　张山现在看谁都是自己未来的顾客，那些普通的果木，这些工人肯定不会买，但是清凉木，价格还这么便宜，肯定有人狠狠心会买的。
　　心念一转，他开始大声介绍，“这是人家自己研究出来的，叫清凉木。是不是觉得很凉快，这个盆栽，只要天气热，就会散发凉气，只要用人家配套的肥料就好。”
　　“而且，这个树寿命又长，价格又便宜，买回去连空调都省了。”张山说的唾沫横飞，周围的工人有几个确实心动了。
　　陈强就是其中之一，待张山说一盆是一百块，陈强悄悄问起跟张山同去的两个工人这个是真是假。
　　其中一个悄悄的跟他说，“老陈，买一盆吧，这个真的好，我都跟我们老板预定了。有了这个，我老娘和老婆回家了也能凉快些。”
　　陈强很果断的问张山，“张老板，我帮您卸货，我不要钱，你给我一盆那个什么木行不行？”
　　“清凉木”，张山纠正，“可以啊，那就你了。各位，对不住了，人够了！想买的可要抓紧了啊。”
　　等到一盆盆的清凉木被搬到推车上堆好，站在一边的工人更觉得凉快了，有几个就忍不住开口了，“张老板，我来一盆！”
　　“我也要一盆！”
　　人都有从众心理，原本游移不定的几个人也跟风买了。就这样，光是在工人间张山就卖出去了10盆，顿时1000到手。
　　有个工人付钱时还跟他开玩笑，“张老板，你是第一个没喊我们搬货，反而是从我们手里赚了钱的人呢！”
　　周围人顿时一阵哄笑。
　　“别看我现在是赚了你们钱，等你拿回去用着好用了，你们就知道，是你们捡钱了！”张山也笑着回道。
　　四辆推车把剩下的清凉木推到了他的店铺前，不少人已经等不住走了，还有不少人坐在门口的地上扇着风等他回来。
　　四辆推车一靠近，一阵凉风，坐在地上的纷纷站起，“老板这个总能卖了吧？”
　　“卖！怎么不卖！你们排好队，一盆一百，支付呗、现金都可以，不能刷卡，没电了，刷卡机没法用！”张山扯着嗓子大喊。
　　人群很自觉的开始排队，有人给刚走开的朋友发消息喊人回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队伍快速的向前移动，还有个不差钱的大妈，一口气就买了5、6盆，还跟张山商量，“老板，你看这一盆一百？”
　　“太便宜了是吧？我也觉得，要不您看我给你涨个价？”
　　后面的人群一阵阵的笑声。
　　张山又继续说道，“您也看到了，这清凉木，哪怕咱华夏上下几万年，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呢！100块钱，这不跟白捡似的。”
　　后面的人群有人起哄，“阿姨，你快点吧，要是贵，少买几盆不就好了。我们都等着呢！”
　　大妈回头瞪了一眼，“阿姨我是缺钱的人吗？再乱喊，我就把这些包圆了，你们哭去吧！”说完爽快的支付呗转了帐，喊过在一边等候的丈夫和儿子，问张山要了几个塑料袋，一人拎了两盆就准备回去了。
　　张山和两个工人忙着收钱打包花盆，累的手酸。
　　“我们这也算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他喝了口水，对着两位工人开玩笑，回头看了看手推车上只剩下了十几盆的清凉木，他决定不卖了，留着去送人。
　　多体面啊，样子也好看，还会制冷，环保！
　　“老李，老钱，今天辛苦你俩了”，张强说着从腰包里掏出了红色的纸币，一人给了3张，“这算是这几天的奖金，我估计孔小姐那边我们还得去好几趟，你们可别说出去了啊！要是咱每天都能卖这么多，我天天都给发奖金，要是你俩谁走漏了风声，让别人抢了我们的生意，可别怪我不客气。”
　　张山一手萝卜，一手大棒。两名工人发誓不会往外说，又各自拿出了一百递给张山，“老板，我俩也要一盆！”
　　张山很爽快，“想要就拿一盆，一盆两盆我还送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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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强帮张山搬完货，就拿着清凉木回家了。他们只是在花木市场等活，并没有标准的上下班时间。
　　他一家人租住在花木市场旁边村子的平房里，没有空调，夏天时候即便开着风扇也没什么用，若是下场雨，屋里就开始闷热。
　　他进家门的时候，妻子张慧正在帮婆婆一起做手工领带，女儿在一边做作业，风扇呼呼的吹，但是汗水依旧止不住的从几人额头滴下。
　　张慧先看到了自己老公，赶紧起身给他倒了水，“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外面多热啊，赶紧喝水。”
　　“我不热”，陈强说的是实话，抱着清凉木，除了太阳有些刺眼，温度是真的不高。他献宝似的给妻子看，“我买了这个，可凉快了。”
　　他把花盆放到风扇前，很快，风扇吹向几人的风就是带着丝丝凉意。女儿陈芳一脸惊喜，“爸爸，好凉快啊！这个是什么？”
　　“这叫清凉木，是我们市场的一个老板新进的货，我就买了一盆。这样在家里，你们也能凉快点了。”陈强说道。
　　“这个很贵吧？”张慧很是担忧，“要不退了吧，我们热一点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没事，张老板卸货的时候我搭了把手，他送我的。张老板才卖100一盆。他说这个养的好，能活好多年。不止我，其他好多在等活的都买了。”
　　“那行，晚上放婆婆房间，这样两人都能睡好了，我和你没有没关系。”张慧想想，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