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东北角的尸骨,吴念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这个村子的禁忌很多,还是不问的好,虽然冻伤未好,但是行动自理还是没问题的,是时候离开了。
吴念这厢思考着如何开口要些干粮上路,迟墨那边也琢磨着赶人的时间。
“咚……咚……咚……”缓慢而悠扬的古老钟声在宁静的夜响起,那份不安感再度袭来,迟墨下意识的看向东北角的尸骨,一切无常。
宽慰似的舒了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橱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包裹了几个剩下的馒头塞进吴念的怀中。一边在门口听动静一边道“你快走,别让人看见,如果没必要,最好一辈子别踏进这个村子。”
吴念还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迟墨的表情,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钟声肯定有古怪,不过如果没必要他真的不会踏足这里一步,所以闭嘴等待迟墨的指示。
迟墨估算着时间,他这里是村口没谁会特别留意,约摸钟声后一盏茶的功夫,迟墨探头看了看外面,依然静悄悄的,除了地上多了几行凌乱的脚印。
吴念拱拱手算是告别,迟墨在人离开后简单掩盖了下痕迹便匆匆往山上跑去。
天空仍然飘着雪花,这场雪竟然持续了几天,灰暗暗的云低沉的盘旋在鬼山上空,远远看去,说不出的诡异。
村子后面就是鬼山,山脚下从隐约的树木中能找到石阶,石阶一共一百三十六块,仅到山体三分之一处。石阶尽头是个缓台,青铜古钟便在此处,绕过古钟是个仅通一人的山洞。
迟墨气喘吁吁的跑进山洞,山洞越走越开阔,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百十平米的山屋,这就是陈家村祠堂。
此时祠堂里聚集了村子里的所有人,迟墨是最后到的,自然备受瞩目。到所有人都是淡漠的表情,似乎对发生什么事并不关心。迟墨对供奉的陈家祖先也未有丝毫敬意,但还是行了个礼,单纯的是为祭典他的父亲。
“来的太迟了。”苍老的声音缓慢吐出的话语,其中蕴含的威压却不容小觑。一个佝偻的老者从左侧突然出现,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左侧居然藏了一间起居室,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碗筷。
老者身形瘦小,不足五尺的身高不及迟墨肩高,一身黑衣,头上还带着黑帽子。鹰钩鼻,吊角眉,颧骨微塌,招风耳帽子都挡不住,这样的一张脸加上苍老的皱纹,没有老人的和蔼可亲相反倒是给人以阴毒的印象。尤其是那双眼睛,射过来的目光好似带毒。再有比较特别之处就是脖子上挂着的一圈手骨,那是历代祭司中指中间骨头串联的项链,象征着陈家村最高的地位。
迟墨听了老人的话撇了撇嘴,“谁让我住的远呢。”
老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一双眼从未移开过盯着迟墨的目光。“是这样吗?”
迟墨没有说话,老人也不再追问,而是转头看向一中年男子。“陈四,究竟何事让你敲钟试警?你可知冬日不出门的规矩400年来第一次破戒,后果你也应该很清楚。”
陈四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这人身材高大,即使跪着也没比祭司矮多少,可是此时身体却剧烈的抖动,看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祭司,如果不是事情突然,我也不会坏了规矩,实在是……”男人这回害怕的嘴唇直颤,半响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急忙道“四叔,有什么事赶紧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卖关子了。”
陈四一咬牙说道“尸骨……动了……”
第三章被人算计
“什么?”祭司猛的上前一步,几乎与陈四鼻尖对着鼻尖。
不仅如此,屋子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甚至有人惊叫出声。一时间安静祠堂乱哄哄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情况。
迟墨不由皱眉,他是棺中子,出生就被冠以不详之兆,从小被隔离,唯有夏季能和父亲聚上一聚,因此对陈家村的种种禁忌表示很不能理解,偏偏他父亲的遗言又让他不得不留在村中。尸若动,灾必临。鬼神可不信但不可不敬,加上近几日心头的不安。迟墨心中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心脏,虽不用力,但是也足矣让心房不安的跳动。
祭司已经整理好情绪,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陈四是个老光棍,几天前,陈四打开门看到外面飘雪便取消了所有行程,回屋查看粮食准备过冬。秋天大家早就存好粮也不必太担心。奇怪的事发生在第二天,地窖里的粮食少了一多半,随后是锅碗瓢盆水,每天都少一样东西。直到今天早上,他睁开眼睛,一颗骷髅头正对着它,东北角的尸骨赫然就在他的床上,吓的他没别的心思,直接就跑到了山上敲钟,连先和祭司说一声都忘记了。
迟墨踌躇了好一会儿,这个故事值得推敲的地方有太多。“为什么不在少第一样东西的时候寻求帮助?”
陈四古怪的看了一眼迟墨道“冬天禁足,这是陈规,怎敢轻易破坏。”
迟墨不解道“你粮食都没了,难道饿死在屋中?”
陈四不吭声了,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宁可饿死也会守规矩?
迟墨见陈四不说话道“我们还是去你家看看吧。”
“不行。”祭司断然吓道“陈家村没有破规矩的先河。”
迟墨眨着大眼睛看向祠堂里的众人,这规矩已经破了啊。
祭司又道“祭天,王会给予我们指示。”
迟墨不敢相信的看着祭司,从小没有耳濡目染的接受教育,让他没有任何信仰。这明显是人祸的行为,居然要祭天,愚昧无知到这种程度也是醉了。
祭司板着脸道“别忘了你存在的理由。”
迟墨不说话了,从裤腿拿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在左手腕上一划,一旁已经有人准备好器皿,器皿看不出用途,周身血干固后的黑红色。接了大约平时食用的一碗血,才在伤口上涂抹常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伤药。
祭司接过盛满迟墨血水的器皿,跪在牌位前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随后竟然将血水含在了口中,对着石壁上的凹槽喷了上去。随后拿出黄底红字似是符咒的东西点燃,有拿了各种食物,总之繁杂的仪式进行了半个时辰,期间迟墨又放了两碗血,最后喷血的墙壁亮了一下。
全程所有人都跪在一旁,迟墨偷偷捶了自己跪的酸麻的大腿,他父亲在世时他不能随意进出村子,这是第一次参与祭天活动,还不太适应。
血水顺着凹槽流入石壁内,半响没见什么异动。祭司又扣了几扣,念叨了一会儿,才起身对众人道“王叫我们莫要坏了规矩。”
迟墨看不出门道,也不敢多言。村民但是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陈四不安的问道“我粮食和水都没有了,怎么办?”
祭司看都不看他一眼道“那是王要绝你,莫动什么歪心思连累了我们。”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祭司,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对不对?我没做任何对不起王,对不起村子的事。”陈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念叨着求饶。
迟墨不知这是怎么了也没有说。祭司挥挥手,村民便架起陈四回了村子。
下了石阶,村民没有各回各家,反而一起走向陈四家中,迟墨好奇的跟上。只见两人将陈四推进屋内,随后关门。隔壁的邻居拿来木板,锤子等物,把门窗钉死,屋内陈四嚎啕大哭。
迟墨慌忙拦住一人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本不想搭理,但怎奈何迟墨一双手好像钳子一般,没好气的说道“他家没粮了,不这么做肯定到处乱跑,惹怒了王,要一村子人陪葬。”
迟墨不解道“你们那些粮食给他不就好了,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大家帮衬一下不就过冬了。”
那人不屑的说道“你想什么呢?帮衬?你没听他家尸骨动了,王要他死呢,谁敢救。”
迟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道理,这村子为什么能存在这么长时间,人命留着不值钱?但看着村民的反应,他知道如果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于是迟墨默默的看着陈四家被钉成牢笼,心里打起了算盘。
且说百里泽阳告别迟墨,转而回了城里,住的还是那家胡家客栈,店小二见到他时就跟撞了鬼一样,目瞪口呆的半天不知道眨一下眼。掌柜的毕竟是有些市面的,知道这人是来找场子的,上下打量一番就把店小二叫了过来。
百里泽阳也不介意,坐在一遍微笑着等着两人谈完话。掌柜的就询问两点,第一白里泽阳手掌是否有茧,第二此人身上财务多少。要说平时,店小二哪里记得清楚这些,但白里泽阳身形颀长,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白里透红的比大姑娘还嫩,一看就是没干活的公子哥。可是偏偏一身肌肉,八块腹肌让店小二嫉妒异常。而且这人身上没什么油水。
店小二一五一十的说了,掌柜的心中有数,这人要是没什么本事谁敢单枪匹马的回来,八成是哪个门派的门徒,没干过重活钱财一般。掌柜的思量着,让店小二把从白里泽阳身上拿来的行礼送回去,又准备了个钱袋装上二倍的赔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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